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上,青穆挽娘带着香兰姨求见。笔`¥`痴`¥`中`¥`文”宴席之上,太监不徐不缓回禀道。
姜五月坐南朝北,处于东苑西海正殿的角落,身后梅花肆意绽放,花香四溢,她心中一突,面上越发控制得镇定无波。
世宗皇帝不着痕迹地扫过五月一眼,道:“宣他们进殿。”
在众人不解、期许的目光中铜皮铁车被押了进来。
在大殿之外二十丈处停了下来。
大殿内的带刀侍卫连忙上前去,形成包围圈,纷纷拔刀对准了铜皮铁车,只要铁车里的人一轻举妄动,就会立刻人头落地。
“那是什么?”世宗皇帝倏地目光落到青穆挽娘身上,她太胆大妄为了,他是准许她带香兰姨上殿来,却没有让她以此种方式出现。笔)痴(中&
姜五月陡然一颤,青穆挽娘对她的恨意尽如此深,心思又是这般深沉!
在众人严阵以待中,青穆挽娘打开了囚车,自囚车上缓缓走下一半老徐娘,娇俏又不失风韵,必是香兰姨无疑。香兰姨身着一套艳色衣裙,裙摆下绣有艳丽的红牡丹,颜色抢眼,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胭粉,硬是将她天生的妩媚风流,突出了几分。
纵使是游走马风月场所,做多了仗势欺人、逼良为娼的事儿,在天家威仪面前,又看到闪闪发光的刀剑对着她,寒意四射,一时也吓得六神无主。
“民妇,民妇香兰,见过皇帝陛下。”香兰姨扑通一声,跪下,后又讶异地抬头,她一个契国人,跪大景的皇帝做什么。
青穆挽娘上前一步,双手提起香兰姨,盯着她,郑重其事道:“香兰,有大景皇帝给你做主,你去把宴席上的朝月给我指出来。”
青穆挽娘又行了个礼,“恳请大景皇帝陛下,恩准宴席上的女眷站到出来,让香兰来指认。当然皇妃自然不用。”
景君乾抗议,“父皇,殿上女眷不是皇妃,也是我大景国王公大臣的家眷,让一个风尘女子来指指点点,成何体统。”
“准奏。”世宗皇帝幽眸却不易察觉地染上一抹阴郁。此刻他在乎的已不是香兰姨如何指证,指证谁的问题,而是他最为器重的皇子,为了一个女子频频失控了。
殿中朝臣家眷纷纷出列,姜五月笑了笑,该她了。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青穆挽娘大可以直接将她推出来,让香兰姨来点头,只不过挽娘对她恨之入骨,想跟她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明明把她抓到,拽在手掌心,又暂时放下,想看着她垂死前的挣扎与恐惧。
如果青穆挽娘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姜五月是什么人啊,虽说当年她是失手杀了挽娘的哥哥,可也不是她的错。可若不是那****畜性大发,亦对她动粗用强,她岂为了自保,动了刀子。
姜五月施施然地往前走。
景君乾一把叫住了她,眸光渐炽,氤氲着一抹灼热,“小月……”
五月笑意不减,淡淡点头,“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