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微微张开嘴唇,嘴唇贴上阿幕飘荡在他鼻尖的发丝,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不是早就决定要实施计划了吗?自从仁王也就是现在的皇帝,看阿幕的眼神不对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开始实施计划。
而如今阿幕已经知道了一些曾经发生的事情,所以,更坚定了他要实施计划的心。不能再心软,不能再犹豫,更不能因为他自己一些儿女私情,一而再再而三地拖下去,否则,国师府定然会倒在他的手上。
再者到时候,死那么多人,他如何,能对得起,他们对他的信奉?所以说不论他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为阿幕也好,为他自己也罢了,为了江山百姓等等。不论从什么方面想,他都要开始实施计划。
这是命运的安排,也是必然要走的一步路,无论成功与失败,平坦还是荆棘,他都要走下去,义无反顾,一往直前。这都不能阻止,谁也无法阻止。而阿幕是紧紧跟在他身后的人,他不允许她离开,不论是什么样的情形,他们俩人都要一同面对,同生死,共患难,永远不分开。
阿幕发现,彼岸从这一天开始便日日在她这里夜宿,也不去他自己的卧室,只是来她这里蹭她半边床。他脸上通常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故意想占她便宜,还是只觉得他这里的床比他自己床好睡些,所以单纯的来蹭床而已。
阿幕觉得他是脸皮厚到了极致,才会这样的淡定,就算他没有什么不好的目的,可是她望向他那杀死人的目光却像刀一样,他不可能感觉不到,除非他是视而不见,这不是脸皮厚是什么?对此她只能表示沉默,不然,除了视而不见还能做什么?
更何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都血气方刚,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不过。像以前一样,阿幕自己确实既没有立场,也没有权利阻止他。他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她管好自己就行了,大不了到时候发生些什么,她低死不从就是了。
不过,按照彼岸那不食人间烟火,令缺勿滥的样子,再加上他那冷漠稳重的性格,堂堂的大祭司绝对不会做出那种霸王硬上弓强人所难的龌龊事,不是吗?这是她对他人品的极大肯定。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点为妙,人人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转了性。她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不对他伸出魔爪,要是这个家伙自己主动送上门,那就另说了,她可不想让自己犯错误,以后后悔莫及。
所以这些天阿幕都在她自己的枕头下面,掖了一把小巧却锋利无比的匕首。
哼哼,要是,彼岸敢真得对她用强的,她就敢给他来一下子,让他好好清醒清醒,见识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阿幕倒是没有打算真的弄伤了彼岸,他要是真的伤了彼岸的,那么彼岸就不是彼岸了。她做这一切,心里想着说不定到时候还真能用得着,光想想彼岸到时候,那可以通下鸭蛋的惊讶表情就觉得非常有趣。
此时此刻,脑海里画面已经出来了,阿幕美滋滋的想。当然,阿幕是自己想多了,彼岸自然不会做出这样有损他个人形象且非常没有品位的事情。
这段时间以来,俩人有的时候会聊一聊天,望着窗外的月光,谈一些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诉说一些心事,又或者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望着满天星辰,完全在欣赏这美丽的夜景。尤其是每一次他们两人念几首酸诗,抬头赏月的时候,俺们感觉自己好像沉浸在一种飘飘然舒服的状态之中。过一会儿,他们俩人感觉到困了,就不约而同地入睡,时常拉着手,交颈而卧就如同这世界上每一对普通夫妻一样。
有的时候,他们俩人没有有兴致,彼岸白天的时候进进出出忙乱的很,每天也没有那么精力,他们会一人一坛桃花酿,坐在桃花林之中,背靠着黝黑的桃花树干,闷着头喝酒解解乏。
他们会一路从桃花林,喝到竹林,又从竹林喝回屋子里,望着窗外的月亮和星星,感叹几声,却不说话。
阿幕只觉得这样的气氛既是极好的。彼岸更是觉得好的不能再好了,他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每一个毛孔都冒着满意两个字。
有的时候无声胜有声,不说话,他们俩人反而相处更加舒服一些。但是,他们更多的时候会,一起品读兵法,弹琴,论道等等。彼岸见多识广,知识渊博。
阿幕也不遑多让,对于很多东西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这样的情形让阿幕自己都觉得十分的讶异,原来她也是这样的博才多学,他头一次知道战神果然名不虚传!
俩人谈起这些来倒是颇为投缘,日子也过得惬意的很,日升日落,花开花谢,不知不觉这日子已经过了一个来月。阿幕这段时间过的开心,当然感觉不到世界的流逝。他们两人好像已经忘记了,在国师府外面的波涛汹涌变化不停的局势,以及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
所有的都忘了,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二人,再也不存在什么其他东西。彼岸高兴的话,还会在她弹琴的时候高歌几声,嗓音清亮,带着一点诱人的磁性。
彼岸的歌声让阿幕觉得有种非常独特的味道,有的时候按阿幕叹他不去唱歌,实在是埋没了人才!这样的歌声放秦淮河两岸绝对是顶尖儿的,有谁能够比得上?就算天下第一名伶都不能!
不过让他这大祭司去当名伶,何尝不是一种暴殄天物?一种屈才呢?毕竟唱歌只是他身上一种可有可无微不足道的本领,他又不缺钱花,即使缺钱花,他也绝对不会去做这样下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