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认得他,他是田清儿的相好。
别说,田清儿眼神真不好,选男人的眼光太差。
这大叔又老又丑,长相凶狠,一看就是脾气不好,没钱又穷。
不过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
苏子熙虽听不见他心里在想什么,却能从他面上的表情猜个十七**。
“臭小子!你丫的少把大爷的话当成耳边风,要么放人,要么立马给我去死!”苏子熙作势就要冲上去,东吕问挡在他面前。
扭过头压低声音,“别冲动!”
“哎呦……真应该让柳玉也来看看,被世人尊称为翎国最强国师的东吕问,也有如此怂的一面。”真是年少张狂,开口就胡乱说话。
“告诉我,柳玉是不是杀了紫灵的真凶!”冷静许久的尤钱突然抬头追问起来。
陈良嘴角满是讥色,很满意地注视着尤钱暴走的表情,“我虽然很想告诉你这事不是他做的,可还真是他做的!”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无骨一族难道没人了?
为什么要派这么一个小屁孩来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尤钱再次崩溃,哭得非常可怜。
陈良笑弯腰,他最喜欢看别人遭受痛苦时的表情了。
瞧起来还真是无比的爽。
“我不知道!也许是见不得‘好兄弟’找到自己的幸福吧!我们无骨一族自古就不受人待将。见不得别人好……”
柳玉一直潜伏在周围,听到这儿,紧紧攥起拳头。
他当初不想杀徐紫灵,是她作死调查他,他只能杀了她。
不过他不后悔,这女人对尤钱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她一直在利用他。
“够了!陈良,我们可以把尤钱交给你,不过你必须立下血誓,等会儿日落前就会把田清儿和贺年完好无损的还回来!”
这已是东吕问最大的让步。
之前他研究过无骨一族,知道他们的族人不会轻易立下血誓。
一旦立下血誓,坚决遵从,才提出这种要求。
陈良撇撇嘴。
东吕问还真会耍花样。
好在他们根本不知道无骨一族血誓是如何生成。
他假意思索一番,点点头。
咬破手指挤出一滴血,“我陈良今儿在此立下血誓……”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遗落在地的血迹,生出一股黑色的烟。
“好了!我已立下血誓,现在你们必须把尤钱交给我!”他嘴角点开最大的弧度,笑得异常魅,给人一种由心而发的恐怖感。
尤钱收起眼泪,朝陈良走去。
“尤钱——”望着他落寞的背影,苏子熙心里腾起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
来之前,东吕问提前给他喂了解毒丹,在马车上又给他吃下聚神丹,能抵抗住陈良的意识攻击。
如今他遭此打击,要是想不开,怎么办?
“苏镖师、国师,你们放心好了,在没找出柳玉为什么伤害紫灵前,我是不会自我了结的。”淡淡的语调中略微带着些许心痛,可依旧遮挡不住他平静外表下波涛汹涌的内心。
见太阳都快落山,陈良还没将人送回来。
红婶一阵后怕,该不会陈良这么不守誓言,刚才都是在做戏。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她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苏子熙的心情比她好不了多少,可面上很平静,没过多表现出担心。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色彻底的黑了下来。
屋里点燃了烛火。
甘草前后催了他们几次,叫他们先吃一些东西,再商量些对策,可大伙好像都没什么胃口。
“甘草,你先吃吧!我们不饿。”红婶担心了清儿他们一天,都没注意到甘草。
这孩子从早上开始,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应该饿坏了。
甘草肚子是饿,不过大家都不吃,他也吃不下去。
“不行!我坐不住了!必须要尽快找到清儿,东吕问麻烦你尽快施咒法!”苏子熙起身,冲着他要求道。
他却不动于衷。
他现在是有办法能尽快找到他们在哪?
不过,不行——
无骨部落能忍这么久都没动手,只能说明他们之前没十足的把握,能把尤钱身体里的镇国珠碎片取出来。
现如今他们一再找尤钱试手,估计已经知道提取碎片的办法。
“你在犹豫什么?现在我们的人有三个落在他们手里!没了尤钱做筹码,清儿和贺年随时都会有危险!
还有尤钱,你刚才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绝望吗!”
呼——他长吐一口气。
“小苏,你别生气!阿问肯定有自己的想法!”红婶急忙缓和气氛。
掉过话头,帮忙说话:“对呀!阿问,你要是真的有办法找到他们的下落,就赶紧施咒吧!
陈良是个疯子,拖久了,清儿他们都会有危险!”
东吕问继续摇头,“就一晚上,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四个时辰,四个时辰后。尤钱还没有给我发消息,我就施咒法——”
“够了!东吕问,你还期望着陈良他们有别的办法提取出镇国珠碎片!
办法你不是都试过了!要是尤钱死了,镇国珠碎片落到他们的手上,你就是整个翎国的罪人!”
苏子熙震怒,丢下这么一句话,叫上兄弟帮忙找人。
他一定是跟着清儿相处久了,才会对东吕问如此信任。
竟听东吕问的胡话,都不派几个兄弟跟着陈良。
他的脑袋一定是被门给挤了。
清儿他们一个都不能出事!
红婶听不到院子里有动静,确定苏子熙走远后,坐到东吕问身边。
“阿问,你也真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苏一遇到清儿的事,就会失去理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跟婶婶我说说呗!你真能不确定,陈良不会对清儿,贺年和尤钱他们做点什么?”
红婶眼里的担心不带着半点假,不得到他一句准信,她心里真不安。
东吕问摇头,他不也不确定,这次陈良试探出他们的底线,知道田清儿很重要,应该不会动她,贺年毕竟跟他是远方亲戚,他估计也不会动。
尤钱就不一定了。
“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快些跟我说啊!”红婶有时候还真受不了他这磨叽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