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庆柏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到了肉眼不可及的程度,杜庆柏的刀快,却不轻灵,大开大合中透着力度。在达到某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之后,杜庆柏的刀慢了下来,沉稳有力的划出流畅的弧度。杜庆柏感觉手中的刀已经成了他的延伸,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身体只用随着刀势变换姿态,他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刀的轨迹,耳朵中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听到刀锋划空气的嗖嗖声。这一刻的感觉让他已经分不清他和刀的分别。或许他就是刀,刀就是他。
杜庆柏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密集的风充斥着他的所有感官,化身利刃迎风而上,黑暗中一道银光划过,就像是某种信息五颜六色的光线接二连三的出现,画出各种或优雅,或完美,或刁钻的弧线。
石三子等人那里有机会见过这样快的刀,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的震惊之后就是大声的叫好声,一声高过一声欢呼声,鼓掌声不绝于耳。原本在一旁聊天的人听到欢呼,听到掌声不免好奇的看向舞刀中的杜庆柏,这一看不得了,也加入到了贡献手掌和欢呼的行列。他们都是魔教最外层的人员,学习的也只是一些粗浅的外家功夫,何时见过这样精湛,有力,美丽的刀法,已经接近完美的刀法。
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杜庆柏干净利落的收刀,杜庆柏胸前上下起伏闭着的眼睛猛然张开爆出精光。刚才的感觉……
杜庆柏咧嘴就笑,喘息着,有只欢快的兔子在他胸中不停的东蹦西跳怎么也停不下来。这是兴奋的呀!低头望着自己握刀的手,手起挥刀,挥刀自如。这感觉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人刀合一吧!不会是吧?哈哈哈,为什么他感觉就是呢?就在刚才,他摸到了人刀合一的门。
杜庆柏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他不知道众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狂热,那是种狂热的崇拜。众人一等到他停下来就冲到他面前。“好”“好看!”“这是我看过最快的刀。”“太快了,眼睛都花了!”“太……”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下他的名字。“李杜。”
“李杜,李杜,李杜,李杜。”伴随着有节奏的掌声,众人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虽然没有天花乱坠的夸奖,这些人用最平实话,说出了最只管的感受。
杜庆柏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周围。他一看眼前这个状态,还有些茫然,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的什么?等明白啦!心情那叫一个爽,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像明星一样众星捧月般对待,悄悄地把腰板挺的更直。
“李杜,李杜,李杜,李杜。”众人慷锵有力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中,杜庆柏被簇拥着坐回到他之前坐的位置上。石三子狗腿的,给他倒了上了酒。
或许是感觉,没有人表演的武艺能够超越他,之后再也没有人在表演武艺。没了武艺表演,表演反而更加多面化起来。有人表演口技,绘声绘色的表演了一段泼妇和狗吵架的段子,那叫一个精彩,结束之后表演者有了一个外号就叫‘泼妇’。有人表演跳舞,那叫一个群魔乱舞啊!但是他们不就是图个开心吗?开心就好。有人唱起了歌。反正无论好坏,众人都给予热烈的掌声,高度的肯定。
篝火宴会一直到了三更天才有了结束的迹象,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离场。喝多的,被同伴强行拽里的。杜庆柏也没有坚持到最后,而是选择了提早退场。回到找了一个下午,简陋的房间中,躺在有些晃荡木板床上闭上眼睛,开始回味当时握刀的感觉!
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失去方向感的他只能摸索着前进。什么也摸不到,什么也没有只有漆黑,无尽的黑,每前进一步,他都是需要小心翼翼的伸出脚,确定了前面可以落脚后在移动。每一步都走的战战兢兢,生怕下一步他就掉入着无尽的黑暗中无法脱身。
无尽的黑暗中,茫然、无助在他心中滋生,一点一点的渗透,最后肆无忌惮的占领他所有的感官。黑暗中他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不知道方向是否正确但是他还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又只有前进才有答案,站在原地永远不知道结果。
忽然一道白光,闪电雷鸣般的劈开黑暗。
杜庆柏猛然睁开眼,随又缓慢的闭上,片刻不等的进入pk副本。他现在急需要实战了来证明自己刚才的领悟是否正确。
随意的选了一个对手,起初还是无法随心所欲,做不到挥刀自如人刀合一,等掌握了诀窍对面的对手被他犹如砍瓜切菜一样解决。对手对于他的攻击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杜庆柏当时就想叉腰仰天大笑三声。
一口气他从三七级升到了四十级。有的人可能不明白连升三级是个什么概念。这样说吧,升一级需要连胜五场,连升三级也就意味着他需要连胜了十五场才行。可是是连胜十五场呀!这样的成绩是他十级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迈入四十级,就像闯入了一番新天地,三九级和四十级虽然是相邻的两个等级。却是两种不同的境界,其实力一个如果是手枪的威力,另一个就要手雷。四十级就是一个分水岭,只有到了四十级,才算是到了一流高手的行列。
在杜庆柏精疲力尽时一个不留神便被对手送回了现实世界。
白光一闪,杜庆柏睁开眼睛,一双乌黑的眸子在黑暗的房间中发出幽幽的亮光。身体上的感觉无法抵消他心中的兴奋,他现在只想不断的挥刀,再挥刀,恨不能把这把刀融入他的血肉之中和刀融为一体。他一下子从床上做起,拿着刀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犹豫片刻后折回到床边,坐到床上。把那把漆黑的刀放在眼前,手指轻轻抚摸刀面,刀面平整而光滑没有多余的装饰花纹。
等心情归于平静,杜庆柏开始今天的课程。首先是谋略课,讲的还是三十六计。刀法课程还有两节就要结束。刀法课的老师还是身穿黑衣,面容刚毅而严肃。一见到杜庆柏就用他那洪亮的声音说:“在课程结束前领悟第一层进阶,你很好。”
杜庆柏咧嘴笑,被夸奖了,心理美滋滋的。“人刀合一不是刀法的最高境界了吗?”
老师点头。“人刀合一是刀法的最高境界。”杜庆柏的说法得到了老师的肯定。
杜庆柏都被弄糊涂了,很是不理解。“那么为什么,老师说什么第一层?”
“坐。”老师为杜庆柏指了指椅子,见杜庆柏坐下,自己也在杜庆柏对面坐下。眼睛严肃认真的看着杜庆柏。
杜庆柏被老师认真的眼神弄得一愣,随之也绷起了原本散漫的神经。
“你可知道剑法有剑道?”见杜庆柏点头,老师才接着说。“刀法自然也有刀之道。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也就意味着,进入了刀之道。人刀合一是刀法的最高境界却也是刀之道的入门。”
老师一说完,杜庆柏就明白了。
“手中有刀,心中有刀,人剑合一,第一境界;手中无刀,心中有刀,杀人于无形,第二境界;手中无刀,心中无刀,不武而屈人之兵,此乃第三境界!”
杜庆柏越听越耳熟,一想,囧,这不就是剑道的三重境界吗?看过武侠小说的人都知道,原来放才刀法上也适用吗?
“心中有境境里无心,境不自境因心故境,这两种境界重在修心,你就从抄书开始修炼。”
杜庆柏面前的场景变换,已经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阁楼,他坐在书案前,书案上摆放着需要的笔墨纸砚,还有两本书规规矩矩的放在一边。环顾四周,老师已经不知所踪。
(课堂上抄不完,就拿到现实中接着抄。)就在杜庆柏深吸口气,提笔沾墨开写的时候,老师的声音在他心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