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涵送我回的白园,我恹恹的倒在床上,两眼发直,郁结于心。
闻涵看的有点不忍,为我擦着哭花的脸,道:“二爷也是,不过是三千两银子的事,这么对夫人也实着过份,二夫人的月银都是五百两呢,没道理连夫人的私房钱都入账。夫人若是缺钱用,几千两涵儿是能帮得上忙的。”
我没说话,直勾勾看着闻涵,眼神空洞。
闻涵叹了口气,道:“夫人别怪涵儿没去救你,自半年多前二少爷掌事儿后,闻家的下人少说都被他来回打了十来遍,当真是没人敢说话了。”
半响我回过神来,气若游丝,“没有怪涵儿的意思,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怪你。只是,为何我没有月银?”
闻涵一征,低声道:“这个……二少爷没让给,说夫人没用银子的地方。”
我彻底无语了。
哆哆嗦嗦吃了饭,又喝了些姜汤,在香婷怜悯的眼神中睡去。
睡来时正是深夜,闻流白在身后拥着我,绵长的呼吸打在我脖间,痒痒的,动了动身子,发现胸部有异物,低头一看,闻流白的手伸进我衣领里,抓着我不大不小b罩杯的胸部。
你一傻子还知道往哪摸!难道是本能?
顿时我的怒火就窜上云霄。
一把甩开咸猪手手,踹醒闻流白,抓着他的衣领恶狠狠道:“我本想放过你的,怎奈天不随人愿,你家人都太过份了!闻流墨我现在打不过,但是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月色朦胧,闻流白坐起身,眉目清朗的看向我,然后轻轻抱住我,喃喃道:“姐姐不怕。”
啊,差点心软。
我推开闻流白,轻声道:“姐姐给你讲道理,有本书叫,里面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么一句话,讲的是什么呢,就是说某个人本身没有什么罪过,但是他身藏宝玉就给自己带来了罪过,你知道自己怀的壁是什么吗?”
闻流白茫然看向我。
我抓住闻流白的头发用力拉扯,面目狰狞,狠狠道:“你最大的错就是你妈根本不该生下你!”
闻流白咬住下嘴唇,黑眼珠左右转了转,突然说:“啊!是妈妈的错~”
“不是你妈的错,是你的错!”气死我了。
“跟我说,我有罪,我跟本不该出生。”
闻流白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样啊,抱抱。”
双拳紧握,一把推倒闻流白,踩住他的脸,一夜蹂躏正式开始。
破晓时分,闻流白终于伏贴了。
我问,“你有罪吗?”
闻流白,“我有罪。”
我问,“犯的什么罪?”
闻流白,“我不该出生。”
心满意足的翻身睡去。
睡来时闻流白还在睡,不时说个梦话,“我有罪,我不该出生。”
不快的心情稍微舒缓,穿上衣服出门溜达,阳光正好,被阳光照着也是种幸福。
香婷见我在院子里,上前道:“夫人,前面来人叫了好几次了,说叫夫人去玩牌,见夫人在睡着就没叫。”
“不去,玩牌没意义。”我冷冷道。
香婷见我神色不对,小声说:“那,我就这么回禀了。”
过了会儿我正吃饭,又有人来传话,说今儿不玩牌,玩的是麻将。
“不去,一样没意义。”打发了。
半个多时辰后那传话的人又来了,“夫人,二爷说你不去就,就想想柜子。”
威胁我,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了,“告诉二爷,想不起来了。”
不过手还真有有点痒,好久没做手指按摩了。
过了会儿又来人了,我怒道:“说了不去了。”
来人道:“这回没问夫人的意见。”
被架了过去。
“花啦啦……”多么美妙的声音。
官果儿见我迟迟不来,哼道:“你不是自封麻将桌上的赌神吗?怎么叫都不来真是奇怪。”说完把坐子让给我,自己到戴应龙身后一顿捶肩,她领着老公入麻坛果然别有用心,另外十七个老婆恐怕见上戴应龙一面都难了。
我恶狠狠看了闻流墨一眼,做了个深呼吸,安慰自己,不与小人见识。
好在麻将是安定和平的催化剂,有化干戈为玉帛之功效!我一坐在桌前马上心旷神怡,闻流墨的脸与戴应龙的鹰勾鼻子看起来都不那么讨厌了。
一圈下来,安相卿叹道:“东西南北中,一二三四五六七万饼条。这当中变化奇妙,可比扑克有意思多了,果儿妹妹也不早拿出来这宝贝。”又冲戴应龙道:“应龙可是得了个宝贝啊。”
戴应龙笑道:“我可算着了她的道道,天天都围着她转呢。”官果儿浅笑,在他身后指点,不时讲讲什么牌怎么打。
几人都深喑妙处后便开始玩带彩头的,又是一夜沉迷。
正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原来我跟本不必执着那三千两,因为今天我赢了五千两~!人算不如天算就是这个道理啊~
银票一打,共计五千两,散席的时候闻流墨两眼闪光,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冲我皮笑肉不笑的,好似在说:主动交出来吧。
必须保住我的银子,马上叫住官果儿,柔声道:“官姐姐照顾妹妹多年,这钱送给姐姐好了。”
官果儿一愣,马上接过我的银票,说:“好吧。”
“那我送送姐姐,顺便回娘家看看。”用余光瞥了眼闻流墨,见他也不在意。
与官果儿共乘一轿,我道:“快把钱还给我。”
官果儿瞪了我一眼,道:“你不是送给我了吗!”
“你丫的幻觉吧,都多大了还想着不劳而获!”说完我就把银票抢了回来,抽出五百两,“你输的还给你,算报酬了。”
官果儿哼哼两声,把我赶下了轿。
见没人跟来,迅速找到银票上的钱庄,问掌柜,“可有不用银票,只需姓名或信物就能提银子的方式?”
“有,留下掌印与姓名就可,若不放心可加条暗语。”
“那我存四千两。”
盖上我的爪印,掌柜拿过细细看了下,道:“我可从来没见过只有一条手纹的人,寻常人手掌都有三条手纹,为何你只有一条?”
这我怎么知道,“可能没长出来吧。”我道。
那掌柜叹道:“怪哉怪哉”又问:“要加暗语吗?”
“加。”我在纸上写下:闻流墨是坨屎。
将剩下的五百两银票换成碎金子,出了银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以暴发户的姿态狂笑一番。
女人是需要用够物来缓解压力的。
先去买了十几匹布,做了二十件衣服,四十双鞋。又去首饰店买了乱七八糟的首饰,之后去梅儿那里拿了些新做的胭脂,将剩的布和一些珠钗送给了她。
买了条长的特难看的狗,头上几缕毛毛歪向一边,活像个小汉奸,黑黑瘦瘦的还有几处赖癣,因为卖不出去,只要了我五十个铜板,给它起了个名字,叫no2
又给花普汉买了头新毛驴和一辆豪华马车。
为吴霸买了把带宝石的剑。
忙活到天黑还剩几块金子,小心翼翼藏在发间,这才回的闻府。
一夜笑醒n次。
清早来人通报,说二夫人找我叙话。
律良玉找我?不知为何事,估计没什么事,还是先打扮一下,免得过于寒碜。
对于那个与我有相似容貌的女人还真是略微不满,有种肖像权被侵犯的感觉,原来自己不是独一无二的,甚为失落,只怕她也会有如此感受吧。
挑了件翻着白边的暗红色袍子,配上花普汉新制的梅花胭脂,描绘出妖艳的红唇,狭长的凤眼经墨黛勾勒方显魅惑,梳了个松松歪歪的花苞头,发间缀上朵盛开的梅花,揽过镜子品味一番,叹道:“妖孽。”
随下人来到墨园,径直被引到闻流墨的练功房,我心里疑惑,律良玉找我不至于非去闻流墨那里吧。
果然,练功房里只有闻流墨一人斜坐在罗汉床上,墨发被布带束着耷拉在肩膀上,好像练功后刚刚洗完澡,四下观望不见律良玉。我径自找了个椅子坐下,不去理睬闻流墨,暗自揣测他是什么用意。
闻流墨闭目养了会儿神,又打了个哈欠,然后拿起小桌上的一张纸,懒懒道:“嫂子越来越懂家规了,银子都知道存到自家的银号里,只是这掌纹怎么只有一条呢?”
我抬眼一看,可不是我的爪印嘛,上面还有我写的那条暗语。
五雷轰顶不过如此,瞬间天旋地转,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闻流墨已死过千亿次了。
一个助跑跳上罗汉床,指着闻流墨的鼻子刚想破口大骂,突然想到不能硬拼,同样的错误不能犯第二次,否则后果很严重。
看来我不得不出杀手锏了——色诱,自此招诞生起,尚无失手记录。
立时放下指向闻流墨颤抖的手,转而轻轻撩起他的一缕发丝,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红唇轻启,酝酿了一个妖娆魅惑的笑容,双目含情柔声道:“流墨,非儿日日夜夜都在想念你,梦里无一不是你英俊潇洒的身影,如今我们彼此都看光了,为何不能更进一步呢?”
闻流墨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不动声色。
将闻流墨的那缕发丝放入齿间轻咬,红唇白齿黑发,不可能不妖艳,又将发丝拿开,肉麻的说:“为何你不懂我的心?”说完作势要俯身吻他。
闻流墨还是那表情,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我赌他不敢接招!和嫂子搞婚外恋叫!
唇与唇四十厘米时,我十分有把握,近距离观察,他眼睛好黑,像两个特大号的黑珍珠。
唇与唇三十厘米时,我依然很有把握,目的只是晃掂他一下,乱了他的阵脚,省得天天拿我开涮。不过,他的鼻子好有型。
唇与唇二十厘米时,身体依然惯性前倾,很近了,他为什么没有推开我的意思?他或许在考验我,让我自动退缩,我不能撤退,有中计的可能性,他的皮肤好细腻。
唇与唇十厘米时,超近距离四目相对,有点晕,强大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那个……唇型超性感,又有肉又有型。
五厘米时,闻流墨笑意见深,我心里直打鼓,莫非他久经沙场,这招跟本对他免疫?太近了,思维有些混乱。
零点五厘米时,我盯着他的眼睛停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难道他真没有退的意思,定力这么强?我该怎么办?
就这么僵持了十秒。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娇历的声音打破了局面。
我应声抬头,一滴鼻血掉在闻流墨的嘴上。
“墨哥哥,这就是说好玩的事儿?”说完律良玉夺门而出。
原来两人想耍我玩。
我拉住闻流墨的衣袖,用腻腻的声音道:“小叔,家丑不可外扬。”说完跳下罗汉床。
闻流墨擦了擦嘴,淡淡道:“你不敢。”
我也擦了鼻子,冲他粲然一笑,“我当然不敢亲一坨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