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道:“我等何尝不知,前日宗洹老将军帅六千人再次想突进小石原时,被凶狄人伏击,不但损失惨重而且连宗老将军也中了飞矢,只能回道家中养伤。”
慕容思南道:“那我们再去救援,岂不是羊入虎口,正好中了凶狄人的奸计?”
众人沉默不言,杨易却是咬牙道:“救!必须救!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必须将飞将就出来!”
“可是殿下…”慕容思南担忧道。
杨易摆了摆手,坚决道:“莫要多言。”随即回身对许仁和肖烈命道:“并州如今还有多少兵力?”
许仁回道:“并州城原有万余人,这几日我等又将青州方向的兵力调了回来,总共有三万余人。”
杨易想了想道:“点一万人马,随我前往小石原一探虚实!”
“遵命!”
小石原,并州北部的一处乱石荒原,此处地形极为复杂,乱石林立,非常容易隐藏伏兵。
三日前,并州老将宗洹率军欲要解决被围困的王飞将,刚行入乱石当中,四周便伏兵四起,大败而归。
杨易率领万余兵士来到小石原入口,看着眼前乱石聚集的场景,顿时眉目紧皱,光看乱石当中安静异常,鸟兽绝迹,便只知道这些奇形怪状的大石头后面不知道藏了多少凶狄伏兵。
在小石原入口徘徊了许久,杨易根本找不到突进去的办法,慕容思南说的不错,凶狄人此战做足了准备,若是冒然杀入,无异于羊入虎口,不但就不出王飞将,反而会搭进去更多人的性命。
正自惆怅,忽然,小石原一处较高的山头之后出现了一面锦旗,几人面朝杨易等人此处登高而望,当下一人羽扇纶巾,一身中原文士打扮,身后簇拥着一群强壮的凶狄武人。
众人正自疑惑,忽闻山头之上的人齐声高呼道:“蜀王殿下可否上前一叙!!”
杨易一惊,自己刚刚达到并州,凶狄人竟然就已经知晓,看来他们的消息非常灵通。
“殿下,唯恐有诈,不可上前。”慕容思南连忙道。
杨易想了想,道:“唤几名嗓门儿大的军士过来与我传话。”
慕容思南闻言连忙寻了几名军中嗓门儿大的军士过来,还正了一套简易的喊话筒。
“问问他,来者何人?”杨易凝道。
“来着何人!!”
“来者何人!!”军士们齐声喊道,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传播甚远。
山顶上那中原文士笑了笑,对身旁的凶狄武士说了几句话,随即那几个凶狄武士齐声道:“山谷村人,不足为道!”
杨易冷冷一笑,早已看出来人是谁,道:“骆先生好生谦虚,你为凶狄人卖命多年,忘祖遗宗,连自己的性命和师门都不敢说,想来也是羞愧所致。”
那中原文士正是鬼谷传人,陆元良的师兄骆承志。
骆承志听闻杨易的讽刺之言,并不生气,反而笑道:“远来即是客,蜀王殿下千里迢迢前来北地,承志特意前来迎候,何不入谷来饮上一杯。”
杨易道:“骆先生言过了,哪敢让前辈请酒的道理,再说凶狄人的马奶酒难饮至极,和马尿无异,喝之欲吐,骆先生这些年久居塞外,想来已经很久没有尝过我中原美酒的味道了,何不下来与晚辈痛饮一番?”
杨易这句话自然是在嘲讽骆承志为凶狄人卖命,以骆承志现在的身份,想要喝哪里的酒都不会太难。
骆承志闻言笑道:“久闻蜀王殿下言语过人,常人所不及,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在下只是一个黄口孺子,只能作口舌之争,若是论战术兵法,远远比及骆先生。此番骆先生背弃盟友,暗取并州,厚颜无耻而面不改色,着实让晚辈佩服之极。”
杨易说的刁钻刻薄,只希望自己的言语能,轮不到外人涉足,你们凶狄人还是赶紧回你们的大草原去,该放羊的放羊,该割草的割草,莫要伤了两国和气。”
骆承志却又道:“如今王怔一家老小尽在老夫的掌控之中,生死便是挥手之间的事情,老夫有一个好提议,不知殿下有没有兴趣?”
骆承志也不等杨易回应,又继续道:“青并二州乃大光战略要地,更是大光唯一的育马之所在,如今殿下既已得了青州,你我何不就此罢休,你得青州,凶狄获并州,岂不皆大欢喜之事?”
杨易等人闻言面色突变,尤其是许仁和肖烈一众并州将领,皆是心中大惊。
没有人不知这是骆承志的调拨之言,可是,这件事情就不能细想,若是仔细想来会发现杨易如果不救王家人的话,他真的可以得到极大的利益,即便按照骆承志所言,与凶狄分化青并之地,那也是凭空得来的大利益,着实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