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紧闭着眼睛,长睫一直在颤。
身上的疼痛和折磨都麻木了,她也无所谓了,空洞的宛若个木偶,任由左占的随意作为。
而左占也没再做什么。
他即使情绪再波动,也没真想伤害她,充其量就是没辙了,想宣泄一下所有权罢了,他侧过身,紧紧地将她搂入了怀中,修长的大手轻扶着她脸颊和发丝,“许愿,你怎么哭了?”
左占擦拭着她脸颊的泪水,回想着刚刚的作为,不至于那么疼吧?
他又检查了下她手腕,挣扎间肌肤却是有些摩红了,但也没破皮儿,他翻身又捏开她的嘴巴,唇沿处有些破裂,是他咬的,出血止不住。
“抱歉,我去拿凝血酶。”
许愿有凝血障碍,哪怕是小伎俩的出血,也很难止住。
左占翻身下了床。
许愿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半晌都没有焦距,涣散的目光灰黯,眼前却一片模糊,不知不觉泪水汨汨而淌。
左占重新回来,把药含在嘴中,俯身抱起她喂了下去。
说实话,从许愿恢复记忆以后,两人在一起时就几乎没有高兴过,他都很久没见她笑过了,但大多时候,她都是沉默以对,而像现在这样……这么悲伤的感觉,震的左占心又难受,又自责。
“别这样,许愿,当我求你了,真别这样……”左占轻喃的声音嗫嚅,俯身一遍遍吻去她脸颊的泪,“我不会再做什么了,只要你别走,我一切都依着你。”
他等了很久很久,许愿都毫无反应。
她的心是彻底死了。
左占说过不再强迫她,不再伤害她……但实际上他又一次次亲手打破,出尔反尔,对于这样的男人,她连半分悔恨,懊恼,甚至生气都找不出了,只觉得离婚太对了。
不管任何时候,她都要和他撇清关系,断的一干二净。
左占心里却有些慌,紧紧地将她搂入怀中,下颚抵在她肩上,感受着她浅淡的呼吸,浑噩的脑中思绪跌宕,良久,他才发出及不可察的声音,“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窗外骤雨雷鸣,闪电将漆黑的卧室照亮,压抑的气息喧嚣着彼此心上的苦痛。
片刻,卧室又恢复了一片幽暗,左占轻扶着她的左手,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痕,“之前那枚戒指,就是我们第一次和好后,我想向你求婚的。”
“设计图还在,陌渊也可以证明,我没骗你,我就是没想到自己会得病,当时诊断是无法治愈,我会慢慢忘记一切,最糟糕的我可能连生活都无法自理……所以我只能推开你,选择分手……”
“当时和你说什么openmarriage,什么只是玩玩儿,还有温暖……那些都是假的,我只是不想让你跟着我遭罪,但我千算万算,没算到失忆后我还是会爱上你,许愿,经历了这么多,你难道还不肯相信我吗?”
左占难耐的侧过身,捧着她脸颊,迫使她看着自己,“以前我说过,这辈子的真心都在你身上了,我真的……从未对别人向你这样,以前都是我错了,给我个机会,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许愿面无表情,也没发一言。
她沉默的让左占心脏滞痛,他握紧了手,“你该知道的,我患病是因为你,我做的很多事,也都是为了你,是,你也为救我换来了毒药类型,我们这也算扯平了,但是不是也证明了,我没有那么不可原谅吧?”
左占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许愿漠然的缓缓闭上眼睛,疲倦的脸上再无反应。
在许愿睡下后,左占给她洗漱下,换上衣服,连夜离开了御锦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