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搞什么……。”狠狠的闭了闭眼睛,骨银银暗骂自己想的太多,未雨绸缪的太远,眼下的事情都还没得到解决,却已经去想那些不知要多久才会到来的事情……
随之,她嚯的睁开了冷冽的一双绿瞳,使尽了浑身解数气力,才得以让自己的手脚从该死的宫狱手脚中解脱出来。
解脱后,她一把掀翻了倒在自己身上已经动弹不得的宫狱,然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用一双漂亮的赤足,狠狠的在宫狱僵硬住了中毒前一刻的表情的邪魅脸上踩上了几脚,并附上恶言恶语,“王八蛋,死混蛋,踩死你,踩死你!”
……过了好一会,骨银银才不得不将踩歪了宫狱脸颊的赤脚收了回去,对于自己此番幼稚至极的举动,毫不在意的一甩被之前宫狱的粗鲁动作而弄散了下来的湿漉长发,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向了浴桶另一头的焚香三脚铜炉前。
当精致雕花的铜炉盖子被揭开的刹那间,一股扑鼻而来的迷迭浓香熏得骨银银红了眼睛,险些冒了泪花,还不停的直打喷嚏……
忍着眼泪和喷嚏,骨银银连忙拿了屏风上挂着的帕子打湿,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抬起一脚,干脆的将香炉踢倒在了地上,然后再用湿帕子包着小手,开始在倒了一地的炭灰和香料灰烬中翻寻迷迭香的残余颗粒。
她刚没动手多久,没想到门外面突然响起了禾心焦急担忧的声音,“娘娘,太子,您们有无大碍……。”
闻言,骨银银冷冷的瞥了一眼,蒙着月影白纱的镂空门扉上的那抹隐隐绰绰倒影的俏影,并没有出声,而是加快了手上翻寻灰烬中的动作。
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没多久,骨银银终于在滚烫的灰烬中,找到了那张已经烧的破破烂烂的河豚皮,随之,她便用帕子裹了起来。
外面的禾心一开始听到里面没有回应,并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然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仍是不放心的再次叩响了门扉,忧心忡忡的再次轻声问了起来,“娘娘,太子,可要奴婢进去伺候?”
彼时的骨银银已经快速而随意的套上了之前的那件鹅黄色浴袍,而后迅速动手将殿内的几个靠外墙的窗户打了开,再用屏风上空余的衣袍当扇子,将殿内浓厚的迷迭香直往窗户外挥散。
但是,殿内的一直都没有响动,让禾心在外面敲门的声音越发的急促,不过碍于宫狱平素一贯嚣张邪恶的作风,禾心仍旧不敢太过逾矩,只是不停的在外礼貌性的问这问那的。
骨银银见状,妖异的流光在瞳孔中打了个转儿,心里暗道,倘若在这样不声不响的继续下去,难保外面的奴才不会破门而入,就算她凤仪宫的奴才没那个胆量,但不能保证,宫狱带来的心腹之类的奴才就不会。
宫狱的那些奴才调教到了什么份上,骨银银是领教过的。
如果他们当真破门而入,看到此般模样的宫狱……那后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