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阿幕看似在这洞中耽搁的时间长,实际上过去的时间并不长。不过是,李天麒在旋风之中被吹得死去活来的半个时辰。
他跳了下去,一把将它拔起来拿在手中。正要回到坑上方,看一看阿幕有可能闯入的机关,心中觉得她肯定没有离开太长的时间,或许尽快动身能够追得上。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双脚竟然动不了,而且,他得整个身子都有下坠的趋势。瞬间一双腿就齐膝陷到灰烬之中。
不好。李天麒眼中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最关键的是周围没有任何的着力点。他想要将自己从灰烬之中拔出来的时候。
已经来不及了。
李天麒的身体很快淹没在灰烬之中。
紧接着而来的神秘三人之中浅浅眼尖最先看清楚了,灰烬之中穿在某人身上的一抹熟悉黑纱。她立刻奔过去临空而立,伸手朝黑纱一探,成功将黑纱抓在手中,用尽全身力气力一扯。
她本来以为怎么也能将李天麒拉出半个脑袋来。最不济也绝对能够扯出一大截黑纱才对,顺便还有李天麒的脑门。
没有想到的是,什么也没有。没有就没有吧,只能怪自己功力不高。但是,接下来的情形,非但如此,浅浅只觉得有一股吸力朝自己扑面而来,好像与刚才的气旋有一些差不多。
浅浅挣扎了半天,非但无济于事,反而越挣扎陷得越深。她肩膀挨住灰烬的时候,她忽然瞪大眼睛,转过头,朝神秘人和久久大声喊道。
“救我——”
神秘人和久久早就察觉到不对劲儿。
久久与浅浅两人的关系极其地好。她心中着急,她见神秘人虽然眼中着急,但是并无动作。便率先冲过去一把拉住浅浅的手。但是无济于事,浅浅反而陷得更深,而她自己也快要陷入。
“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放开彼此的手,你们两个听见了吗?”
“是,浅浅明白。”
“是,久久明白。”
神秘人一咬牙,过去拉着两人的手,也随着她们两人陷入灰烬之中。
阿幕在自己感觉要窒息的时候,忽然又呼吸顺畅了。而且,阿幕感觉到她整个人是处在不断上升的情形中。
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那个红色的虫子钻入了她的耳朵之中,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阿幕忽然觉得好困,身上的伤疼得厉害,便晕乎乎地睡了过去。等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刚睁开眼,只觉得头顶有一大片晕黄色的光芒,让眼睛有些不舒服,看周围的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只觉得自己正处于一个巨大的宫殿之中,其他得除了感觉到一道又一道拖着长长的尾巴华美的光晕,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她不由得为眼前华美的宫殿给惊呆了。她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与刚才她所在的地方完全不同。
如果说刚才的地方是阴暗,那么现在这个地方就代表光明。如果说刚才那地方邪恶丛生,那么现在这个地方就代表着正义凌然。如果说刚才的地方是农舍,这里妥妥的就是皇宫。
只见入目所见的是雕栏画栋,小桥流水,琼楼玉宇,红花绿树,以及黄金做成一些锅碗瓢盆桌椅床等等生活物件。总体来说非常的贵气逼人,让人只敢远观不可亵玩焉。
阿幕觉得这里的确像是皇宫的样式,而且是皇帝寝宫的样式。只不过这些都是一些死物,可能是因为这里没有活人的缘故,它们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但是,即使它们是一对这种黄金做成的废物,因为是黄金做成的就代表了它们永远都不能够小觑的价值,就总是令人欣喜的。
阿幕抬起头便天空上方看了看,见天空之中挂有一轮小小的银月,周围闪烁的繁星如同夜明珠一般光华流转。她她私心告诉她自己,不可能,这里一定是又在被人故布迷阵,她怎么会轻易就出去了呢,陷入灰烬之中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种脱离险境呢方式。但是,看着这真实的场景她还是不由得想。
这是哪里?难不成我已经出来了?还有刚才我不是受了非常眼中的伤吗?为什么现在全身上下都没有任何感觉了呢?难不成她不小心因为不能呼吸吞的那几口灰烬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她只听说过草木灰的灰烬能够对皮外伤止血,还没有听说过虫子烧成的灰烬能够治愈内伤的。
青色的台阶上落着粉红色花瓣,台阶下树上挂着白色的柔纱,随风飘荡,周围花香阵阵,绿树如荫,让人只觉得如同身处在幻境之中一样。
她戒备地一步一步走上去,没有丝毫阻拦跨入华丽的外殿之中,又从华丽的外殿走到雅致的内殿之中,她竟然什么杀机都没有遇到。
只不过,为何她感觉这里的布置有些熟悉侧感觉……
她进去内堂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现在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这个人身上穿着黄色的睡袍,睡袍上绣着一条威风凛凛的五爪金龙,他背对着她,她总是觉得这个背影也有些莫名的熟悉。
从这男人的容貌看起来虽然他已经四十多岁,但是,他的皮肤看起来倒像是比实际年龄年轻十来岁,保养的极其嫩滑白嫩,上面连一丝丝皱纹也没有。
当然,这个人让她感觉到亲切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国字脸,高鼻厚唇,剑眉入鬓,看起来他长得非常的儒雅温润,正是民间话本之中那一副皇家公子哥的模样。
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温柔如玉的公子才对。五爪金龙可不是人人都敢穿的……他应该是一位皇帝才对。
阿幕慢慢走过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人的面容看了半响。她眼中的情绪变幻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她到底在哪里见过。
她总感觉这一位一定是曾经与她非常亲密的人,但是,就是死活都想不起来。
她捂着痛得要命的脑袋,决定不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