景荣花三分钟弄清楚书是景琛送的生日礼物,笑得差点断气。
然后他又花了三分钟把这件事告诉大家,景母笑的肚子疼。
“你们别笑了,”原遥揣着香奈儿包包,脸一边红一边白,害臊的手指快把包包带子扭断。
景母看她样子:“哈哈哈哈哈……”老太太实在太高兴了:“他怎么会想给你送这个?情趣吗?”
原遥小脸蹭的一红:“妈,我回家了。”
一屋子人欢声笑语,原遥觉得没法待了,结果她一转身,后面景荣马上故意叫唤,惹的病房里又是一阵哄笑。
原遥想咬死他,跑到楼下奥迪TT上用脑门撞方向盘。
啊啊啊啊,太丢脸了。
原遥额头撞的红红的,她一咬唇唰的从包包里掏出书,按下汽车玻璃,目光视死如归,可在扔掉书的下一刻脸色突然犹豫。
额,扔掉好么?
景先生刚刚说拆礼物后给他回电话,景先生不会还在等着她吧?可这么丢脸的事她还电话过去太不矜持,不打又担心景先生等她。
原遥看看深蓝色书皮封面,哼一声把它收回来。她在车上系好安全带,刚想开车回家又懊恼的踩下刹车。
好吧,停好车,挂好档。原遥乖乖拿出手机拨景先生号码。
当年她离开景家把手机跟号码都换了,景先生肯定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可她把他的号码牢牢记在脑海里,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想起来。
电话嘟赌几声响后,被那边男性接起,传来淡淡的鼻音:“哪位?”
原遥心想原来没等我,她小心眼在内心哼哼几声,小声骂坏蛋:“是我。”
景先生居然认出她的声音,带着鼻音的语调轻轻一笑:“打开礼物了?”
原遥觉得这声音真是好听,沙哑里弥漫慵懒的味道。她被爽的一个激灵,语调不自觉温柔不少:“你睡了啊?那我不打搅了。”
景先生:“等等。”
虽然看不见,但原遥能想象景先生应该是从床上爬起来,美男出床图就这么脑补成功了,原遥幻想着他现在穿的是睡衣,还是因为太累直接白色衬衣入睡,现在不知道凌乱的露出腹.部还是手腕,想着想着脸就红了。
思想老司机觉得自己好羞耻。
原遥捂住红通通的右脸,找点话题:“景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如果顺利的话,我把谈判的调子定下来就会先行回国。”
“如果不顺利呢?”
“也会尽快回来。”景先生。
原遥算算时间,乖乖嗯一声:“那你回来了,记得给你生日礼物补个签名,哪有送礼物不留名的?”
景先生提到礼物就好笑,轻轻挑眉:“嗯?签名?”
原遥捂着右脸,觉得脸烫得冒烟:“到时候也留个证据,证明你调戏过我。”
景先生是真笑了,从嗓音出来的那个笑声特别好听。原遥反撩成功,大脑都开始冒烟,她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嗓子里跟塞了浓浆似的,又甜又黏,让人说不出话。
好一会,还是景先生说:“原遥,谢谢你。”
“我会尽快回到你们身边。”
顿一下,“你还有要说的吗?”
原遥知道他在谢什么,也知道你们包括谁,她心里涌起一股甜蜜,激动,老板娘却闭着眼睛,轻轻感受着景先生温柔带来的遍体甜味。
很舒服。
可她还是乖乖分神说话,就是声音轻柔的像撒娇:“我就是想说,我有一件事没想到。”
景先生:“嗯?”
原遥故意轻哼一声:“没想到景先生你这么坏。”
景先生好笑:“我也没想到,你这么色。”
原遥脸噌的红炸了,飞快挂掉电话,耳边还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一句什么等我回来,你也不会好受。
原遥脸红的手足无措,幸好没人看见。
然后“啪”的一声,她关掉车灯,车子里陷入一片黑暗。原遥独自在黑夜里发呆好久,突然把脑门摁在皮质方向盘上唇角偷笑。
心境复杂。
原遥年少时喜欢景先生,那是一种盲目的崇拜,爱情。她的一切想法都是清纯美好的,因为看见景先生修长的手指头拧开水瓶都会羞涩,如果被景先生吻她肯定乖乖的闭上眼睛。
那是她的十八岁般的初恋。
现在因为年岁渐长,她虽然依旧会羞涩,却染了浓厚的爱欲和勇敢。
她懂得当退则退,当进则进,懂得争取?
也明白男人什么时候在肖想她。
原遥脑袋靠在方向盘上,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包包,还有露出一角的书本,红唇忍不住又勾起来。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景先生依旧没回来,不过因为发现他俩感情“进展”,景母心境好了许多。
可偏偏心境太好也不是好事。
景母好像最后的心愿完成了,她没有再勉力支撑下去的意志力,虽然睡着脸上带着微笑,身体机能却像感应到主人的不抵抗政策,免疫力飞速下降。
下午三点,医生皱眉把原遥请出病房,在走廊里交代:“明太太心脏有些问题。”
年纪大了或多或少心脏都会出毛病,原遥点点头:“对手术有很大影响么?”
医生眉头紧皱:“有一定影响,但我们也会注意,病人家属要注意配合,尤其是这几天一定要加强对病人的心理疏导,也要激起她求生的**。”
“总而言之。明太太本来就是癌症晚期,才会要在手术前化疗,再加上年纪大,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一句话,把原遥当头打的眼冒金星。
她的脸色也有点苍白。
心情差透了。
回到病房,原遥还跟梦游似的,当年不是景母她现在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有现在自信的她,跟景母一路扶持有脱不开的关系。
而且,景母是她觉得最可爱的人,发发小姐脾气也那么可爱。
其实她老人家年纪不到60,前几年总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又自信性格堪称活泼,原遥怎么都想不通不幸怎么会说来就来。
她还没学会面对突如其来的颠覆。
景母这会安静的睡着了,原遥坐在床边,悄悄牵住景母的手,把右脸贴在上面。
然后,她偷偷哭了,滚烫的眼泪不小心流到老人肌肤上面。原遥赶紧起身抹眼泪,又想弯腰给景母把手背擦干净。
一只手,悄然拦住她要弯下的腰。
原遥惊讶回头,下意识双手推男人肩膀,可他却只是蜻蜓点水的揽过腰,又马上放开。
一瞬间的体温贴近后,男人黑色的身影已经穿过她,站在病床前。
原遥没忍住:“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