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生坐起身来,盯着这个女人上下打量,唐九生有些奇怪,这洞主的女人也太年轻了吧?刁文逊那老家伙虽然看起来不算老,可实际年龄比起花太岁也不年轻,竟然找了这么年轻的姑娘?难不成上百岁的人了还想生出个儿子不成?唐九生越想越可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墨迪扬秋见唐九生大笑,不解的问道:“喂,你这人长没长心啊?你都被人给绑在这里,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笑的?我要是和你换个位置啊,我死的心都有了!还笑呢,哭都哭不出来!”
唐九生把脸扭到一边,嗤笑道:“本王笑这老匹夫老牛吃嫩草,以他的年纪,恐怕做你爹的爷爷都够了,竟然还把你弄到这山洞里来享用,我看这老匹夫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过你年轻貌美,竟然甘愿服侍这老匹夫,本王也不能不对你刮目相看,难道这世间的年轻男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么?”
墨迪扬秋脸上一红,强辩道:“我家洞主年纪虽然大了些,却是突回国少有的英雄,嫁给这样的英雄,有什么丢脸的?倒是你,枉为什么大商国的王爷,却被我家洞主擒来,关在这里,过几天就要给宰掉了!像你虽然年轻、帅气,又有什么用呢?不是我家洞主的对手,自身都难保了!”
唐生生冷冷一笑,不屑道:“你家洞主从来不干好事,突回的江湖上多少人恨他,他再牛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们给伤成了瞎子。如果本王没猜错,你多半是被他掳来的,而不是自愿来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替这样的人说话,非伪即愚。你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就算离开这里也未必就找不到如意郎君,又何苦在这棵老树上吊死?”
墨迪扬秋脸上一红,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不是不想逃走,是逃不走,那野鲁成陵虽然和她有一腿,也不过是因为她年轻貌美,占占她的便宜罢了,是绝不肯娶她,更不肯带她逃走的。不然这五年来刁文逊多次下山游历,野鲁成陵有的是机会带她逃走。墨迪扬秋一时语塞,蹲在那里默默不语,发起呆来。
唐九生见她不吭声了,猜测自己多半是说中了她的心事,唐九生又道:“你青春年少,容貌又美,倘若有幸能逃出这火坑去,能配上一个年轻潇洒的郎君,才不枉此生,不然你把这大好的青春都丢在这荒山野岭的山洞里,等到你人老珠黄的时候,你觉得那老匹夫还能像今天这样宠爱你吗?”
墨迪扬秋站起身,一声长叹,却又望着唐九生愤愤道:“你说这些无非就是戳我的伤口罢了!我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武功,给人囚在这里,又逃不出去这深山老林,又没有人能来救我,我除了强颜欢笑还能怎么办?我就算侥幸逃出刁文逊的手,也难免要在这深山里喂了狼虫虎豹!你一个堂堂的王爷被捆在这里尚且都逃不走,我一个弱女子难道就能逃走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唐九生摇头道:“你有所不知,本王是之前受了一些伤,导致气机运转不畅,才输在这老贼手里。若是本王一切都好,就算打不过这老匹夫,想走他也是留不住的,本王虽然年轻,却也是大商有名的一品高手!”唐九生心中暗道,我若想从这里逃走,没有这姑娘帮助那是万万不能的,只有想办法把她争取过来。
墨迪扬秋听唐九生说他自己是一品高手,先是惊讶,随后有些不信道:“你别是吹牛吧?你年纪轻轻,就是一品高手了?我们洞主的两个徒弟年纪比你大多了,洞主都夸他们是练武的好苗子,可他们也不过是在二三品之间罢了!你有多大本事,敢说自己是一品高手?”
唐九生自豪道:“本王名叫唐九生,是大商国的卫亲王,去年就已经入一品境了!两天前本王和你们洞主交手的时候,更是把你们洞主的一只眼给打瞎了,你说我厉害不厉害?你那洞主的徒弟再厉害,再有天赋,能把刁文逊的眼睛打瞎吗?一个人是否厉害又不是看年龄,尿泡虽大无斤两,秤砣虽小压千斤!”
墨迪扬秋彻底沉默了,盯着唐九生只不吭声。唐九生心中暗喜,看来有希望把这姑娘给策反了。要是能得到她的帮助,逃出这千秋洞应该不是大问题。墨迪扬秋正在犹豫,洞外望风的仆妇鄂香椿大声咳嗽起来,墨迪扬秋知道是小童子来了,匆忙转身往外走,却又回头道:“如果我能想办法救你出去,你要怎么报答我?”
唐九生刚想拱手,忽然想起自己被捆着,唐九生只好笑道:“姑娘如果想回家,本王会想办法把姑娘送回家去。但不知道姑娘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墨迪扬秋道:“我复姓墨迪,双名扬秋,是大昌城墨迪世家的小女儿,我爹叫墨迪文雄,是突回国户部侍郎,我爷爷曾做过突回国吏部尚书……”
两个人正在说话,只听到洞外小童子石锤笑道:“哟,这不是鄂大姨么?这大半夜的,你老人家不睡觉来石窟洞这里做什么?难道等相好的?”
只听鄂香椿啐道:“呸,你这小鬼头毛还没长齐,就敢调戏老娘!等会儿老娘见到洞主大人,就告你一状,只说你吃老娘的豆腐,看洞主不剥了你的皮!”
另一个小童子石胆笑道:“鄂大姨,咱们可都是一样的下人,这洞里又闷,不说不笑不热闹嘛!明明大家是说说笑笑的闹着玩,你老人家怎么就认真了呢?难道你在这洞里过活,就用不到我们兄弟了?”
墨迪扬秋赶紧道:“王爷,他们来了,我得先走了,我会设法救你出去,你也别忘了我的好处!就算你救不出我去,好歹通知我家人一声,也不至于我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唐九生动容道:“姑娘放心,只要唐某能逃离这里,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姑娘脱离苦海!姑娘,你还是快快离去吧,迟了被人发现就不妙了!那时你再想救我,可就千难万难了!”唐九生有些欣慰,总算是有了点儿逃出去的希望,人哪,只要有希望,就什么都不怕。
墨迪扬秋点点头,迈着妖娆的步伐往洞子外面走,一边走一边问道:“香椿哪,大半夜的,你这是和谁说话呢?”
两个小童子见了墨迪扬秋,也慌了手脚,他们俩偷懒没在这里,一旦被这位主母告到洞主那里去,轻则挨鞭子,重则给丢到后山喂狼。两个小童子给墨迪扬秋施礼,墨迪扬秋妩媚一笑道:“好嘛,原来是你们两个小鬼头值班哪!洞主说让我来瞧一瞧,你们两个小子有没有偷懒,果然你们两个小子偷酒喝去了!回头我就告诉洞主,看他不剥了你们两个小子的皮!”
两个小童子吓的赶紧跪倒在地,不停磕头,小童子石锤哀告道:“扬秋姐姐,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洞主他老人家这两天正在气头上,他一生气就要杀人的!我们两个不过是贪杯,喝了几杯小酒,这就赶紧的回来了,你帮了我们,我们两个绝不敢忘了姐姐的好处,以后我们哥俩个对姐姐唯命是从,可好?”
墨迪扬秋暗笑,却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们都起来吧,见了洞主我也不提起此事,你们也不提,大家皆大欢喜,岂不是好?我已经替你们去看了一眼,那个什么大王爷给绑的结结实实的,跑不了!放心,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你们哥两个只管安心的去睡觉,咱们这洞子呀,就是一只鸟它也飞不进来!怕什么!”
两个小童子大喜,又给墨迪扬秋磕头,墨迪扬秋瞧了瞧鄂香椿,使了个眼色,“走吧,回去禀告了洞主,什么事也没有,就可以休息了。洞主这几天眼睛不好,不会来亲自看的!”两个小童子乐颠颠把墨迪扬秋主仆二人给送走了,回头两个人一商议,胆子也大起来了,主母都同意咱们睡觉去了,还守个屁?两个小家伙只管去安心喝酒了。
墨迪扬秋回到自己的卧室,翻来覆去睡不着了,眼前都是那位年轻王爷的影子,墨迪扬秋心中暗道:“这王爷既年轻,武功又高,长的又帅,倒也是个良偶,只可惜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躯,又比他年纪大,他是万万看不上我的!”墨迪扬秋暗暗伤心。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心中又道,野鲁成陵不过是把我当成个玩物罢了,等我年长色衰之后,必然被他遗弃。我与其困在这洞里,不如想办法助那姓唐的王爷逃出去,他若有良心,能将我带走更好,就算是不能把我带走,怕也是能通知我的家人,我好歹也不会白白死在这山上都没亲人知道。
墨迪扬秋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姓唐的王爷给救出去,不为别人也为了自己。只是她翻了个身,又犯难道:“我一个弱女子,又不认识下山的路,怎么能带着一个受伤的王爷逃出这大山呢?那老贼一旦知道唐九生逃了,必须来追赶,我们肯定又落在他手里,那时候可就万事皆休了!”墨迪扬秋急出一身冷汗,心里犹豫不决,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