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高华的计划还是泡汤了!
当务之急,不是消沉,而是尽快找到福花,提醒她计划有变,千万别去约定的地点!
孟落估摸了一下时辰,福花应是在去的路上,所以她没去福花的住处柴房,而是直接去约定地点的路口等她!
到路口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孟落很想去前面确认一下福花有没有提前过去,她们不会错过了吧?可去的话,难保不会被男人现。中文≥≧w≦w≤w<.﹤8≤1zw.
刚纠结是否去探探情况,就见福花出现在她刚刚来的路上,孟落连忙冲了过去。
福花一见跑过来的人是孟落,这才没有喊叫,本来她还以为逃跑的事败露了,有人埋伏在这儿准备抓她。
“孟落是你啊,怎么了?这么着急?”见孟落忙不迭地拖着自己往回赶,她又不由提醒道,“咱们走错啦,那边才是啊!”
“你先别说话,跟我走就是了,我待会再跟你解释!”孟落只能先这样说,因为只有离开这里,她才觉得安全。
直到回到柴房,孟落将柴房大门一关,再一栓,才松了口气。
憋了一路,福花见她们又回到屋里,眼看约定的时辰就要到了,再也忍不住,开口就问孟落,“究竟生了什么事?咋又回来了嗫?莫不是咱们逃跑的事被人现了吧!”福花有些后知后觉,话一说完,还有些后怕。
孟落不得已,只能用点头告诉她。
希望破灭,福花一下摊坐到地上,然后喃喃自语道,“不能走了,家回不去了,弟弟也看不到了……”
孟落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很是难受,要知道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现下,她就像个骗子,像个罪人,感觉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所以她矮身蹲到了福花身边,握着她的手,安慰她道,“你别气馁,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机会!一定能想到办法回家!”
福花听了她的话,眼里渐渐恢复精神,“你说得对,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会有机会!”
因为是他们不义再先,孟落也不需要再守信,她让福花直接去找异族男告白衣男子,而她便去约定的地方监视,看人走了没,万一不行,只能现身以便拖延。
孟落就藏在离花坛很近的一个地方,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有动静。
该不会走了吧?
不行,万一待会儿福花带人来了,什么也没现,肯定会累及她背上撒谎的罪名。
孟落曾看过撒谎的奴隶是怎样的下场--
断指,断指完后,就是断四肢,断到说实话为止!
而那些人并不是拿刀利落地切或砍,而是生掰,慢慢地掰,在你惊恐地目光下,将手拿到你的面前,生生地掰给你看!那个过程极其缓慢而又恐怖,普通人不出三根就什么都招了。
所以节骨眼上,她不能失误,跟不能因她的失误害了人家。
起身,她离开了躲藏之地。
“喂,我来了,你在哪儿?”她装作小心翼翼地样子来到花坛,因为还是看不到白衣男,她就用手做扩音,音量还是控制在较小的范围能听到的大小。
她朝周围喊了一圈,蓦地,总算有动静了。
“你来晚了!”
转身就看到白衣男不悦的神情,其实听话音就能听出他已经等得有些焦急了。
白衣男也没时间听她解释,上来二话不说,就问,“东西带来了没?”
孟落赧然一笑,“就想说这事儿呢,要不我怎么这么晚才来?”孟落走到花坛跟前,有意避开他的视线,背对着他,“东西我没拿到,还在浴汤那儿!”
“为何?”
“因为~~~”孟落其实就是过来拖延时间的,借口也没事先想好,被这么一问,她只能随机应变地回答道,“因为那里人太多了,我根本没机会下手。”
男人眼底渐渐升起了不信任,刚在袖下亮出了随身携带的刀子,便被突然出现一个人摁住了后肩,他似乎知道来者是谁,只是在恭敬地欠身后,便退到了后头。
孟落还未留意身后生的转变,刚觉着后头怎么没声音了,难道白衣男相信她了?刚想转身,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贴近耳边,“是没机会下手,还是根本就没有放在那儿!”
孟落背脊一僵,不仅是被他说中了的缘故,更因为他的声音。
绿眸,是那个买她的男人!
即使不回头,孟落也猜出了而今紧贴她身后的男人是谁。
白衣男一听,才知上了孟落的当,当即跪了下去,“主人……”
绿眸抬手制止了他的出声,全身注意力都在跟前的纤小背影上。
他直起了背梁,用命令的口吻冲孟落道了声,“转过来,芙莺!”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孟落的记忆猛然间跳回那日被卖的一刻。
无数的买家,在台下叫价,她衣衫褴褛地站在台上,真实地像一件即将出售的货物,那是她有史以来觉得人不是人而是货物,那也是她极不愿回想起来的记忆。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双腿如灌铅,重到她无法挪动。
而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后脑勺正有一双眼睛盯着她,那句威慑力十足的命令仿佛具有魔力般,让她在无知无觉间自动地、不由自己地、慢慢地转了身。
即使转过来,她也不敢抬头,只能听到从顶上传来的满意之声。
“很好。”绿眸用大掌从下握住孟落的下巴,长指夹住她的小脸,拉到跟前,为此孟落都踮起了脚,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她就会很疼。
接着就听绿眸又道,“说!那东西放那儿了?只要你说实话,把它交出来,我就既往不咎!”
孟落被迫与他对视,听完他的话,突然就不怕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孟落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绿眸意外她的反驳,更意外她的胆量,看着她坚毅的漂亮黑眸,宛如没有星辰的幕空,纯粹、深邃引人探究,渐渐,他在绿色的眸底浮起了玩味,“凭什么?”他咧开唇角,然后低头在孟落的耳边喃喃轻语道,“就凭,你是我买回来的,一辈子都属于……”
孟落突然推开他,波澜不惊地说道,“不好意思,这句话对别的人或许管用,在我这儿却一点用都没有!我不是乌孑人,更没有奴隶的思想,我就是我,我才不是什么芙莺,我叫孟落!”
绿眸神情一滞。
孟落续道,“是,我承认你们现在可以任意处置我,甚至杀死我,想必这家的主人也不会为我一个女奴而去动你分毫,但是你别忘了,你的最终目的是要那个东西,而且我知道那个东西对你来说志在必得,所以你们在没得到东西之前,是不会杀了我的,而且我还知道你们应该已经去过浴汤那儿了,之所以冒着风险回来,就是为了赌一赌我会不会现身。”
“而你,已经现身了。”绿眸男已恢复到原来,语带得意。
“而你,”孟落弯眼一笑,同样也得意地说道,“也已经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