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茶显然不会相信他的托词，她无理的要求要马上见他。
席相尧揉了揉额角，发了视频过去。
视频接通，他看到了林苏茶噙着泪水的眼，她满脸的委屈，瘪着嘴，“我想你了。”
满心的无力，他最终还是开车去了别墅。
林苏茶站在门口等他，期盼的看着他下车，大步朝她走过来。
她露出开心的笑，清脆地喊他，“哥哥，哥哥。”
穿过草坪，走到她面前，他有一瞬间的晃神，好像回到了林苏茶小时候，他们住在席家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她喜欢连声叫他。
林苏茶朝他走了两步，两人面对站着，她伸手指着头顶炙热的太阳，表情天真地说，“我们去吃冰激凌吧？”
席相尧看着她，“好。”
她开心地笑，牵住了他的手，像孩子牵大人的手一样，只握着他两根手指。
不知为何，席相尧的心就咚咚地跳起来，很有力。
林苏茶拉着他走，他看着她的背影。
好像有风，吹得他眼睛发涩。
……
林苏茶的智力受损，倒退到了她十岁的时候。
席相尧牵着林苏茶从医院出来，两人走在街上。
她一双明亮的眼睛四处张望，路过广场，看见了卖气球的小贩。
透明的氢气球，外面缠着一串很小的灯，会发出五颜六色的光。
“哥哥，好看吗？”她摁下了开关，问他。
他伸手摸她的头发，“好看。”
“嘻嘻，我也觉得好看。”
他第一次陪她逛街，欣赏她脸上的各种表情。
然后他发现，其实也没那么糟。能陪着她再走一遭，弥补以前的缺憾也很好。
林苏茶的催眠并没有完全解除，她还是在无形中会需要席长暮。
他送林苏茶回去，见到席长暮后打了他一顿。
席长暮没还手，只在他打得狠的时候用手挡了挡。
他想，这就算是还给苏茶的，他其实从没想过要对林苏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不可控的，他在无形中给了苏茶很多伤害。
赵家夫妇每个星期都会和林苏茶视频，为了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席长暮很多时候都在她身边，代她回答一些问题。
他是他的亲哥哥，知道他们住在一起，赵家夫妇自然是很放心。
林苏茶喜欢席相尧，她每天都要见他。
通常在下班后，他会带着她出去，带她去吃饭，逛街，散步，看电影。
林苏茶每天都期盼着和他见面，几天后，她开始不想回别墅了。
席相尧哄她，她赌气的捂着耳朵不听，看着车停在了别墅外的路上。
“林苏茶，乖，听话。”
“我不。”
“听话，我保证你明天睁开眼就能看见我。”
她转了转眼珠子，问，“真的吗？”
“嗯。”
“那好吧。”她不高兴的嘟着嘴，下车了。
席相尧坐在车里，看着林苏茶站在车外，挥着手跟他说拜拜。
他眼神温柔，“进去吧。”
林苏茶点头，转身慢慢的朝别墅走。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吴禾才开口说，“副总的秘书刚才发了条通知，说副总明天要召开股东大会。”
席相尧升起车窗，淡声说，“嗯，走吧。”
次日。
席相尧本来是想先去看林苏茶的，可刚上车就接到了他外公的电话。
他看了眼时间，六点半，林苏茶一般在接近八点的时候醒。
他略微思考，让吴禾先去姜家。
“席京让要把他手里的股份转给席长暮，这样席长暮就是席氏最大的股东了。”姜建丰的语气很不好，显然对席相尧之前的做法很不满，“你亲手把自己的东西送了出去，席家不再是你当家了，你让你母亲怎么办？你做这些的时候考虑过后果吗？”
席相尧没有说话，他清楚姜建丰叫他来的用意。
姜建丰伸手接过身后人手里的协议，放在了席相尧面前的茶几上，“但是，你是我的外孙，我自然不会允许别人踩在你头上。”
茶几上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席相尧没有拒绝，诚恳道，“谢谢您。”
“小尧，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