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几个邻居,基本上一家子都在吃晚饭。
听到这声音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哎,何向锦那孩子又被打了,这银花也真是的,那孩子才八岁,平时让那孩子干那么多活,一个心情不好就打他。”
“那也没办法,谁让何向锦那孩子不是赵银花亲生的孙子,也不瞧瞧那何向明,不仅被爸妈带到城里去,这赵银花也恨不得将他捧上天,一口一句乖孙。这何向锦不值钱啊。”
“这赵银花一家也是作孽啊,领养了人家孩子,就该好好对待,怎么就……依我看,何向锦那孩子还是挺乖巧的。”
“哎,这就是命啊。”
一句“这就是命”就决定了一个孩子一辈子的路。
最终,是因为隔壁邻居进来,阻止了何老太,何老太才没有再打下去。
但何老太也将何向锦拖到了厕所里,然后将门关了,上了锁。
“今晚你就别吃饭了,好好在里面反省反省吧。”
丢下一句话,何老太就自己去吃饭了。
这会的天完全黑了。
偏僻的棉花村如今只有极少数的人家家里通了电,何老太家是有通电的,但在儿子,儿媳妇带着孙子去城里生活后,她就断交了电费,想省钱,到了晚上,家里也只点蜡烛,再说了,老人家一般都说的比较早,晚上也不需要干其他事。
至于何向锦,何老太根本不会问他的意见。
这会,屋子里一片漆黑,这会月亮也还没出来。
何家的厕所很小,只站得下两个人,这还是加上那个厕所坑的前提下。
此时的何向锦就蜷缩在厕所里的一角,也幸好厕所一直是何向锦在打扫,收拾的,并没有什么脏乱和异味,但这里终究是厕所。
何向锦只觉得身体疼得厉害,最疼的还要属耳朵,仿佛像是被针时时刻刻狠狠扎着般,还有一阵阵的轰鸣声,又似乎像是快要听不到了般,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右耳朵,摸到了一片黏腻,空气间还有浓烈的血腥味。
何向锦知道,自己的耳朵肯定是流血了。
他的手脚也疼,那都是被何老太的衣架打过的地方。
何向锦的手拍着厕所的门。
“奶奶,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奶奶,我耳朵好疼啊。”
“奶奶,求求你了。”
八岁的何向锦很害怕,直觉告诉他,自己的耳朵肯定是出问题了,如果不治的话,肯定会不好的,所以他拼命地拍门,希望何老太能心软,能放他出去,能带他去看医生。
他拍了几下,就隐约听到了何老太的脚步声。
在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嚷什么嚷,再嚷的话我打死你。”
何向锦拍门的手哆嗦了下,两秒后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奶奶,我耳朵疼,我……”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门外是分外无情的声音。
“不就是被拧一下耳朵嘛,怎么,还能死了不成,你当自己是谁,是得供着的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