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根本就是真真实实的人啊,才出了安王的事儿,她可不能再让大丫头抓住把柄,让大丫头再狠狠地阴她一把,那她就死定了。别说百口莫辩,就算是辩也不好意思再张口了。
那人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很显然刚才没有设防,阿幕定情看去,这人倒也是长得英俊得很,一瞬间颇有些心思恍惚,有些画面从脑海里转瞬即逝,快得只能看到尾巴的留影。
留影之中,他们两人相处的画面一晃而逝,再细细地一想,却有什么也没有,不由得有些怔怔的,颇有些前世今生的宿命之感。这种感觉很奇妙,阿幕一时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或许人真的有来世吧?不然为何她乍一见他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些高兴,有些怅然,又有些陌生,当然,其中又有些莫名的熟悉,总之很复杂。与彼岸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甚至,她心中有些愧疚和忐忑。
她也不知道这种感情从哪里来,她只是觉得有这样的情感,所以才会如此惊疑不定,长得好看的男人。她可见了不少,就说桃花小宴中,那些王孙贵族,生母与父王一代一代和良好的基因遗传下来,他们长得自然也不差,个别还有极其出众者。骄骄者也就是皇帝。可惜她却没有任何的感觉,皇帝的助手,甚至是有些讨厌的,由此来看他内心这样,恐怕并不是长相的问题。
阿幕见对方也正有些惊异的望着她。
“你是谁?”
男人本来被摔到地上有些狼狈,这会儿正在拍打衣服上的与灰尘,猛然听到她问这句话,脸色一变,上面的恼怒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大白天看见了鬼的表情。
过了好半天才恢复了平静的脸色,男人坐到阿幕身边,围着头看她,好像在确定她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又过了半响这才开口,似乎确定了什么,他脸色变得很难看的问道。
“你不认得我了?”
阿幕心想我该认识你吗?这岂不可笑?可是一直生活在府中的妇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她是失忆前的事情,她可就不知道了,瞧这人这神情好像以前真的认识他似的,不由得心想,难不成他们以前真的认识。
阿幕笑得天真烂漫,“前段时间我失忆了,我们曾经认识吗?”
男人什么也没说,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眼底的诧异也是因为阿幕那笑容,她已经很久好多年,没有看见她这样笑了。看来她在府不错,或许有些话彼岸说的对,阿幕跟着她只是吃苦受累,一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反而跟着他,之后却陷进了这府中的荣华富贵。他的出现又能给她带来什么呢?
男人心中这样想,手中的动作却伸手一把抓住阿幕的手腕,果然如此,身体什么的都好,就是什么也忘记了。
阿幕被男人拿住手腕十分不得劲儿,男人既然不说话,那就算了。
“小心。”阿幕起身就走,只不过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今日实在是喝的确实有些多。这不她刚刚站起来,一个踉跄向后栽倒,恰好倒在她身旁男人的怀中。
好死不死。
她晕头转脑一抬头,正好看见大丫头望她,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而身旁是面容淡淡的彼岸。阿幕嘴角抽了抽,今日可真是倒八辈子霉了,他们两人可真是瞅得好时候啊。
阿幕正要挣脱男人圈在腰间的手臂,身后忽然一空,阿幕还没有来得站直,就郁闷得很,因为她差点儿摔个跟头,再一转头,身后空空如也,哪里有人?
阿幕嘴角抽得更厉害,又是个将烂摊子,丢给她的货色,跟安王有什么区别?真是白瞎了,那张好看的皮相,原来是一个缩头缩尾的乌龟——
阿幕有些头疼第想着,想晕过去装睡得了,可惜现在被吓醒了,想晕也晕不过去。除非自己一头撞树上,把自己撞晕了。那不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阿幕忽然觉得今天很累。
彼岸看了一眼男人去的方向,嘴角一勾,也不去追,只是朝阿幕走过去,眼神闪了闪,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计划。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输。
这次大丫头没有大发神威的机会,因为彼岸刚刚将她打发走了。能说的人,有的时候讨巧,有的时候也招人烦,有利就有弊。这部彼岸和阿幕都嫌弃他了不是?只不过,阿幕和彼岸两个人耳根子算的上是清静了。
“他是谁?”
她还想问他呢。阿幕心中嘟囔,“我也不知道。”摇摇头,又看着彼岸好奇地问道,“我们都不认识的话,那么他是怎么进来的?”一个大活人,光天化日,朗朗晴空,光明正大府,府的守卫竟然都没有发现,难不成世间所传得铜墙铁壁都是假的吗?
彼岸没有答话,阿幕也没有让他回答的打算。只是提醒彼岸注意府中的防卫就好,其他的就算是告诉她,她也插不上手。她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但是她又不是神仙,什么都能做,所以有的时候,不,大多数时候还是应该彼岸自己去处理。
“走吧。”彼岸自然明白,拉起阿幕的手,转身说道。
阿幕点点说,“好。”
彼岸一如既往的没有怪罪阿幕,他对她包容非常。一如既往的信任,即使眼见为实,他也认为不是只是巧合而已。虽然的确是巧合,但是阿幕依旧心存感激,毕竟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人就是已经不多了,这世界有哪个男人能做到呢?恐怕极少或者就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