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炭想了想,也没吭声,扭头就去冰箱里抓了一瓶苏打水,又将一个干净的空玻璃杯放在托盘上,把这水给胡宇端了过去。
吉梦瞧了一眼托盘,又狐疑的目光扫了涂炭一眼,涂炭冲着吉梦做了个鬼脸,又偷偷指了指白发的方向。
此时的白发已经迅速溜掉了,吉梦也不打算在这点儿小事上浪费口舌,冲涂炭点点头,跟着看向胡宇问道:
“宇哥,你说我个吉勇的那个密码箱里装的全是首饰?”
胡宇点点头,笃定地说道:“没错,的确全是首饰,而且我觉得都是夫人的首饰。虽然平时夫人不太喜欢戴那些昂贵的饰品,但是每次出席一些晚会什么的也还是会佩戴。
我虽然只是司机,负责接送,可我也是保镖,对夫人身上贵重的物品自然是要留心的。我可以肯定,我绝对没有看错。
要是小姐您不信,我再去看看那个箱子还在不在,我拍了照片给您瞧。要不……我给您都换回来!”
尽管胡宇说的是换回来,可是这个“换”跟偷也没啥区别。
吉梦连连摇头:“虽然是我母亲的饰品,可是我让你去拿,就成了教唆你犯罪了。不行。我现在只是好奇,这些东西应该被银行封存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吉勇那里?”
嘴上这么问,心里吉梦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
毫无疑问,这就是她的哥哥和叔叔一起勾结银行内的某些蠹虫的实证。不然,这些东西也不可能落在他们手里,按说最后应该是进入公开拍卖的流程。
很可能是他们低价赎回,甚至可能一分钱没有付,他们应该一早就做好了分赃的内容,只等手续过场走一遍,很多东西便分别落入那些“应得”的人手里了。
一想到这里,吉梦脑海中不知为何出现了一幕幼时在老家看人杀牛的场景。当时奶奶是反对她去的,因为过年祠堂里杀猪宰牛分肉这种事只能男孩子去。536文学
可是爷爷当她是个假小子,硬是不顾奶奶的反对,偷偷带着她去瞧了宰牛的现场。
一头活生生的牛被人宰割并迅速大卸八块儿,周围的人不仅没有怜悯那牛,一个个还显得挺兴奋,分到肉更是开心不已。
吉梦当时是吓坏了,可是回家吃到肉也说不上有多难过,甚至还是开心的。
那时候她还很小,闹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明明觉得那牛挺可怜,但是有肉吃的时候也还是挺开心,唯一不开心的大概就是那头牛。
现在,她曾经的家就像那头被宰掉的牛,家产就像牛肉、牛骨被人吞噬的一干二净。
分到肉了的人很开心,唯一不开心的只有她自己吧。
心神晃了一晃,吉梦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跟着对胡宇说道:
“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的,也不是你能够解决的。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伯父治病,对了,你那些病例都带来了吗?拿给牛医生瞧瞧。”
胡宇连连点头,将一个大袋子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了许多的检验报告。
小色牛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情,拿过单子一站站仔细查看起来,此时的他看起来有种与他的年龄所不符的成熟与老练,还有种一种令人心安的自信。
吉梦歪着脑袋瞧着小色牛,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形,当时的小色牛跟他们还是陌生人,那个时候的他的确是很冷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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