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倾城,你说得是什么混账话?”崔妈妈扶着老王妃缓缓地走来,老王妃才到南院,远远听到姜倾城的话,当下已是气急败坏。
老王妃瞪着这个倾城的嫡孙女,也顾不得还有人在场,厉声训斥道:“姜倾城,枉你是大家闺秀,姜王府的嫡女,张口就是狐媚浪荡,你满脑子里整天就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么?姜五月是你妹妹,且不说她有没有错,你就是这样挤兑你妹妹的吗?你的容人之心在哪儿?”
五月抬头,空洞的眼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没有半句回嘴,眼眶阵阵热烫,只是咬牙不让泪珠落下。
对上五月悲哀颓败的表情,姜北神色一暗,心中忽觉得愧疚,不论她是否犯错,她始终是姜王府出去的女儿。若是当年他能好好教养她,她又如何会犯错误呢?只因放不下心结,他这个父亲,确实是没有尽到责任。
姜倾城被祖母劈头盖脸地这样一通数落,当下已是涨红了脸,只怪她太过心急了,以至于口不择言,不过谁知道祖母会突然驾临南院。
杜若雨盯着老王妃,对她的不请自来,不由从心底生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老王妃懒得同媳妇废话,矛头直指儿子,“姜北,小月儿到底是府内的小姐,她犯了什么错,你要按着她打?”
私下,老王妃从未对儿子直呼其名过,可见气得不轻。
姜北这会儿情绪起伏不定,虽然不是他下令打人,他却从头至尾没有阻止过。或许更准确的是,他在等,等着华清开口求饶。只是还未如愿母亲就已经来了。
杜若雨倒抽一口凉气,“母亲,你不要动怒。我们姜家有祖训,姜家女儿未出阁前绝对不能醉酒,五月不仅把太祖爷留下的女儿红糟蹋了,还砸了酒壶,这是对姜家祖先的大不敬。月儿犯了错,若是不予处理,日后变本加厉,可不是你我所乐见。”
怜心推门而出,急急忙忙冲上前去,跪在中间,“酒壶是我打碎的,要罚,就罚我吧。”
紫苏跟着上去,跪地求情,“你们误会郡主了,她并没有喝酒,酒都让我们倒去做姜皮膏了。”
老王妃愕然问道,“姜皮膏?可是送给我的膏药?”
姜秋雁上前一步,不死心地抓起五月的头发,朗声道:“什么姜皮膏,祖母你可不要让她们骗了,你进里屋闻闻,满屋子的酒臭味,就连五妹全身上下都是酒味呢,你看她这头发上还有酒渍。”
“小月儿,”老王妃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撞开姜秋雁,扶着她道:“可怜的小月儿,都是祖母害了你。”
紫苏冲进屋,把屋里制作一半的姜皮膏拿出来,摊在地上,“王爷,这就是姜皮膏,郡主真没有喝酒,如有虚言,紫苏甘愿受罚。”
“姜皮膏?”众人皆是一震,脸庞上皆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用酒作药膏,这未免太太荒谬了吧?
五月神色恭敬柔和地福了福身,“五月不好,给父母亲平添烦扰,是孩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