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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将她入棺后,他魂不附体、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冬香的哭诉声飘到耳旁,才让他惊觉韩琼儿没有理由以死明示,自己非推倒丁安然的凶手,更没有理由因为不堪受辱
就去死。新·匕匕·奇·中·文·网·首·发ШШШ.她的生命力那是杂草状的,岂会突然变枯萎。
上前推开韩琼儿棺木,蓦然发现棺材中空荡荡地。
果然唱了出空城计,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韩琼儿一定去了东屋。
到了西厢阁东屋外,见一个白影一闪一动,暗中还有个身影在推波助澜,他登时了然于心。轻点住华鹊的穴道,让她到树旁乘凉去,他纵身跃上屋顶,观看起她们的戏码。
韩琼儿此刻已发现端倪,不由问道:“华神医呢?”
项容情颇有深意地凝视着韩琼儿,“你很关心她?”
如果她因相助了妾身,而冲撞了王爷,妾身如何向永欢交待。
“放心,本王留她有用,自不会动她。”项容情暗忖,华鹊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岂会对她起杀心,不过他并不想告诉琼儿。
眼下之意,现在华鹊于他而言只是有利用价值,将来呢,若是让他发现华鹊是宗三公子,那么她就危险了。
举步跟着他出门,见他亲自解开了华鹊的穴道,也不多加责备,只是对华鹊道:“他日有需华神医助力时,望华神医要不遗余地援手。”
语毕,项容情顾自离去。
三人算是达成心照不宣地共识,项容情先让人放出了韩琼儿未死的消息,再带着韩琼儿现身。然后就对陈太医和华鹊的诊断失误,做了些场面上的责备。
最倒霉的莫过于陈太医,因此被扣了一年的俸禄。谁叫自己学艺不精呢?
他还感恩戴德地叩谢王爷不杀之恩,让人哭笑不得。
接下去的时日里韩琼儿忙着绣制万里锦绣江山图,忙得不可开交。契国那边也没有新消息传来,心中甚是焦急。
项容情没有来东厢阁,两人倒是相安无事。丁安然被休弃后,她的丫环一半归了永欢,一半归了韩琼儿。原打算将秋禾要过来,不过她倒是故意留个心眼,让人把秋禾夸上天去
永欢自然是霸着不放了。
在一府里,自己若经常和华鹊碰面总是容易露出马脚,就让冬香跑腿儿,带带信。秋禾就成了冬香勤跑西厢阁的最大理由。
这日里冬香带回来的消息,让她大为震惊。契国又让公主和亲了。
为知晓缘由,索性让自己病一回,华神医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
斜靠在床榻上装病的韩琼儿,一边让华鹊给自己把脉,一边低声交谈。最后干脆找几个借口把下人都遣走了,留一个冬香把风。
“和亲?为何要让二姐和亲,难道真要一而再再而三嫁女儿来巩固国家吗?我们假使有诚意,他人也未必领情。思及自己之况,韩琼儿愤然了起来,这不是又推一个姐妹进火炕吗?”
“你冷静一点,这不是大汗的意思。”华鹊微微皱眉,目前这种状况也是她所不乐见的,周旋于两个公主间,都累得要命,再加个岂不要累死她。不过还好,筝云公主不认识自己
也没有旨意让她去照顾,就装作不认识好了。
“那是谁?项国哪位皇子,哪个皇亲国戚看上二姐了?”
华鹊摇头。
“都不是?这怎么可能呢,难不成我二姐主动请缨要来和亲?
“你说对了,是梅如自愿的。”
韩琼儿惊诧了起来,“她疯了,她要嫁谁?”
华鹊摇了摇头,叹息道:“大项国权相宁风曦。”
韩琼儿嘴张大的可以填下一个蛋来,良久后,她轻合唇瓣,喃喃自语:“风曦。”
华鹊看着韩琼儿神情有异,不由开口问道:“你认识他?”
“数面之缘。”韩琼儿简短带过。
“最好不要和他有太多瓜葛。”谋臣、权臣尚可,叛臣她从来都不看好。偏有梅如那傻冒非要此君不嫁。
宁静的夏夜月朗风清,明净清澈的月色倾洒,清光流泻,意蕴宁融。一个喜庆的消息却打破了夏夜的平静。
丞相府,议事大厅内。
宁风曦负手对窗而立,其父宁复在一旁苦口婆心劝诫起来。
“让他回收呈命吧。”宁风曦淡淡吐了句。
“曦儿,这是大好的机会。你娶了筝云公主我们和契国皇室的关系便更进了一步,你要想想这次迎亲有多少朝臣反对,如果不是契国坚持这婚事我们还拿不下来。这么好的事情,你可千万别给我出搂子。”
宁风曦扫了老父一眼,唇角微扬,泛起一个讥诮的笑容,“让婚姻成为政治工具,就像你们一样吗?”
宁复的脸顿时僵了起来,“风曦,你这是在指责、埋怨我们吗?要知道,我们别无选择。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为光复大业。”
“大业,这些年来,你每天在我耳旁念着这两个字,我都听出茧子来了。”
宁复长叹一口气,沉默了片刻后,吐出幽深的话语:“曦儿,我希望你明白,我们都没得选择。”
“去传话吧,我不会娶韩梅如。”宁风曦打开素扇,垂首凝望着内扇面上的美人,如墨的黑眸底一片温情。
宁复无奈地摇头,转身而去。
平王府内。
项容情剑眉微挑,这次韩永青让御妹筝云公主韩梅如前来和亲的。
不知韩永青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觉得在他这里吃不到定心丸了,就笼络起宁风曦吗?不管契国打什么算盘,对这场婚宴,他都特别的感兴趣。
星眸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他要查当晚夜探平王府的是否是宁风曦,就要从宁相府中寻出蛛丝马迹。
十天后,平王府东厢阁内。韩琼儿难得出府,何况还是参加二姐婚宴,她亲自动手挑选起衣裳。选了件浅蓝的绸裙,立刻被冬香淘汰了。冬香说的也对,出席婚宴,不能过于寒碜让契国的来使失了颜面。
为了彰显雍容华贵的气质,她挑了件紫纱绸裙。冬香为她上了妆,华丽的金步摇、银簪子插在云鬃上,更添贵气。原本清华的容颜上多了几许勾魂夺魄的妖媚风情,又不失落落大方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