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收拾干净后,苏安若就去卧室换了出门的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简烨泽在阳台上讲电话,表情很不好。
她猜大概是白玲打来的吧,不知道又要怎么编排她了。
“简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他们把他带走了。”
“怎么回事?”简烨泽皱眉,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客厅方向,见苏安若站在门口冲他很勉强地笑了笑,他心里突然有点不耐烦。
“昨天我有点感冒发烧,他说要送我去医院,我不肯,晚上的时候就晕倒了。他知道我不肯去医院,就想去找陈医生,他之前去过他家里知道离这不远,可是等我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只在桌上留了个纸条。”
“我不是说过不让你们随便出去吗?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简烨泽捏了捏眉心。
白玲哽咽道:“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了你的新闻,想着不要再给你添麻烦,而且简太太她……”
“安若?”简烨泽翻到通讯录,看到四十多分钟前白玲打过一通电话过来,并且接通了,他心里莫名一慌。
“你不知道吗?刚才我给你打过电话,简太太接的,她说会帮我转达……”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要担心。”简烨泽说完挂了电话,快步走到客厅。
苏安若捧着一杯热水心不在焉地喝着,听到他的脚步声回头笑道:“好了吗?”
简烨泽脚步顿了顿问她:“刚才你接到白玲电话了?”
苏安若心里一沉,点头道:“嗯,她一直在哭,我叫她待会打过来。”
这是接了电话要向她兴师问罪了吗?
“哦,以后她的电话你都别接。”简烨泽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偏偏这时候电话又来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只得一边往外走一边接,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她说:“我先出去一趟。”
苏安若心里酸酸的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可是今天……”
还没说完门已经关上了。
“查清楚了吗?怎么回事?”简烨泽上车后,神情有些紧张地问。
“已经查清楚了,简辰阳确实在利用华盛帮那些人洗钱。”
“能拿到证据吗?”
“得花点时间。”
“尽快。”简烨泽从车库出来的时候,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事情没做,却又想不起来。
后来被白玲几个电话哭诉下就彻底忘记了。
等他赶到白玲住处的时候,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他就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帮我,但是我只能求你了。”
“我要的东西呢?”简烨泽面对她脸上多了几分冷意。
白玲连忙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递给他。
简烨泽听了一会,确实是苏雪雅和简辰阳关于云市长的对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之前白玲利用他对她的愧疚之情,三番两次盗取华盛的机密文件给苏雪雅,后来在他从华盛总裁位置上下来的时候,她突然跟他坦白了这些事。
而他也彻底了解清楚,之前她被强奸等一系列事情都是她听从苏雪雅的安排故意演给他看的。
想到他还因为那件事情和苏安若分分合合,他就想把这女人扔回给人贩子。
可她毕竟是小雅,是他心心念念盼了十几年的小雅,他没有办法对她绝情。
更何况她当时被苏雪雅逼迫,弟弟的性命拿捏在他们手里,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在她对他还总算有点情意,最后告诉了他真相,并且自愿到苏雪雅身边卧底帮他,他便暂且留着她吧。
“简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弟弟吧,他没有错,错的都是我,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白玲跪在他面前。
那个他曾经发誓非她不娶的女人,现在跪在他面前。
简烨泽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站起来。”
白玲闻言连忙站起来,凄凄哀哀地看着他。
“你弟弟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救他?”他冷笑着说。
白玲脸色煞白,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她心里明白他这是要故意跟她划清界限理清关系。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他不问缘由呵护的女人,只是一个曾经背叛过他伤害过他的人。
“我会用相等的情报回报您,请您救他。”白玲眼中一片死灰,她抛弃了尊严和人性到头来不仅做了坏人却仍旧一无所得。
命运对她太不公平。
明明她跟苏安若一样,一样在酒吧卖过酒,可她却能在他的保护下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善良幸福地活着。
而她却永远只能如同蝼蚁般任人践踏。
曾经她想过反抗,想过和命运抗争,可是她失败了,一败涂地。
她想她的人生可能也就这样了。
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只是保护好弟弟,然后把亏欠这个男人的都弥补给他,哪怕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要云莎莎和苏雪雅勾结的证据。”简烨泽看着她,眼中不带一丝温度。
白玲顺从地点头:“好。”
简烨泽得到满意的答复,起身往外走:“你的骨髓捐献者已经找到了,等事情结束我会安排你手术。”
白玲眼中燃起一丝亮光:“可简太太她……”
“我怎么可能让她给你捐骨髓?”简烨泽以一种不可理喻的语气说道。
这无疑像一把匕首插进白玲心里,然后一刀一刀把她的心脏划开。
是啊,就算她冒充了苏熙雅的身份,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让那个女人给她捐骨髓。
“她怕疼。”简烨泽关上门之前轻声说道。
白玲苦笑着泪流满面,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怕不怕疼,从来没有人管过她怕不怕疼。
仿佛她天生就是应该受苦,天生就是应该忍着疼痛的。
她愤怒地把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杯子碎片划伤了脚,殷红的血液顺着脚踝流到地板上,痛到麻木真的也就不痛了。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那是她专门给简烨泽设的铃声。
她踩着玻璃碎片走到沙发另一头找到手机:“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会让人跟你联系。还有,你应该知道胆敢动苏安若一根汗毛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知道了。”白玲声音轻飘飘的,从见到简烨泽第一面开始的一幕幕在她眼前一一闪过。
就像苏雪雅说的那样,终究,这个男人是不属于她的。
就算她把她击倒了又怎么样,就算她把他踩进泥潭里又怎么样?他不爱她就还是不爱她,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门开的时候,白玲仍旧失魂落魄地躺在碎玻璃渣里,抬头看到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她却不得不扬起笑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生扫了眼满地狼藉的客厅问:“怎么回事啊?遭贼了啊?”
白玲挣扎着站起来,也没顾及到脚底的玻璃渣,就想去卫生间找扫帚来扫地。
“站在那别动!”**生突然怒吼道。
白玲吓了一跳,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他几步上前把她抱起来扔到卧室床上:“跟我玩儿s呢?”
白玲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手摸着他的脸问:“喜欢吗?”
**生动了动喉结,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下床把医药箱找出来,动作粗鲁地帮她把碎玻璃拔出来,然后上了药。
白玲在心里冷笑,不知道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又从谁那里得了好处,心情好成这样。
**生把她眼底的不屑看了去,用力在她脚底心拍了一下,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刚才谁来过了?”
白玲心里一惊:“没谁啊。”
“那桌上怎么有两个杯子?”**生突然扣住她的下巴。
白玲脸上每寸肌肉都在颤抖,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了,只好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下去。
**生是个没有自制力的人,不管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只要撩拨起了他的**,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要。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他在床上向来凶猛粗鲁,每次做过后她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像受过虐待一样。
不过那样的事情,对她来说也跟虐待没什么两样。
待衣衫褪尽,她闭眼等着他闯进来时的痛楚,可是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
睁开眼就见**生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那种眼神带着阴冷和愤怒,却又隐隐夹杂着一丝柔情。
她想她大概是疯了吧,竟然能从禽兽的眼中看出柔情。
“我刚才好像在楼下看到了简烨泽的车。”他突然挑起一边嘴唇,痞笑着说。
白玲心里一沉,翻身自己坐了下去,痛得她咬紧了牙。
**生脸色一沉,却很享受她的主动。
也没再提简烨泽的事情了。
白玲心有余悸,只得百般讨好他。
等他满足兽欲走时,她已经晕了过去。
简烨泽从白玲住处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十二点,想着回去接苏安若出来吃饭,顺便跟她解释一下白玲的事情,可是助理却给他订了一点半的机票。
他有些郁闷地拨通了她的电话,却在那头听到了一个让他十分不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