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战斗如火如荼的继续着。>w<w<w<.≤
卡芙兰手中的天青宝石,终于被她的斗气激活。
在激活的一瞬间,宝石绽放出耀眼光芒,一道粗壮的闪电束,如同电浆一般粘上卡尔胸膛,他强悍肉身里的每一分斗气,都不由自主的被压榨出来,自抵抗着电浆的侵袭。
这是开战以来,卡尔第一次全面失去斗气防御,趁此机会,魔焰一举压灭残余反抗,毒蛇般钻入他的头部。
与此同时,亚伦的箭脱离弓弦,化成一道银色长虹,瞬间就位,破开卡尔坚硬的颅骨,没入其中。
“嗬!”
暴脾气一声怒吼,十指力,“咔嚓咔嚓”连续几声颅骨碎裂的脆响,彻底掐灭了这凶悍武圣的全部生机。
随手甩开卡尔已经不成人样的尸体,暴脾气捶打着胸膛,兴奋的吼叫着。
亚伦踉跄着跳下巨石,汇合转出藏身地的文远,一同走向战场中央。
卡芙兰疲惫的收起天青宝石,卷好长鞭,走到卡尔尸体旁,沉默半晌,半是庆幸、半是遗憾的叹了口气。
“真是可惜,他在白银武圣中,也是同级里的佼佼者,若是肯归化家族,再多练几门秘法,未必不能横扫化元境界。”
听到“化元境界”,文远不禁一愣:怎么回事?化元不是天关的第一个门槛么?
亚伦仍旧心有余悸,闻言点头道:“如果那一刻,他选择向后拉开距离,也许倒下的就是我们。”
蛮牛一边咳着血,一边仰天大笑:“可惜,他是个狂妄的蠢货!能在这样极端,这样强大的化元武宗手中活下来,够我吹上一整年,哈哈!”
“并不是蠢,他的应对没问题。”卡芙兰摇摇头,公允的评价着,“如果换个法师,应该已经失去对他的锁定了,甚至直接被秒杀也有可能。是管家太强。”
提到管家,亚伦左右看着,疑惑的皱起眉头:“咦?管家大人呢?他没躲过那一击?”
卡芙兰神色骤变,一跺脚,急冲向管家藏身的那块巨石,亚伦扶起虚弱的蛮牛,两人一同关切的望过去。
文远漫不经心的同暴脾气说着话,心里其实有点不解。
蛮牛也说了“化元武圣”,看来是没错了……可是区区白银一阶,怎么可能这么强?
文远在观战过程中,一直认为卡尔的级别已经接近黄金,文远记忆里的顶级二转武者,差不多也就是这个实力。
但是,没想到卡尔居然只是白银一阶的境界。
从地关到天关还有三个关卡,如果化元就这么强,那么,真正的黄金武圣又会多可怕?
时代变了啊……
换到从前,管家这样实力的法师,轻松吊打刚刚二转的战士。
现在,化元武宗不必近身,只挥出一半实力,就能灭掉顶尖一转法师,确实应该对武者刮目相看了。
但问题是,这种变化从哪生的?
文远已经有了最顶级的斗气,很快还会有最顶级的职业,但是一转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原本他以为自己知道,但是现在看来,一转之后还存在一个量变累积的过程,地关三卡,引元、凝练、破壳,可能远比他预想的复杂。
甚至还有一点疑惑,令文远细思恐极——学会圣光斗气以后,他自认为,贴身近战的话,有很大可能战胜亚伦这种远程职业,这究竟是不是错觉?
想到这里,文远马上召唤出圣光,消耗1o点能量,趁着亚伦斗气接近枯竭的这会儿,侦测到了他的身体数据。
力量54,敏捷72,体质55,精神44。
除了敏捷高出很多,其它方面并没有特别大的差距,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呢?
文远瞬间意识到,在彻底搞清楚以前,绝对不能轻易正面硬刚,还是得寻找合适机会。
文远正沉思时,卡芙兰阴沉着脸色,空着手回来了。
亚伦和蛮牛对视一眼,神色骇然,难以置信的问道:“难道……”
卡芙兰默然点头,亚伦不禁瞪大了双眼,惊呼道:“怎么可能?大人他那么强大……”
卡芙兰紧紧皱着眉,显然也是想不通,最后勉强道:“也许是旧伤的原因吧,卡尔那一剑直接击碎了他的身体,化雾之后生命力流逝过快,现在那边只剩他的头颅。”
亚伦闻言,突然看了文远一眼,横下心问道:“您确定没有别的痕迹?”
卡芙兰脸色一冷,紧紧盯住亚伦双眼,直到他额头渗出冷汗,才硬邦邦的回答道:“没有异常的魔力残留,管家脑袋完好,灵魂完整,附近能量有点紊乱,确实是死于不明原因的转化失败。”
顿了顿,又道:“待会你去把管家埋掉。我们休息两个小时,然后继续赶路。”
这就是要给亚伦一个机会,去检查痕迹了。
文远心里哂笑,他是考虑周全了才下的手,亚伦区区一个弓箭手,凭什么现他动的手脚?
最终亚伦一无所获的回来了,拎着管家的连帽斗篷,和一些杂七杂八的零碎。
此战虽然勉强打赢,但绝对是惨胜。
伤势最严重的,仍旧是倒霉的蛮牛,胸膛上两个深坑是纯粹的外伤,只是微微伤了肺,问题不大。
严重的是小腹,被魔狱瞬杀剑穿出一个前后通透的十字伤口,这样的伤口本来就非常难以愈合,更糟糕的是,伤口表面仍旧残留着卡尔的剑气。
高度凝聚的剑气,只能慢慢用自身斗气去消磨,在彻底消弭残余剑气以前,伤口恐怕很难止血。
但是,蛮牛早已经油尽灯枯,没剩多少斗气了。
如果不是高地蛮族那强大的体质和生命力在撑着,换成是亚伦受到这样的伤害,压根就不需要考虑治疗方案,直接埋了就好。
即便是这样,卡芙兰也已经无计可施,只能简单包扎一下,再掏出一瓶珍贵的能量药剂,然后任蛮牛自生自灭。
暴脾气身上也有两道十字贯穿伤,其中一处还是在咽喉位置,看上去十分可怕,叫人情不自禁去怀疑,面前这家伙是不是就快倒下了。
然而实情是,不但流血自动止住了,伤口甚至已经不影响他说话,文远看着他没心没肺傻笑着的样子,不得不感叹,这个物种那强悍的生命力和恢复力,真是变态至极。
卡芙兰和亚伦仍旧没受伤,只是消耗过大,这段时间,他们两个经常面对这样的情况,已经习惯了。
相比较于些许消耗,士气可能才是更大的问题。
文远冷眼旁观,现卡芙兰神色疲惫,目光涣散,眼里不时闪过一丝茫然。
这种软弱的表情,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可见,管家的死亡和蛮牛的重伤,确实给她带来了非常大的打击。
文远觉得心里隐隐作痛,突然产生一股冲动,想把她拥入怀中,好生安慰。
目光复杂的别过头去,只见亚伦这废材已经蔫头巴脑的坐到了一边,眼里毫无生气,显然已对前程不报任何希望。
蛮牛倒是还在笑着,但是精力完全没有放在疗伤上面,对上文远的目光,猛的一瞪牛眼,破罐子破摔的喝骂着。
“看你蛮牛大爷做甚?傻.逼小白脸!大爷我死也是死在战场上,你呢?就只会躲在女人的裙子里瑟瑟抖?呸!”
“蛮牛!”卡芙兰怒斥一声,脸色冰冷如寒霜,额头上铭文开始闪烁,显然动了真怒。
暴脾气看看文远,又看看卡芙兰,卡巴卡巴眼睛,突然爬起来,握紧拳头,轰隆轰隆走向蛮牛。
药剂生效在即,自己却前路不明,诸事不顺,再被如此羞辱,文远心里的郁气和愤怒,几乎已经到了压抑不住的程度。
“回来,暴脾气。”
喝住暴脾气,文远慢慢走到蛮牛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在卡芙兰和亚伦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冷冷一笑:“不甘心?那就别死。”
“等你好了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伸手指指蛮牛,又点点自己胸膛,文远语气坚定至极:“你和我,一对一,生死各安天命。如何?”
蛮牛眼睛一亮,精气神瞬间就回来了。正要说些什么,突然现这个姿势有种说不出的屈辱感,当即恼羞成怒。
“小白脸,你给我滚远点,别用你那张娘娘腔的嘴对着大爷喷口水!这样,当你跪在大爷面前哭嚎求饶时,大爷会看在小姐的面子上,只敲折你两条腿!”
燃起了求生**,想想卡芙兰的怒火,蛮牛马上失去那股子决绝的气势,声音再大,也掩盖不了色厉内荏。
文远不屑的一笑,猛然俯下身体,一把扯开衣服,露出胸膛上的奴隶印记,紧紧盯着蛮牛双眼,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般吼道:“你的哥哥羞辱了我!所以他死了,死得像个懦夫,毫无光彩!”
“你也在羞辱我!用你那些毫无价值的污言秽语!你那呻.吟似的脏话有任何意义么?没有!你只是用它们来掩盖你卑微的本质、可怜的自尊、愚蠢的仇恨、媚上欺下的懦弱!”
“身为武者,连坚定信念、一往无前都做不到,你凭什么给你哥哥报仇?凭什么荣誉的死去?!男人泄愤怒,是要用武器,而不是嘴!”
“你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做我前进路上的磨剑石!在你将死的时候,我不会折磨你。我只会让你明白,做为一个蛮族,蠢不可怕,失去了勇猛、单纯才可怕!因为,从那时候起,你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酣畅淋漓的吼出心里话,文远站直身体,拉好衣服,瞥了一眼卡芙兰和亚伦。
两个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瞪大双眼,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呆若木鸡。
再看看蛮牛,脸色涨得通红紫,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拍拍暴脾气的胳膊,文远转身离去,远远传来平静至极的一声吩咐:“给他治伤。”
卡芙兰下意识的一翻手腕,掏出仅有的一瓶高级治疗药剂,不禁一愣。
沉吟片刻,随手抛给不胜惶恐的亚伦,卡芙兰目光迷离的看着文远,轻轻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