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忽然间远处一点光亮猛的闪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哪怕是一点烛火都清晰可见,更何况那海碗大小的战术聚光灯。
在隐隐绰绰的灯光下,我们依稀的看到几个影子在不停的奔走。到底姜是老的辣,老丁头看见这一幕,立时啪的一声将手上的光源关掉,“都把灯关了!看看他们是什么来头!”
我的心头一凛,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不过转瞬却被远处的影子所吸引。明明是六七个影子在不停的纠缠,但是却只有一柄手电亮着,这未免有些古怪了点。
“啧啧,不都是活人啊!这些家伙要倒霉了!”老丁头嘬了一下牙花子,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却能猜到这老货肯定满脸的幸灾乐祸。
“要不要过去看看?”王大炮依旧没有从光荣的人民武警中转化过来,眼下一颗红心向太阳,见人危难就想出手,却被老丁头喝止。
“去什么去?这邪门地方,不管出现的活人还是死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用得着你操心?”说来也是,哪有好人往这地方钻,我估摸着对面的这几个家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盗墓贼了。
石洞子监狱也关了两个挖坟掘墓的家伙,不过他们却不是真正传说中土夫子,只不过是两个见钱眼开玩票性质的盗墓贼而已。
按照监狱里的老人儿说法,如果是真正的土夫子摸金校尉,你给他根筷子,不出两个月人家都能从牢里给你挖出去,所以石洞子监狱也没关过这种高等技术人才,也不知道都被送到了哪里。
我刚想说点什么,却怎么都是觉得这丁春山的话不对劲呢?什么叫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不是把自己都装进去了么?
远处的影子依旧在不停晃动,其中有道影子看起来颇为眼熟,不过任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正瞪着眼睛暗自运气呢,王大炮这不安分的货就从后面对我伸出了爪子。
一只手在我的后背游走,但是却被我大大的背包阻挡,随后掠到了我的肩膀上,紧接着就向我胸前靠近。我本以为是王大炮这货犯了烟瘾,上我这来掏一根烟,然而这手掌放在我肩膀上的时候却感觉有点不对劲,王大炮那货的大巴掌张开足有蒲扇大小,这型号完全对不上啊。
我身后除了王大炮之外,那就是陈冉了,莫非是这冰山小妞?我正想的美美的,口鼻间却猛的传来一阵古怪的气味,让我发出啊的一声尖叫,而那只手猛然发力,目的正是我的胸口!
不好,有古怪!幸好我刚才关掉了战术灯之后就将这玩意握在手中,这军工的玩意足有一尺半长短,纯钢的材质,不发亮的时候当短棍用都绰绰有余。
觉察到了不妙,我连忙将手里的战术灯猛的挡在胸前,发出一声低吼。“不对劲,开灯!”说时迟那时快,这古怪的爪子已经抓下来了,不过幸好我挡的及时,胸前猛的传来了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阵阵的刺痛隔着衣服传来。
刷!一股明亮的光线从前方照来,我连忙闭上眼睛。尼玛楞货王大炮,这么近的距离直接照人脸会造成短暂**盲的,被这玩意抓住,我要是再瞎了绝对是在劫难逃!
当光线找落的那一刹那,耳边立时传来了几声尖叫,而口鼻尖也萦绕着一股浓重的尸臭气息,不过这气息却并不是太呛人,反而掺杂着一些血腥气。
顾不得看身后是什么东西了,我的右手从后背猛的把铁通条就拔了出来,不管是人是鬼,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货色,捅他娘的就对了!
扑哧一声,锋锐细长的铁通条一下子整个贯了进去,那手感就好像扎到了一块烂肉里,不过搂在我脖子上的手臂力量立时放松,脑后也传来了一声尖嚎。
还想跑?给我留这儿吧!一捅二拧三拖,我猛的一缩脖子,整个人就从这手臂里钻了出来,手上却没松劲儿,顺着身后这货的肚子哗啦给他来了个大开膛,然后一个骨碌就退回了老丁头身边,可恨的是这老货居然还往外推我。
“远点,远点!这味儿这呛人!”没工夫理他,我连忙顺着战术灯的光望去,就看见一个古里古怪的玩意在那边抱着肚子惨嚎。
这玩意看起来诡异极了,全身通红一片,仿佛被扒了皮的蛤蟆一样,全身的筋脉肌腱都清晰可见,只剩下两个毛茸茸上面带着锋利指甲的爪子,爪子上还扣着一个大手电。
“我靠,这又是什么玩意?扒皮怪?刚才咱们干掉的不会是他的皮吧?不是说嗔暝得把人折磨死才能做出来么?这又是啥玩意?咱们刚才杀了一挥,这次再杀一回?”一想到刚才差点被这玩意把心都挖出来,我心里这个后怕。
“看走眼了!”老丁头警惕的盯着面前不住嚎叫的怪东西,撇撇嘴示意王大炮上去干掉他,“刚才那玩意不是嗔暝,只不过是皮子上画了同样的符咒,原来不过是一个尸殍,不过看起来这玩意貌似也不完整,不然的话刚才你哪有那么容易跑回来?”
这话说的我直翻白眼,这老家伙是多么希望我被这东西干掉?
听到老丁头的话,我心里终于明白这玩意是啥了,眼看王大炮扑出去,我也连忙冲了上去,一前一后拿着刀子对这玩意乱捅。
说起来这尸殍倒也不是什么厉害玩意,只不过稍稍稀少了一点,主要是这东西的成因比较古怪。
说起来,这东西算是冻死鬼的一个分支。有人或许知道,人如果冻死的话,在死的最后一刻会发生幻觉,把衣服全都扒下来,赤身裸体而死。
所以说,一旦在大冬天看到冻僵的人,如果当时穿着衣服还有救,要是已经脱光了,那就是没救了。
而这尸殍就是将要冻死的人,落到温暖的火堆或者是温泉里,全身皮肤骤冷骤热之下,整个全都脱开,皮肉分离满怀极大怨气而死的鬼魅。
也正是因为形成的条件极为苛刻,这东西才会十分的少见。
我也是在小学时候,学校组织了一场电影,看到里面731部队做活体实验,尤其是那冷热脱骨最是印象深刻,回去和大阿公学舌,才从大阿公口中听到的这尸殍的名字。
一般来说,只有在酷寒的东北,还有高原地带才会出现这样的冻死鬼,旧年月里尤其是在有温泉的地方经常会出现一些扒皮人的传说,就是指的这些尸殍。
尤为让人觉得纳闷的是,当着尸殍临死的一刹那冷热交替导致皮肉分离之后,竟然仿佛灵魂也都分成了两部分,皮和身体就变成了两个单独的个体。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尸殍才会被称作最难超度的鬼魅,因为这玩意实在是太古怪,技术性实在是太强,你说半个魂魄咋超度?说不定直接就魂飞魄散了。
除非是找到相应的皮囊,否则的话,这尸殍就只能是和僵尸一样,成为天地间的孤魂,无论何时都无法超度,无法投胎,是最悲惨的一种鬼。
一般来说,这尸殍年头越长,力量也就越强,对付这玩意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杀过生的煞气利刃来处理,因为只有半个魂魄,对于这些煞气锐器都不叫惧怕,刚才我也是误打误撞才把这玩意击退,如果我刚才掏出来的是赤硝或者其他什么玩意,恐怕早就被他勒死了。
王大炮低低一声呼喝,手中的宽刃匕首猛的砍下,在那强横的力量下直接将这玩意来了个断头,这家伙立刻倒在地上不动了。
这时候老丁头才凑过来上下打量,啧啧称叹。但是一旁的陈冉却是神情古怪,“方天成,刚才你从哪下的刀?”
虽然不明白这妮子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依旧给她指了一下,陈冉那好看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拎着手电就开始仔细的查看,专注的神情看得我直咂舌。
你说这么个漂亮妞,怎么就对尸体感兴趣呢?不过说起来也真怪了,这尸殍按理说在这古怪地方年份也不能少了,怎么看起来却一点都没风干呢?反而有种水淋淋的感觉。
“心脏不见了!”陈冉直起身,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看痕迹应该是在很久之前就被挖走,怪不得这么弱,原来最重要的部分缺少了一块。”
她的话立时让我们皱起了眉头,这些有形体的邪物和僵尸都是一样的,想要杀死这些玩意,要么砍掉脑袋,要么击破心脏,在不就是烧成灰烬。
眼下这尸殍的心脏被取走了是什么意思?而且想到刚才那铺天盖地而来的人皮,我心中有种古怪的感觉。
“你们说,这些尸殍不会是人造的吧?”我终于说出了大家心中共同的疑惑。
“不是没有可能,不过着尸殍所有的力量都在心脏里,这心被取走了,然后把身体放出来,也是在是太诡异了!”陈冉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满脸的不解。
“想那么多干啥?还是赶紧找路吧。那边的几个现在都完事儿了!”王大炮擦干净了匕首粗声粗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