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膏！”
姜婉芳恍然大悟，拿起张妈妈搁桌上的凝脂玉露膏，递给了姜秋雁，正要给姜秋雁涂抹之际，忽然想起香膏的主人还没有同意，便停下手，回头看了五月一眼，“香膏配美人，二姐把它送给了你，如今你要转送四姐的吗？”
“可是二姐的心意……”五月睁大了明眸，有些不知所谓。
“小气。”姜婉芳一脸对五月的唾弃，“二姐送给了你，就是你的东西，可没说不让你送人。”
五月万分不舍地看了香膏一眼，点了点头，“那就依六妹的意思。”
姜婉芳小心翼翼地给秋雁涂抹了起来。
五月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也难怪姜婉芳要处处讨好秋雁，姜婉芳的生母陈氏原本是服侍杜若雨的婢女，平王姜北与杜若雨的姻缘，不过是姜老王爷与杜老丞相年少时结下的娃娃亲。姜老王爷是重诺之人，在姜北少年有成时，便命儿子迎娶杜若雨。当年姜北早已心有所属，碍于父命和种种原因不得不妥协了，不过很快地，姜北就迎娶了华清，再后来身边还多了三姨娘刑氏。
刑氏是秋雁的生母，礼部尚书刑原之女，因为是庶出姨娘所生的，在王府内虽只能居屈贵妾，却是个八面玲珑的女子，刑氏深得姜北欢心。
前有华清，后有刑氏，深感危机四伏的杜若雨，就适时地把贴身侍婢陈氏推进了夫君姜北怀里。对于父亲姜北而言，姜婉芳只是个意外。姜北既不会过分疼爱，也不会刻意冷落，却总不住进心底。
王府内人人勾心斗角，姜婉芳总是为难的，她要为自己谋一份出路，她开始费尽心思讨好嫡母和两位姐姐。只不过比起姜秋雁来，她更懂得收敛些。
五月在心里道：六妹，既然你要处处卖人情，充当秋雁的帮凶，那么就别怪被利用。
姜婉芳给秋雁涂完凝脂玉露香膏后，秋雁得意地转了个身子，“张妈妈涂出来的，怎么就一阵刺鼻难闻，还是六妹的手艺好。”
经姜秋雁这么一说，五月动了动鼻子，往自个身上嗅了嗅，自言自语道：“真这么难闻，我还是擦掉算了。”
“五妹，我们先下去等你。”姜秋雁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竟带了几分惦惦自喜。
看着秋雁和婉芳的背影，怜心把张妈妈送来的粉色深衣向五月递上去，“郡主，四小姐明摆着在欺负你，你怎么……”
“想要就给她吧，贪婪是要付出代价的。”五月微微一笑，把深衣袂口的缝线处用指甲用力划开一条长长的缝隙，线头似掉未掉，而后将深衣穿上。
怜心看着她疑惑道：“郡主，你这是……”
五月清明的眼闪过一丝狡黠，“王府深宅大院中的勾心斗角不比皇宫少，你只管看戏好了。”
穿戴完毕，主仆两人出了客栈，向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