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满心不解,不过作为信使红娘,宋初一很有职业道德没有拆墙脚,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体离开。
“等一下。”沈翰伸手去拉宋初一的手,碰上宋初一了又触电似急忙松开。
“还有事?”信送到了,意荇的情况也介绍得很清楚,他对意荇有意思难道不是主动跟意荇约会行动,还要自己传话?
“我……”沈翰有些结巴,视线落在宋初一脸上又急忙移开。
宋初一不自觉笑了,想不到他风采无双俊朗洒脱,竟还有这么腼腆的一面。
“有什么想说就说吧。”我一定替你转达到,后面这一句打趣的话宋初一厚道地没有说,怕沈翰不自在。
因为觉得有趣,宋初一沉静清丽的面容漾满笑意,眼角眉梢渲染着慧黠调皮,别样的动人风情令得沈翰再次看呆了。
宋初一见他眼神迷蒙,还以为他在想意荇,笑着转身走了。
沈翰回到寝室,看着冒着粉红泡泡的信封笑得羞涩,翻来覆去看着舍不得拆开来。
“怎么?情窦初开啊?”同寝室一同学一把抢过信。
“还给我。”别的能共享,这信怎么也不能给别人看到,宋初一会害羞的。
“才入学三天,难道你和女生已经发展到那啥不能让人知道的境界了?”同学笑得猥琐,另两个同寝同学一齐起哄,过来帮他拦沈翰,“快,拆开来念给大家听听。”
哪能行,沈翰豁出去抢信,那同学捉迷藏一样的闪躲,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跌倒地上,那封信不偏不倚落进一人床沿的水盆里,瞬间成了软绵绵的粉红纸棉屑。
“对不起沈翰。”同学急忙道歉。
沈翰懊丧又愤怒,那是宋初一写给自己的第一封信,自己还没看过呢!
宋初一回到宿舍楼先去意荇寝室告诉她结果。
“他说他很开心?他接受?”意荇瞪圆眼,不敢置信地反复问。
“他跟我说的就是这两句。”宋初一想到沈翰呆头鹅一样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我看他高兴的呆了,话都说不出了,你等着他约会你吧。”
说完话,不自觉地上下打量意荇,心中暗暗不解,沈翰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意荇长得很美,美得十分性-感,纤长的秀腿穿着网状镂空勾花丝袜,黑色真皮超短裙很短,稍微低腰就会看到底裤的那种,上身穿着大u领吊带衫,薄而少的衣料快束缚不住鼓-胀胀的山峰了。
也许男生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孩,沈翰也不会例外的,宋初一自嘲地笑,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说,怎么可能,沈翰不是那种浅薄的只重肉-欲的男生。
肉-欲两字把宋初一吓着了,宋初一甩甩头,竭力要把不干不净的念头甩出脑海。
“你把你送信到沈翰手里的过程详细讲给我听听。”意荇抓住宋初一不给她离开。
刚发生的事要回忆不难,宋初一仔细地讲了,沈翰拽她胳膊的那一幕隐过没说,倒不是心虚,而是沈翰那一瞬眼红耳赤的样子让她心中觉得沈翰不会想让人知道他的窘迫。
宋初一没有经验糊涂,意荇却是身经百战眼光毒辣,宋初一才讲了一半,她就明白沈翰误会了。
意荇向沈翰表白也没抱着能成功的心思,她有自知之明,只不过她惹上麻烦了,二年级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孙标看上了她,她觉得沈翰来头不小,想找沈翰当护身符。
意荇眼珠子一转,拉住宋初一说:“好人做到底,我和沈翰刚开始约会时你陪陪我行不行?”
“我没时间。”宋初一毫不犹豫拒绝,当电灯泡和送信两回事,就算给钱她也不会答应的。
宋初一跑学校的勤工助学部跑得很勤,却一直没找到兼职。
刚开学大家都很忙,还没联系到什么差事。
转眼一周过去,兜里只剩几块钱了,周六宋初一无奈回了一趟和母亲租住的家,打算开口要几十元生活费。
看到餐桌上的泡菜后,想着母亲吃着泡菜过日子,宋初一又说不出口了。
黄昏时分宋初一回了学校,刚进校门就遇上沈翰。
“这几天怎么都找不到你?”沈翰是菜鸟,怕到教室找人给宋初一招来风言风语,要找她只会傻傻呆呆到宿舍楼食堂僻静处蹲守,宋初一都是在校外买个煎饼或馒头解决然后就去找兼职,很晚才回寝室,那时沈翰已经被宿管赶走了。
“有事吗?”宋初一很累,半眯着眼睛问。
你向我表白我又接受了,接下来不是约会吗?沈翰结结巴巴问不出来。
他生得极好,周身上下有一股说不出的清爽高贵,这时没有那日远远看着的从容,就是一个普通的笨拙的男生,宋初一忍不住再次笑了,笑容轻俏慧黠,和煦温暖令人满心愉悦。
沈翰也笑了,瞬间说不出的轻松,邀约的话自然而然说了出来。
“晚上有空吗?我们出去走走。”
“请我还是请意荇啊?”宋初一打趣,心中微感不愉快,沈翰竟然是对意荇来真的。
意荇是她的朋友吗?沈翰笑道:“都请。”
宋初一只当他是礼貌,过河没有拆桥连红娘都请了,让他在校门口等着,自己回宿舍楼喊意荇。
出去约会三言两语就穿帮了,这几天孙标纠缠不休,意荇急于拉上沈翰当挡箭牌让孙标以为她和沈翰交情匪浅,遂摇头说不约会了,说:“我在酒吧做兼职不得空,晚上酒吧里有两个兼职学生有事不去,你和沈翰去顶上,怎么样?”
宋初一接兼职有个原则,酒吧ktv等服务场所的工作不接,虽然很缺钱,她还是摇头。
看出她是乖乖牌的,意荇暗暗嗤笑,面上一丝不露,拖着她往外走,一面笑着说:“有沈翰一起去做护花使者你怕什么,再说,我上班那个酒吧没有情-色交易,客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安全的很。”
沈翰还没做过兼职,听意荇说后觉得很稀奇,二话不说答应了。
有他一同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宋初一对沈翰没来由的很有信心,意荇又劝说了几句,她也便答应了下来。
酒吧有工作服,沈翰换了白衬衣蓝色西裤,打着整齐的领花,本就很耀眼,穿上正装后更显得身姿挺拔,场上的女客人投射到他身上的视线都带了几分旖旎。
“真不舒服。”上酒的空当,沈翰扯了扯领花悄悄跟一旁的宋初一说话。
“我以为你万众瞩目惯了,没什么不适应的呢!”宋初一悄声笑,往里拉领口。她比沈翰还不自在,到酒吧后意荇给她上了妆,又让她换上一身大红荷叶摆敞领小礼裙,虽然只是小露了半个肩膀,她仍然有种被剥光的错觉。
沈翰侧脸悄悄看她,今晚宋初一跟第一次见面时大是不同,头发松松绾着,耳垂上夹着大大的一对圆型红玛瑙耳环,本来清丽纯澈的人变得狂放,透着一股野性的美。当她低笑着悄声说话时,蜜似的甜腻冲进耳膜里,很难不引起心灵的骚动。
沈翰看沉沦其中,眼神变得迷蒙。
“你这俩同学不错,点子够正,不用做什么说什么,客人酒水就多消费了不少。”昏热暧昧的角落里,酒吧经理揽着意荇的肩膀搓-揉着,视线没离开过宋初一。
“两只雏鸟,不过,男的对女的有意思,经理你怕是晚一步了。”意荇笑着说,她父母早早离异,没人管教没有生活费,高二开始她就开始在各酒吧里兼职,花花世界混得久了,一眼看穿经理的小算盘。
“打烊时你给他们带两听红茶回去。”经理含蓄地笑,摸出一张银行卡塞给意荇。
酒吧里的红茶很少人点,一般都是怕喝醉酒或者酒里被加料的不想混风-月场的人才点,可恰恰是看起来无害的红茶里加的料最烈。
意荇怔了一下,问道:“走的时候才带?那经理你岂不是成人之美了。”
“在这里面你给了他们也不会喝。”经理从宋初一和沈翰到来后一直暗中盯着他们,宋初一和沈翰嘴唇有些焦干,却一滴水不喝,警戒心极强,只有出了酒吧,他们紧繃的弦才会放松。
“他们今晚滴水未喝呢。”意荇笑,推掉经理递过来的卡,“经理,如果他们喝了我给的红茶以后出事找我算帐,我可承担不起责任。”
沈翰来头不小,她不敢惹祸上身,宋初一和她也无仇无怨,没必要为些许蝇头小利把宋初一拖进污泥里。
她知道欢-场里的男人毁掉一个女人的最常用招数。
经理这是要让沈翰夺了宋初一身子,然后再乘着宋初一痛不欲生之时施诡计搞破坏乘虚而入。
“你变蠢了还是故意装蠢?把红茶装包里,回学校路上可以去路边摊吃宵夜,趁他们不注意把红茶给小吃摊老板让老板送上,不就和你没关系了吗?”经理低低笑。
有道理,意荇看向沈翰,粗放靡迷的音乐里,沈翰得体雍容,气度超然出众,意荇突然间就有些呼吸不稳。
“给我拿三听。”她接过经理的手里的卡收了起来。
“对,应该三听,你自己也得喝,才更无辜。”经理笑了笑,色迷迷扫了意荇一眼,说道:“三劈的滋味怎么样回头讲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