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杜斌把手里的篮球放到了门口，好奇的看着黄珊绮。。
“为了让你信任我。”黄珊绮说，“其实那天晚上我去酒吧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可是没想到你喝醉了。后来没办法，我找朋友帮忙把你弄回了我家。当我去卫生间的时候，你却突然跑了出去。”
“那后来我跟张队长去你家找你，你怎么搬家了？”
“你跑了之后，我担心你会把你所见到的，跟其他人说，我觉得很危险，所以就搬走了。”
“你指的其他人是谁？”
“你妈妈，也就是东州市教育局的副局长高佩君。”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杜斌大吃一惊，“这跟我妈有什么关系？”
黄珊绮看了张国栋一眼，刚想说什么，被张国栋打断了。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张国栋从兜里掏出根烟点着之后，示意杜斌坐下来说。
“这件事还得从1976年的7月20日说起。”张国栋略微想了一下说道，“当年刘秀玉从教学楼上摔下来的时候，现场一共有三个目击证人。除了上次我跟你分析的杨文才和张振云之外，另一个就是黄珊珊和黄珊绮的母亲童晓晓。
“当时童晓晓所看到的，并不是你父亲杜汶泽把刘秀玉推下楼的，而是你母亲高佩君。”
“这、这怎么可能呢？！”杜斌一脸的惊愕。
“是有些不可思议。”张国栋点了点头说，“在童晓晓留下的一本日记中，就是这样记载的。”张国栋从包里拿出一个带有红色封皮的小日记本说，“我现在就给你念一下童晓晓日记中所描述的情景。”
“‘那天晚上天气很热，我一个人睡不着，就来到了小操场。当我听到有人尖叫的时候，我不知道那时候是几点，我有点害怕，但我还是往尖叫发出的地方走去。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藏在离教学楼很近的一棵树的后面。我看到在教学楼的楼下，躺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这个女人我见过，是前几天来学校找杜汶泽老师的，好像是杜汶泽的未婚妻。
“‘当我向教学楼上看去时，我看到了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我以前是见过的，我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她身上的衣服我却有很深的印象，她就是院长高云山的女儿高佩君。我当时很吃惊，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人出现在了七楼上，是个男人，也是学校的老师，就是那个大肚子的女人的未婚夫杜汶泽。
“‘当杜汶泽伸着头往楼下看的时候，高佩君突然一晃不见了。当我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又见到有两个人跑到了教学楼的楼下，我认出来了，一个是烧锅炉的杨文才，另一个是校办主任张振云。后来，杜汶泽从楼上跑了下来，他跟杨文才和张振云不知说了些什么，后来就看到张振云往办公室跑去，估计是去打电话了。因为过了没多长时间，我就见有人推着一个担架车跑了过来，把地上的那个女人抬起来放在车上，就往学校门口跑去。
“‘我看他们都走了，我又等了一会儿，就从树后面走了出来，然后走到那女人躺的地方。我看到地上有一大滩血，而且，我还在地上捡到了一个玉石做的十字架吊坠。
“‘我捡起玉坠之后，就准备回宿舍，当我刚往宿舍楼那边跑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我。我回头一看，见是高佩君。当时高佩君脸色煞白，把我吓得不轻。她问我都看到了什么，我心里害怕，就说什么都没看到。高佩君警告我，说刚才那个女人是自己失足掉下楼的，如果警察来问，让我不要乱说，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我当时也不知道她说的后果是什么，我只顾着害怕了，就胡乱点了点头，然后就跑回了宿舍。
“‘后来我在宿舍里听到有警笛响，我知道警察来了，我一直躲在宿舍里不敢出去。警察来宿舍找我，问我都知道什么，我撒谎说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一早，警察又来了，并把我带到了公安局。
“‘后来在一间类似审讯室的屋子里，一个警察说让我再好好想想，如果知情不报的话，会被关进监狱的。我知道他在吓唬我，可他的威胁的确起到了作用，我害怕了，怕被抓进去。就在我准备把我看到的告诉他的时候，一个警察喊他，他就离开了审讯室，过了很长时间才回来。等回来的时候，他竟然告诉我可以走了。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急忙离开了公安局。
“‘后来我从公安局回到学校，高佩君把我从宿舍叫出来，问我怎么对警察说的，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我听说那个女人死了。’”
“‘1976年9月10日，晴。今天是我去第一人民医院实习的第一天。高佩君来找我，给了我一千块钱，说知道我家里困难，让我贴补点家用，并且还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她说，她一定会帮忙的。
“‘看到那么多的钱，我当时根本没敢伸手接，是高佩君硬塞到我手里的。我知道这笔钱不干净，可我真的太需要钱了，而且还是那么一大笔钱。后来高佩君问我，那天在教学楼下见没见到一个玉坠，我又撒了谎，说没见到。’”
“‘1977年3月22日，阴。今天我离开了第一人民医院，因为我心里总是害怕，天天做恶梦。’”
“‘1977年7月20日，阴。今天是那个女人刚好死了一年的时间。我用高佩君给我的钱，把家里的房子翻修了一下，又添置了一些家具。钱快花完了，我又想到了高佩君，想再向她要点钱。
“‘虽然当时我并没有看到高佩君推那个女人下楼，但既然她能给我钱，就说明这件事是她干的，如果她要是清白的，为什么给我钱？后来我又想起了那个吊坠，觉得可以利用这个东西向高佩君要钱。
“‘1977年10月1日，晴。今天是国庆节，我找到了高佩君，她又给了我一千块钱，我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1978年5月3日，多云。今天我去向高佩君要钱，她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但还是给了我一千块钱。
“‘1979年8月10日，阴。今天上午我去找高佩君，告诉她我妈妈病了，需要钱看病，她给了我一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