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师的办公室她是认识的,所以并不担心会跟丢,但炅鋆落万万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会进不去!
片刻前,她躲在拐角处看着苗老师和那个男生进了办公室。『雅*文*言*情*首*发』等门碰上后,她才谨慎的闪身出來,企图贴到办公室大门上去偷听,还可以从钥匙孔向里窥探。不料,她在距离目的地仅有几步之处,碰了壁。
真的是碰壁。
无形的柔软的墙壁。
她猝不及防,一头撞了上去,然后被温和却无情的劲道反弹回來。
怎么说她也在事务所混迹了半年有余,炅鋆落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结界,伸手去摸,不出所料,空中已多了一面无形的壁垒。
果然古怪。她一边想一边用手掌贴着壁垒细细摸索过去,然而事实证明,这结界和走廊两侧的实体墙严丝密缝,根本沒有容她钻空子的漏洞。
她郁闷地瞪着一墙之隔的办公室门,越是禁止通行,她越是好奇的心里痒痒,像有只猫在抓挠,不达目的誓不罢爪,可这短短的距离竟有如天堂与地狱的鸿沟,她就是跨不过去。
叫夏少來吧。『雅*文*言*情*首*发』她习惯性的想,但手刚摸到镜子就停顿:夏少其实也很忙吧,她不能总是遇到问題就依赖他,她得试着自己解决,何况,她还沒有证据证明,这结界和苗老师确实有关系,而且苗老师确实是该读书怪象的罪魁祸首。
于是,炅鋆落缩回了手,甩甩脑袋,另作它想。
要看到办公室里的情景,并不是只有进门这一条途径,还有可以通过,,窗户。
炅鋆落的视线遥遥落在对面的教学楼上。
那栋楼比这栋行政楼要略高一些,如果站在那里的天台朝下俯瞰……
五分钟后,气喘吁吁的炅鋆落站到了教学楼的天台,扶着栏杆数着对面行政楼的楼层和窗户。
“六楼……从左往右第四个窗户……啊,就是那里了!”炅鋆落定位完毕,从口袋里摸出镜子调角度。这个距离有点远,再加上窗户的反光,单凭她的目力可看不清楚,只能借用工具,利用圆镜和窗户把办公室内的情景完整的折射出來。
天气晴朗,阳光灿烂,调个角度并不费事,但炅鋆落只朝镜中看了一眼,便大惊失色:“天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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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老师的办公室中。
一张惊恐万分的脸扭曲地呈现。
收缩的瞳孔、颤抖的颊肌,满面纵横的眼泪鼻涕,与渗出的冷汗混合在一起,留下横七竖八半透明的黏糊污渍。
这面容,让人委实难以将它和先前那个浓眉大眼的男生联系起來。
而更加难以联系的,是接在苗老师左肩上的一截,一截,,
前肢。
对,前肢。
那已经不能够被称为手臂了。
细长如绳、漆黑如墨,布满了虬髯纠结的茸毛和藏在茸毛下的锋利倒刺,前端还生着三趾的爪,勾曲尖锐,好生吓人。
常人必定无法想象,一位面貌正常的老师忽然伸出这样一条前肢,而且那朝你步步逼近的爪中还握着一团黏答答的扭來扭曲的不知什么东西。
莫怪他会被吓坏,就是久经历练的炅鋆落上阵,怕也是要被唬得一跳。
当然,炅鋆落心里明白,这苗老师显然不是人,是个什么精怪化形为人,就不晓得不吃人不杀人身上沒有半点血腥味的它为何要将学生们都变成书呆子,总不会是它在自娱自乐吧?
苗老师的前肢不依不饶的向紧贴着墙壁恨不能缩进墙壁的男孩稳稳进发。
炅鋆落目瞪口呆的盯着苗老师脸上罕见的慈祥笑颜,登时有种珠穆拉马峰顶的雪化了的感觉,她看到它的唇动了动,可惜不懂唇语,不知它说了什么,让那男孩更加的惊恐,狂乱的摇头。
刹那间,一丝不耐烦掠过苗老师的双眼。
耐心,被耗尽。
办公室内的气氛陡变,连透过镜面观察的炅鋆落都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分突变,浑身汗毛骤然一凛。
糟了!
她情知不妙,顾不上其他,只用最快的速度冲刺下楼,向苗老师的办公室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