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xc`p``p`*xc`p`外面的喧哗声一浪高过一浪,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摧残着这栋临时搭建起来的小木屋,我听见人群的叫喊声,欢呼声和鼓掌声,夹杂其间的,竟然还有蔡寻芳的名字。
粉丝不愧是粉丝,这才前半段就已经喊上来,我的紧张感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成就感代替。难怪人爱追名逐利,有人对你期待的时候,那感觉确实特么的好啊。
后台的人少了些,我站起身来在有限的空地里来回踱步,侧耳倾听外面灌进来的歌声,的确有一些可以听出来是假唱,但也有一些是真唱。
想到外面叫着蔡寻芳名字的观众朋友们,我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了,毕竟假唱不好,露馅儿了的话,更不好。我寻思着,要不干脆还是真唱好了,再不济,我也怀揣着对观众朋友们的一颗火热的丹心啊。
正当我下定决心,准备等顾筱云来了以后,就跟她商量真唱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就把我打在了原地。
先前发顺序表的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跑到了我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好啦,南城下暴雨,飞机没起飞,这时候那边的天气怪得很,白天明明都是万里晴空的,现在突然就下雨了,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听说也没有要停的样子,顾筱云看样子赶不及了,今晚的表演就只有靠你一个人了。”说完,她就又急匆匆地跑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呆若木鸡。
tf!未雨绸缪的道理,你们怎么就不懂啊,眼下明明就是最爱下雨的八月天啊,你们怎么能放任她赶着点儿来啊!
我胸中一阵咆哮过后,腿都开始发软了。
好吧,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真唱了,但是我只想真唱我那一段啊,顾筱云那一段我真心一点也不熟啊,并且我没词儿啊,更别说歌后面还有飙高音部分,飙你妹啊!
我愈想愈是着急,急得在有限的空间里团团打转。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我的脑门子都急出了一层晶莹的薄汗。我抽了纸巾擦了汗,决意豁出去了,大不了今晚姐不演了!
于是我雄赳赳气昂昂地跨步进了通道,打算告诉外场导演我的决定。刚一走进通道,我的目光就落在了摆放在通道一侧的那几把大提琴上。
到底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心中的希望之火“噗”得一声点燃了,烧得我生生顿住了脚步,火速挑了一把琴,再不耽搁地回了后台练习。
俗话说得好,技多不压身。与其用唱歌这块短板去搏,还不如用我更为擅长的大提琴去表演,反而有米易口中说的“端架子”的效果,毕竟大提琴是一个群众朋友们喜闻乐见的高大上的代表啊。
说起来,谢平之教我拉琴也有大半年了,我从最初的那一首生日快乐歌成长了不少,一首卡农我也大概练了有小半年了,卡农一曲时常大概有三分多钟,如果开场我先拉一首生日快乐歌,刚刚好就能补上歌曲的时间。
我忍不住在心中赞道,亮亮,你真是太特么机智了。
我在工作人员前刚刚试拉了一小段,她就十分满意地点头同意了,“这主意好,我马上去通知导演。”
回想起来,最初决定学琴的那一天也是一时兴起,谁能想到坚持到现在,反而救我于水火之中,仿佛是无意种下的一颗小种子,默默耕耘,终于发了芽,开出一朵惊喜的花骨朵,顿时又觉得说不定老天爷还是我亲妈啊。
抱着大提琴,我的思绪不由得就飘到了为人师表的谢平之身上,想到他曾经告诉我的,在卡农曲里,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一直到最后一个和弦,融合在一起,就像恋人,彼此追逐的回旋曲式。
我的鼻子酸了一下,赶紧甩了甩头,埋头练习。
于晴的节目在我前面两个,我拉得兴起的时候,她已经回来了。起初我没有注意到她,埋着头,视线最先看见的是一双黑色高跟鞋。耳边听见一个声音说:“你的戒指很漂亮。”
心里咯噔了一下,我下意识地去看拨弦的左手,中指上那一点银亮的光芒。抬起头来,才看见于晴静静地注视着我,表情不辨喜怒。
我冲她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
她绕过我的座位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恰在此时,工作人员来催促我去后台准备上场了。我抱着琴,跟在工作人员身后,顺着通道往舞台备场的地方走去。
每走一步,喧哗声更甚,我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一下快过一下。站在幕布后面,透过缝隙,满眼是黑压压的观众,前排的大片观众席上,我看见“蔡寻芳”三个大字,由蓝色灯光点亮,被高高得竖起,随着音乐摇摆。
我庆幸自己今天没有取消演出,没有错过这一幕。
待到音乐声停歇,舞台灯光一暗,演员下台。因为观众已被提前告知了顾筱云的因故缺席,台下浩浩荡荡的声音,叫着的都是蔡寻芳的名字。
平生第一次,我由衷地觉得,这名字原来也不是那么土气。
导演向我示意,我便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了台,灯光瞬时大亮,汇成了一个圆圈的焦点,而那焦点中间站着的人是我。
台上已经提前摆好了高凳,话筒匹配着大提琴的高度,伫立在前方。
见到我和大提琴,台下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荧光彩光四处飞舞,像是光的海洋,也像是我童年里见过的萤火虫。
那一刻,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我突然就不紧张了。
有人声嘶力竭地喊着蔡寻芳的名字,我坐到板凳上,调高了麦克的高度,对着话筒说:“先祝你们生日快乐。”
台下响起了笑声,我笑了一下,调回了麦克的高度,摆正了大提琴的位置,寂静一片。
我拉起了那一首生日快乐歌。
人群渐渐,配合着琴声,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曲奏罢,掌声响起,呼喊声四起:“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我学着记忆里面谢平之的样子,先用左手拨弦,示意音乐开端,人们归于寂静。我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跳出来了谢平之拉琴的样子。
我低着头,抱着琴,开始拉奏卡农。
不知是因为紧张促使了肾上腺素的分泌,还是今夜的气氛格外美好,或者是我和我脑海里的影子重合在一起,总之,今夜的卡农好过我之前拉奏过的千百次的卡农。
每一个上升的音符,追逐的曲调,响彻在沉静的夜空。
直到最后一个和弦,台下长久的静谧被掌声和欢呼声打破,四面八方朝我袭来,像一阵激荡的潮水把我裹挟其中,温柔的荡漾。
我的目光扫过前排的米易,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还冲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放下琴弦,对着话筒说:“谢谢。”将要起身,台下便响起了“安可,安可,安可……”的连声高呼,一声高过一声。
回头看了一眼场边的导演,他冲我比了一个“二”的手势。我心想,这应该不是在说我二,应该是指再多给我两分钟的意思吧。
我坦然地转回了头,面对台下乌泱泱的观众朋友们,“导演说就再给两分钟,我会的曲子不多,你们可以在新年快乐和圣诞快乐之间挑一首。”
台下响起了笑声,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宏亮有力地喊道:“随便聊聊呗。”
“哥儿们,行啊,练播音的吧。”我一个不慎就把心里的os说了出口。
台下继而响起了更大的笑声,那哥儿们隔空回了一句:“说得正是。”
我不禁笑了一声,“那我就开始聊了啊。”
掌声响了起来示意我继续,我忽然想起从前上戏剧课那会儿写的小段子,清了清嗓就开讲了:“话说,村里有个王大爷,卖枣,一个枣,两个枣,三个枣……”
就这么我就开始说起了相声,观众朋友们十分配合我,笑声四起,前俯后仰,我越说越起劲,开始拿腔拿调,渐渐暴露了我的女神(经病)本质。
观众朋友们笑得更加疯狂。
我一面说得兴高采烈,一面在心中暗暗自省,米易,我错了,相声不高贵,不该说相声。
估摸两分钟一到,王大爷的故事就给收了尾,在掌声和笑声中我优雅地退了场。
导演大笑着,哥儿俩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赞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挺逗儿啊……”
“呵呵。”我感觉高贵冷艳的路线什么的,这下我是彻底不能了。
最后一个节目在十一点整准时地结束了,可舞台并没有落下帷幕,音乐仍在继续,乐队卖力地演奏着,为演员们的离开留足了时间,以防粉丝围堵,造成场面混乱。
前半段演出的角儿们早都离开了,我收拾完以后,也快速地去了保姆车停的地方,米易已经坐在车上等我了。
见到我,他立马扑了过来,两手揽着我的肩膀,朝我的右脸用力地“啵儿”了一口。
“芳芳,你造吗,今晚你美爆了,集智慧和美貌于一身,惊艳全场,观众朋友们都看呆了。”
`p`*xc`p``p`*xc`p`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晋|江的抽法无奈了都,后台能看到霸王票,前面找不到评论。
在这里,谢谢君陵童鞋的地雷。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