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我不会再解释第二遍。”
白阶身周很是寒冷,他的声音更是冰冷刺骨。
听着这话,许知秋彻底的沉默了下去。
而谷明杰等人则是面露挣扎,随后便朝着白阶抱拳·道:“社长,从今日起,我退出‘临江武社’!”
在他的带头下,谷明杰身后的一干人等也纷纷如此作态。
然而最开始哭的那人却是犹豫了,他看着白阶眼睛里还有那么一丝的期望。
期望白阶能够说一些什么,不要是解释,不要是说明,而是说一下,“临江武社”这些年对于白阶自身到底算什么。
不过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那人最终还是神色悲怆的做了和谷明杰一样的动作。
“社长,你·可能不记得我,但是我永远都会记得你,也会记得在‘一社’度过的两年。”
听到这话,白阶的脸好像更低沉了一些,不过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等“临江武社”的所有人都说明退社之后,短发的新武学生再次开口。
“白阶!你千万不要执迷不悟!我们现在是给你一条路,只要你愿意坦白那么一切都还有的说,临大还有你的位置。”
听闻,白阶转头看向他。
他现在是完全的想通了,这几个新武学生就是许知秋找过来的。
看着这人,白阶轻轻的笑道:“呵呵,许知秋,是我小看你了啊。”
而许知秋也像是被这话所惊醒,一脸茫然的看着白阶。
“社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许知秋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就算你白阶知道了又怎么样?这个得天独厚的局已经成了死局!你再也不可能爬出来!
一边的陈元听到白阶的话,也在瞬息之间就想明白了此局前后。
但是他还是有一个问题想不通,许知秋这番布局,获利的人其实只有一个。
那就是自己。
许知秋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得了好处对他有什么意义吗?
而在场中,白阶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脸上的寒霜渐渐收敛,弥漫四周的“道”也缓缓的消散。
“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白阶漠然的开口,就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是,社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难道你认为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吗?”
闻言,许知秋惨然开口,眼中全是绝望。
围观的人群也对此议论纷纷。
“白阶,别这样了好吗?”
“白阶,你的‘临江武社’能有今天离不开许知秋啊,你现在这样给他泼脏水,你还是个人吗?啊?”
“许知秋!别怕,我们支持你,把真相说出来!还马腾肆,还临大,还华夏一个公道!”
……
面对许知秋的反问和周围人声讨,白阶不再言语,而是平静的转头看了一眼陈元就拿起桌上已经凉透了的烧麦吃了起来。
一口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陈元突然从白阶的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悲伤。
深深的吸了口气,许知秋像是得到了支撑一样坚毅的开口。
“社长,对不起,你可以藏,但是我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如果枯明花真的和大赛有关的话,我再也不能帮你保密了。”
说着,许知秋转过身,面对围观的人群大声的说:“两年前大赛前夕,白阶找到了我,要求我帮他找一个临江的地下黑商,说他已经联系好了,只要我去把枯明花买到手带给他就可以。”
顿了顿,许知秋的眼中浮现出了一丝回忆。
“我当时也是惊呆了,我也认为白阶是因为大赛的原因要我去帮他买禁药,但是白阶给我说·只是有个配方需要,绝对不会再大赛上使用,我坚持了很久,始终是拗不过白阶,最终帮他买了回来,至于他有没有在大赛上使用,我并不知道,我这里有的,只剩下当时买枯明花的收据。”
说着,许知秋从兜里掏出钱包,又从里面的夹层最深处拿出一张被磨得破损的单子。
“因为我确实有所怀疑,而且一直良心有愧,所以吧单子一直保存了下来,我可以给大家念一念……”
随着许知秋的声音起伏,周围的人群慢慢安静了下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就从来都没有平静过。
而陈元对面的白阶,依旧是头也不抬,像是一切都和他无关。
看着这一幕,陈元缓缓的叹了口气。
“你这又是何苦呢?”
听闻,白阶的手顿时一僵。
他听得出来,陈元的话并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在怀疑他声讨他,而是在为这个局面感叹。
为了保持自我,白阶最终选择了将所有人推开,一个人在茫茫雪地中前行。
轻轻的抬起头,白阶对陈元轻轻笑道:“这是我的‘道’。”
陈元深深的吸了口气,沉默了下去。
对,这是白阶的“道”,注定孤独的“道”。
他永远都只有两条路,放弃武学选择人群,选择武学游离世外,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终于,许知秋很是平缓的将话说完,其中没有掺杂他的任何主观想法,就像是把一件件事情如实的告诉所有人,正确与否全让听者判断。
沉默了一会,人群再次爆发。
“白阶!你特么的给我滚出临大!”
“你还有什么脸坐在这里?走在临大的路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白阶,你还有什么资格吃饭?还和陈元一起?你别忘自己脸上贴金了好吗?让人恶心啊!”
“滚出临大!”
“滚出临大!”
“滚出临大!”
……
慢慢的,千言万语化作了这四个字,响彻整个食堂大楼。
人群最前面的许知秋悄悄的低下了头,在没有人能看到的角度扭曲着脸庞,他的笑容已经诡异到了像是非人的地步。
听着这阵阵呐喊,陈元眯着双眼将人群扫视了一圈,随后又再度看向依旧是无动于衷的白阶。
后者正好吃完了桌上所有的烧麦,拿着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嘴。
对此,陈元和他身后的三人也有了了敬服。
不管是不是白阶本就如此,这份定力可谓是高到了极点。
而就在这个时候,许知秋抬起了头来,几乎是竭尽全力的大喊道:“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或许是因为“真相”是由他揭露的原因,人群的喊声慢慢的小了下去。
“我们给白阶最后一次机会,”说着,许知秋的言语中对白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敬意,“让他最后再给我们一个真相!”
话闭,许知秋一脸沉重的转过头来。
“社长,就一次,哪怕就一次,说出真正的发生了什么不好吗?事已至此,你到底想要隐瞒什么呢?”
听闻,白阶依旧是漠然至极的回头,眼睛里面就好像根本没有许知秋这个人一样。
出人意料的是,接下来开口的并不是他,而是一直对这件事情保持着沉默的陈元。
“你们问出来又是想要做什么呢?”
一边说,陈元的嘴角一边挂上了和煦的微笑。
周遭的人群也彻底安静了下去,每个人都看着陈元想要听听他的看法。
“不管白阶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你们在这里聚众闹事已经算是违反了校规,而且关于他的任何处理,你们说了有什么用呢?都散了吧,这件事就交给校方来查,大家还是以自身为重,那些过去的事情终究都会过去,既然注定了是回忆,让它保持美好不行吗?”
听着陈元的话,人群的躁动送算是被安抚了一点。
其实有很多人的情绪并没有那么激动,纯粹是被周遭的气氛所带动,陈元这一番话下来,已经让他们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是啊,我们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白阶依旧是白阶,过去的事情也不会改变。
“陈元,我们敬你,但是在这件事情上,白阶一定要给我们,给临大,给华夏一个真相。”
许知秋念头百转,话语间依旧是抓住这个点不放。
在他想来,现在的局面已经将白阶推到了万丈深渊,谁开口都没有用!
听闻,陈元又笑了笑。
“那么他要是不说呢?”
“他不说就是没有把我们,把临大……”
没有再等许知秋扯大旗,陈元有些不耐烦的将其打断:“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白阶要是不想说,你们难道就要这样跟他耗上一整天吗?下午的课不上了吗?戒严令期间的命令不管用吗?还是说你们都觉得自己太闲了?”
听到这话,许知秋哪里还不明白陈元是在帮白阶暂时解围,偏偏还是围魏救赵,根本就没有想要解开这一团乱麻。
但是还没有等他想出对策,冷静下来的人群也渐渐的响起了低语。
“陈元好像说的有点道理啊,难道我们真的要跟白阶这么干耗着吗?”
“我还是觉得许知秋说的对,白阶欠我们一个真相,不说清楚谁都无法忘怀,这是心里面的一个疙瘩啊。”
“等吧,陈元也没说同意白阶不说啊,听听他到底怎么打算好了。”
……
听着这些话,许知秋的内心顿时一沉。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他的预料,陈元确实没有跑到万丈深渊中救白阶,但是他正在磨平旁边的悬崖,手法粗暴的令人难以想象。
看着许知秋轻轻皱起的眉头,陈元的心中浮起一丝得意。
小样,我可是有五十岁的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你这些把戏书里面不知道写了多少回了,难得住别的学生可是难不住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