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毕竟是条活生生的生命,刚才杀那些人是出于自保,万不得已。而如今他已经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要他往东,他不敢如西。要他打西,他不敢指东。我们何必又一定要取了他的性命呢?徒造杀戮将来必会堕入十八层地狱,吃尽苦头。这又是何必呢?
李天麒听阿幕说完,他手中的动作移动,最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淡淡地点点头,说道:“我都知道。”
你不必解释,对另外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这样,明明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但是,我只不过是觉得不舒服罢了。
你那样美好,我又怎么舍得让你碰着世界最污浊之物呢?但是有的时候你只是觉得他是一个需要活下去的病人,同情代替了厌恶,你并不觉得肮脏罢了,因此我又怎么能够阻止你呢?你是那么的好,我只愿让你在我的怀中天荒地老,谁也不让看见,但是我又怎么能够那样自私,剥夺你与这个自由与权利呢?
而我的私心里,我的确是想造一座黄金制成的房子,然后将你用铁链锁在里面。里面除了我便是你,我不再出去,你想出也出不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老天荒,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我永远陪着你,你是我的,再也不会被别人夺走,生生世世,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就算是死去了我们的骨头腐烂,也要腐烂在一起,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这才是我真正的梦想,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完成的目标,而且一直正在为此而努力着。我想,很快很快就要完成我的心愿了。阿幕在现在你所有自由里,我允许你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这是我对你最长的忍耐期限……
这处地方好像是一个不为人所知得秘密所在,应该是明王专门满足自己私欲所设立的地方。所以即使这么大动静至今都没有人来叨扰。应该是与明王府其他地方隔离着。
阿幕与李天麒各自怀揣着心事,呆在这大红色喜庆的房子中。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人之间的气氛忽然有变得沉寂下去,不再像是刚才那样共同御敌那样心有灵犀,酣畅淋漓。
好像他们俩人一直都是这样,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虽然这样不恰当,阿幕仔细的回想一下,好像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这样,他们俩人共患难的苦日子,总是要比俩人拥有一切之后在一起的日子,过得要开心幸福的幸福许多。毕竟当拥有一切的时候,他们面对的便是背叛,仇恨,痛苦等等局面,哪里来的开心快乐呢?
阿幕与李天麒两人收拾妥当之后,明王全身穴道被封住放在,俩人穿着月夜醒离开了明王府。身影朝府而去,他们知道今天明王这样的动作,府内一定会发生大事,冥王虽然残忍了一些,但是绝对不错,没有万分的把握,能坐收渔翁之利,他绝对不会鲁莽出手。
在阿幕刚被明王掳走,府便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安王被人打成了重伤,躺在昏迷不醒。
仁王那一天在桃花林中,眼见日落西山,新月初升,清风缓缓吹过,簌簌落下,馥郁的花香仿佛隐藏在黑夜之中的精灵,带着一股神秘而悠远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心旷神怡起来。
但是王的心情此时此刻是非常的着急的,因为他与彼岸约好的见面时间,眼看就要到了,但是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自己的弟弟,只能在原地踌躇半响,长叹一声,转身朝安王离去的方向走去,他要亲自去查看。
这一看之下,便大吃一惊。只见安王直挺挺的躺在一棵树下,胸口插了一把刀,这把刀的刀刃有一半已经了他的胸膛。而这把刀,他曾经见过,正是是府中的镇府之刀,天下绝无仅有的宝物,唯有卜测国运的时候,彼岸才会拿它做祈祷之用。
只见那刀刀柄雕刻者牛头,牛头上面,盘绕着五毒之物,正是一些蜈蚣,蝎子等等之类。牛头是以黑色作底,这些雕刻都上了不同的颜色。譬如蜈蚣上了红色,蝎子上了褐色,而蛇自然绿色,等等,那样鲜艳夺目的颜色,乍一看过去让人想记不住也难。最关键的是,这些雕刻本来看起来就栩栩如生,如今涂上了这些颜色,就像是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活生生的盘踞在刀柄上面一样。
刀柄之下是一朵又一朵,紧紧密密挨着的红色曼珠沙华,雕刻的繁复而华美,
而刀柄中间,在,一条蛇的两只眼睛上镶嵌着一对黑曜石,刀身狭长,却是通体碧绿色,就像是一枚巴掌大小的柳叶一样。这把刀上集齐了世界几乎所有的颜色,整个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颜色。
而此时此刻,彼岸就站在安王面前,微微倾身,好像是在冷冷地看着,他口中的气一口少过一口,微风吹过他身上的黑纱,带着冷酷的桃花香味儿,那样子看起来冷酷的要命。
仁王看着彼岸的背影,心中一冷,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变化几番,心想定然是安王这个登徒子得罪了彼岸浮中的女眷才会遭此横祸。
但是也顾不得问缘由。毕竟是自己的同母弟弟,见他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心中不着急那是假的。他急忙跑上前去,帮安王止血包扎,他探了探他的呼吸,深知生命没有大碍,喂他吃了药,见他呼吸越来越平缓,这才放心下来。
心里想着还好大人下手有分寸,没有将弟弟一刀刺死。要是其他人,恐怕不会在离心脏还有头发丝那么一点点距离的时候,恰恰停在那一处,力道实在是把握的相当精妙。
能做到这种地步的,除了彼岸,这个世间不做第二人人选,只不过,他下手也实在是太重了一些。也不知道弟弟是犯了什么错误,竟然要受这样的惩罚。差一点儿就死去……
仁王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