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暮霭沉沉,晚来风急,寒意肆虐。 w<w≦w<.﹤8≦1≤z≦w.
木雕茶几的正中央,摆放着一粒药丸。在静静地灯光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青光,散出扑鼻的清香,说它不诱人那才怪呢。
想到它还是从文骏嘴里吐出来的,夏侯懿不禁伸出鲜红的小舌,舔了舔草莓般的嘴唇,好像正在感受着其中的滋味。
夏侯英杰的脸色极差,阴沉沉的,仿佛大雪将至时的天空。他背负双手,龙行虎步,在书房里走动着,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每当遇到重大的疑问或是悬而未决的难题时,夏侯英杰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压力。
“你认为这是个圈套?”夏侯英杰突然停下脚步,那双虎眼盯着文骏,声音如同窗外的寒风,冰冷而且飘忽。
如果霁山之行是个圈套,那么下套的人又是谁呢?难道是他夏侯司令员吗?难怪夏侯英杰的脸色如此之差。
往轻一点的地方说,这是他夏侯司令员被人利用了!夏侯英杰心中气愤的想道,往重的方面说,这是栽赃,向自己头上泼脏水!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夏侯英杰都不能接受。他堂堂一省区司令员,怎么能被人利用或者是做替死鬼呢?
可是,如果文骏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话,自己肯定是被人利用了!夏侯英杰暗暗想道,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利用自己?
“绝对没错,这颗药丸就是最好的证明。”文骏指着茶几上那枚小小的药丸,语气肯定的说道,“那个黑影先是对我催眠,看到我昏迷之后,就将这粒药丸塞入了我的嘴里。”
夏侯英杰蹙着浓眉想了想,冷静的说道:“现在有两个疑问。”
文骏说道:“嗯?第一呢?”
夏侯英杰冷冷的说道:“是谁在给你下套?”
文骏回答不出来,只好问道:“第二呢?”
夏侯英杰说道:“他给你下这个套,目的何在?”
文骏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突然想起黑影抛给“狐狸”的两粒“快乐丸”以及对她说的那句话,眼睛顿时一亮,说道:“或许是想控制我。”
夏侯英杰的浓眉拧成了一股绳似的,疑惑道:“控制你?怎么控制你?”
文骏再耿直,也不可能将自己与“狐狸”之间的纠缠告诉给夏侯父女两,指着茶几上的药丸说道:“夏侯伯伯,你听说过苗疆有一种叫蛊术的神秘巫术吗?”
夏侯英杰大吃一惊,半响才点头说道:“我只是略有耳闻,不知详情。”
文骏说道:“蛊术是巫术中的一种,以苗疆最盛,也最神奇。据说中了蛊术,就必须听命于放蛊人的差遣,并定期回到施蛊人那里服用特制的解蛊药,续命一年。也只有施蛊者帮你拔除蛊毒,才有可能摆脱蛊毒的残害。”
夏侯英杰倒吸了一口冷气,疑惑道:“我听说蛊术是施术者通过施放蛊虫浸入到被害者的身体,以此来控制被害者。”
文骏又指着茶几上的那枚药丸,说道:“这里面可能就是条蛊虫。”
他的鼻子一向很灵,只要是药物,闻上一闻就能知晓其中的成分。这一点,就连“杏林女诸葛”慕容文瑶都叹为观止。但这次他却失灵了,真是有够邪门的!所以,他猜想,这粒貌似药丸的东西,可能是其他的玩意儿。
夏侯懿一眼不眨的瞪着那粒散出扑鼻清香的药丸,已经足足有半个小时了,好像正在欣赏着一朵花,一朵神秘的花。
听到文骏说药丸里面有条蛊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一步跳开。像她这样调皮、可爱的女孩子,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但遇到像蟑螂、老鼠、蛇之类的东西,吓得瘫软在地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夏侯英杰看着茶几上那粒药丸,半响才说道:“那么第一个问题呢?是谁在给你下套?”
文骏想了想,笑着说道:“最大的嫌疑就是夏侯伯伯您了。”
夏侯懿一怔之后,绷着一张猪肝色的嫩脸,跳起来指着文骏的鼻子,骂道:“小骏,瞎了你的狗眼了吧,我爸爸怎么会害你呢?”
文骏摸了摸挺直的鼻梁,笑了笑,沉默不语。
夏侯英杰盯着文骏,眼神冷得如同腊月的冰雪。要是一般的人,被他这么盯上两秒钟,不被吓得毛骨悚然,打几个寒颤才怪呢!
文骏面带笑容,和他相互对望着。
良久,夏侯英杰叹了口气,冷冷的说道:“好小子,说说你的理由。”
文骏说道:“是您要我去霁山的,知道我去霁山的人之中,也有您,夏侯伯伯,您说是不是您的嫌疑最大?”
“的确是我的嫌疑最大。”夏侯英杰又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可是,我今天去霁山视察部队,这是早几天就定好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这又怎么解释?”
文骏笑道:“知道您去霁山的人的确很多,但知道我去霁山的人却少之又少,或者说只有夏侯伯伯和谢伯母、懿姐、筠姐四人。”
在夏侯英杰面前,文骏还是有自知之明,不敢称呼夏侯懿为“懿儿”。
“好啊,你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我们全家都成了嫌疑犯了。”夏侯懿心直口快,指着文骏的鼻子骂道,恨不得将他那张破嘴给撕得七零八落的才好。
夏侯英杰虽然目光冰冷,却没有一丝怒气。文骏的话让他的头脑越来越清醒,他将这件事的前后反反复复的想了一遍之后,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夏侯英杰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神秘,说道:“小骏,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你要去霁山?”
文骏也笑了,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眉头一扬,佯装疑惑道:“哦?”
夏侯英杰神神秘秘的说道:“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你去霁山。”
文骏笑着不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夏侯英杰心里有些不爽,仿佛被文骏这个臭小子牵着鼻子在走。他是一方大员,平时都是自己说什么,对方答什么。但今天却反过来了。但他想要洗清文骏强加在自己头上的嫌疑,也只的委屈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