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若,父亲来了,来看你了!”奔跑在山头,行走在空旷的墓地上,一块块墓碑往里找,他惊讶地发现一个事实,五月和姒若的墓都不见了?
他记得很清楚,下葬的那一日,面前绿草青青,野花开满山野,一大一小两座坟互相依偎着。笔%痴#中¥文bi@
为什么如今只剩下一片平地?
是谁?是谁将她们的坟墓夷为平地?
头顶一片青天,偶尔有山雀飞掠而过,发出短促而嘹亮的鸣叫声,伫立广阔的苍穹之下,他环顾四周,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苍凉地存在,缓缓地闭上双眼,唇角划出一抺弧度,似笑似哭,似喜似悲。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姜五月当日的痛楚与无助。
他满目悲恸,近乎绝望,失声哭泣:“姒若,父亲丢了你娘,丢了你……父亲什么也没有了。笔`¥`痴`¥`中`¥`文姒若和你娘回来吧,愤怒、憎恨、报复,所有的一切通通回来讨吧,你们回来吧,回来让我再看你们一眼,只要一眼就好。”
悠扬的笛声再次响起,在这寂静的山顶,格外的清晰……
旧梦依稀,往事迷离,春花秋月里,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飘来又浮去,君来有声,君去无语,翻云覆雨里,虽两情相惜,两心相怡,得来复失去……
是凤凰于飞,是月儿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月儿,是你回来了吗?月儿,你出来啊,回来让我再看你一眼……”他就这样撕心呐喊,呼唤着一遍又一遍。
笛音止,他再次环顾四周,徐徐清风吹拂着落叶沙沙作响,唯独不见心念的那抹倩影。
就在他颓然地决定放弃时,他听到一个声音,清晰可见,“我一直在等你!终于,让我等到了!”
他循声回头,便见男子高大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中傲气尊贵,风华绝代的宛如天神……
“不,不要!”他从恶梦中惊醒,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床幔,僵直了身子。
“言儿,你怎么了,一直说胡话,你到底梦到什么了?”顾夫人点亮了屋内最后一盏灯,疾步走到床前,扶着顾谨言起来,递过枕垫,让他倚靠。
顾谨言坐纹丝不动,像是稳如泰山,又像是僵直麻木。
顾夫人担忧了起来,不由问:“言儿,你怎么了?你到底梦到什么了?”
顾谨言怔怔出神。
顾夫人不由急了,忙惊道:“小婉,快……快请大师。”
和尚不请自来,捻珠道:“阿弥陀佛,前世因,今世果。状元郎现在可明白今生命格受阻之因了吧。”
顾谨言愤愤不平,连珠带炮骂道:“不是说出家人普度众生,慈悲为怀的吗?你这个野和尚,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前来迷乱我心智?你居心何在?”
“贫僧引你魂魄入梦,只因前世受人所托,为了结某人余愿,并非为了度化苍生。状元郎只要不离六道轮回,就有无量无尽来生,还望好自为之。”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前世的幻像,为什么?”这一刻,顾谨言怔仲痴愣,呆呆地任凭顾夫人一次又一次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