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自然是看不懂他眼里在想什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口渴吗?”
赤霄还是一脸茫然,脑子没摔到,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傻掉,那又是怎么回事?
他被林业扶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就着她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几口水。
整个过程他始终盯着林业,那眼神就像发现了丈夫奸情的小媳妇儿,两双眼睛都闪烁着名侦探的光芒。
林业坦然地跟他对视,眼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怎么了?”
赤霄有些不太自然地挪开视线,盯着正在播放中的电视机屏幕。
里面放的是春晚的重播,还是精彩节目剪辑,让清清冷冷的病房热闹了不少。
赤霄喝了水,又被林业扶着吃了药,他就窝在病床上没动。
缓了一会儿,才发现林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上了床,就坐在他旁边,搂着他的肩膀。
他脑袋转过来,瞅着他身边的人。
什么意思?
林业也望着他。
现在的他跟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头发留着清爽的短发,没有乱七八糟的颜色,也没有花里胡哨的首饰,原原本本的干净阳光少年模样。
有些东西是无法忍耐的。
等林业回过神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变成了零。
吱呀一声。
病房门被无知的吃瓜群众打开了。
王飞飞和二狗目瞪口二人组,傻了半天才回归神来,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万万没想到,我们龙哥居然是被压的。”
那个位置,那个体位,能够非常明显地看出来,龙哥是被迫的,林业竟然是主动的那一个。
他俩声音不大不小,赤霄刚好听见了。
他迅速把面前的人推开,羞愤地抹了抹嘴唇,然后恶狠狠地瞪着门外——等老子病养好了,就把你们都杀了!
林业就坐在他旁边,不再继续靠近,也不肯往后退。
就这么望着他,眼神极深,仿佛想要一眼望到他的内心深处。
赤霄有一种心事被戳穿的感觉,坐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难受,就躺了下去,被子蒙着脸。
他身体很累,竟然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过去的画面在他脑海滚动。
他看见了是他护着林业,林业基本上没有怎么受伤,但是那一瞬间他的确开口说了那句话,但之后也跟他一样昏了过去。
王父那边还是不敢把事情闹得太大。
“这摔下去的要是二飞,死就死了,别人家的孩子出了事我们可还得赔钱啊大哥。”
不知道这位亲戚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赤霄记住了他的脸,下次专挑他打。
几人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又叫来了山下巡逻待命的消防队。
王父还想趁乱把王飞飞带走,但二飞十分激灵地先一步爬上了救护车,跟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后面的事赤霄就看不见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病房里围了一圈人,都是王飞飞家里的亲戚。
领头的是王父,指着赤霄的鼻子骂。
“臭小子,你不是我儿子,我也懒得管你,你把我儿子交出来!”
赤霄淡漠地扫了他一眼。
“一看你就是读书少,前一句刚说不管我,后一句就让我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