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痕不予理睬绿宴,反而是震惊追问她,道:“你为什么相信我?”
她摇头,苦笑道:“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叶劲对你的态度,是相信的。所以,我相信你。”君无痕摸了摸高挺鼻梁,从衣袖拿出针灸包,随之打开,挑选出最适合的针,烤制后,插入她手腕上的穴道,说道:“你最近和叶劲的关系,也在升温。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她回答道:“没有。”似乎也忘记了正在扎针。
君无痕挑眉笑着:“如果对象是他,我会祝福你们。”
他快速地拔出针,拿出凝雪膏,敷在她的针口上:“好了。”
她愣住,看着恢复以前白皙肤色的手腕,才意识道:“你是故意支开绿宴,就为了说服我和他在一起?”
君无痕摇头道:“你前半句说对了,可后半句说错了。”
岳锦瑟不解道:“那是为什么?”
君无痕说道:“不管你选择了谁,我最后都会祝福你的。只是你若真的选择了叶劲,我会真心为你开心。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叶劲是真的对你很好,也是真的爱你。”
说完,他收起针包,起身,背对着她,打算离开。
岳锦瑟看着身姿瘦削颀长的君无痕,说道:“你认识我。”
君无痕笑道:“当然认识了。因为你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小瑟瑟啊。”
她眼底震惊,继续追问道:“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君无痕快步离去,没有回答。
她不解地蹙眉,却感觉到疲倦,便双眼合上,睡着了。
正当岳锦瑟睡得很香时,皇宫内就宛如是无硝烟的战场般,透着深深的冷寂。
站在金銮殿上,穿着黑袍的叶劲,恭敬行礼道:“臣见过陛下。”
坐在龙椅上,一身明黄衣袍的皇帝,精明的眼睛眯了眯,透着杀意,问道:“叶爱卿,方才有人送来一封折子,说你将外邦人带到王府。可有此事?”
少年天子,借夺嫡登上九五之尊皇位,岂能是随意忽悠的。
所以,叶劲在听见此话时,也突感压力,但很快调整,三两拨千金地说道:“回陛下,确有此事。不过,此乃是因臣的王妃最近得了心口疼,也失忆了,需要医治。臣专门请来外邦郎中,帮忙……”
皇帝拍着龙椅,猛地站起来,从白玉台阶走下,故意说道:“是吗?”
叶劲颔首,保持之前说法,道:“陛下,方圆五百里,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知臣是特意请来外邦郎中,帮忙治王妃的病情。”
皇帝朝着宦官使了眼色。
宦官高声喊道:“宣兵部侍郎进殿!”
兵部侍郎府距离王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叶劲倒也没想到,皇帝速度会如此快,将人都找到了。
兵部侍郎长的倒是白面书生的模样,说道:“臣见过陛下。”顿了顿,倒是大胆地看向一旁的叶劲,说道:“呦,这不是请外邦郎中,给王妃治病的王爷吗?”
皇帝见状,也知什么都不需要问,便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叶劲和兵部侍郎纷纷离去。
宫廷门口,叶劲轻声说道:“多谢兵部侍郎帮忙。”
兵部侍郎笑道:“王爷这是哪里的话,身为同僚本就该互相帮助。”顿了顿,故意说道:“只希望王爷等会莫要回绝我的礼物才是。”
礼物?叶劲有些困惑。
兵部侍郎笑着,抬起两袖,便潇洒离去。
叶劲也着急回到王府,便也没做过多的逗留,命令马车离去。
这一幕正好是被站在皇城阁楼上的神秘男子看在眼内。
原本似春风般温润的眼,隐约透着冰冷,发出比噩梦还要可怕的声音:“叶劲,下一次你就没有那么幸运。她早晚都会是我的人!等着吧。”
侍卫突然快步,走到他的身后,恭敬地说道:“王爷,陛下召你进殿。”
神秘男子融入那古色古香的皇城内,走到御书房。
一身黄袍加身的皇帝,和神秘男子长得有些相似,将手中加密的卷子,砸在他身侧,大声吼道:“好你个司徒逸,现在为了一个女子,都昏了头。你可想过,你对得起驾崩的父皇吗?”
原来,神秘男子叫做司徒逸,正是皇帝的亲兄弟,排行老三。
司徒逸站直身板,温和的眼内,满是红血丝,埋怨道:“若非当初皇兄同意给两人赐婚,现在局面怎么会变得如此尴尬?”
皇帝眼底染上冰霜,瞪了一眼他,吼道:“还敢顶嘴?”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段时间,你留在王府内,好好地闭门思过,不用来上早朝了。”
司徒逸愤然离场,落下一句话:“即便如此,我都不会放弃她。”
皇帝踉跄后退,被气得不行,捏紧龙椅的把手,无奈叹气道:“叶劲为了她疯了,这属于合情合理。可你贵为一朝王爷,朕的亲手足,为了个女人发疯,是无颜愧对列祖列宗啊。”
只可惜,司徒逸身形一顿,眼底一眯,迈开脚步,便离去。
皇帝摇头,询问最信任的宦官说道:“你说老三这是真的为爱疯了吧?”
宦官说道:“三王爷本是温和之人,许是前段时日,镇南王没能保护好镇南王妃,故而刺激到王爷。”
皇帝喊道:“继续说。”
宦官才敢继续说道:“所以……才会导致王爷的性情大变,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带着感情。”
皇帝闻言,气得挥起衣袖,命令道:“派他以前的奶嬷嬷去看他。”
“是。”宦官恭敬颔首,便退下。
皇帝站在古色古香的御书房内,面容阴沉,暗中派出两个皇家暗卫的人,贴身保护好司徒逸。
皇家暗卫来到三王爷的府邸,却发现他现在去了镇南王,便消失在王府的屋檐。
一弯新月划过镇南王王府,为竖起的红墙撒下光辉。
司徒逸躺在岳锦瑟闺房的屋檐上,耳边传来的是她浅浅的呼吸声,嘴角勾起笑容。
咻!突然一支箭破空而来,刺到他身侧的屋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