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楹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的之杏,怎么会把杏雨推下去呢?哪怕当初真是杏雨把她推下去的,她都不会做出那要人性命的事请,她的之杏,就是这么善良。
可她们口中的之杏又是谁的呢?
不管这个之杏是谁,只要她顶着之杏的身份,她都不允许她的之杏被人说三道四,所以这事是不是之杏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允许她的之杏受任何的伤害,无论生死!
“小主,眼下不是相不相信的事情,您还是先去孙姑姑那里等皇上回来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丽娘不能就这么看着小主等等云婕妤找上门来,只好开口又劝了劝。
“是啊,沫美人,我家娘娘也在那边为您周璇着呢,你怎么也得想着我家娘娘的苦心啊!”珠玉也跟着说道。
“珠玉,今个你能来,我心里十分欢喜,也十分感谢淑妃娘娘,你去回了娘娘,这个情,沫楹记住了,以后一定报答!”
“可是……”珠玉还是不死心,可对上沫楹那坚持的眼神,只好福了福身,回去了。
“小主……”
“行了,”沫楹摆摆手,说道:“先等着刘五把之杏叫来吧!小红,你去趟太医院,请一位会验尸的太医过来!”
“是!”小红应道。
“小主怀疑那杏雨是被人害了嫁祸给之杏的?”安顺问道。
其实沫楹也不确定,她就是在赌,太医院的那位张太医,曾经是个仵作,先皇微服出巡时,有次在山里迷了路,又淋了一夜的大雨,第二天便风寒了,带了一个随从躲在山洞里,瑟瑟发抖,是那位张太医救了先皇,那位张太医也是命运多舛,家里世代行医,父亲曾给一个乡绅看病,那乡绅是被外族的侄子害死的,可那侄子买通了族人,硬说是张太医的父亲给治死了,张太医的父亲带着一家老小逃了出来,一直背井离乡,他父亲心情郁郁,没几年也死了。
这里乡考也是要户籍的,张太医一家是逃出来的,又背上父亲害死人的罪名,族里自然就把他们一家除名了,不能考功名,又没有田地,张太医一家过的十分困苦,有次衙门招仵作,张太医自小学医,自然是懂得,为了养家糊口,也就跟着报了名,后来也算幸运,做了一个小仵作。
先皇见其埋没,便带回了宫,成了太医。
说来也巧,这个张太医曾经医治过在小黑屋的沫楹。
沫楹对他一直心存感激,若他是个无德的,就算是治死了皇上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当初真的伤的很重。
所以,在她日子好过些后,也曾给过他一些好处!毕竟像他这种没有背景的太医,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听说家里还有重病的母亲要养呢!
那时她刚穿来,整个人是懵的,张太医以为她是被冤枉的心死了,怕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才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沫楹,借此以鼓励。
那时,沫楹只觉得他是个心肠好的,今个之杏这事,但愿他也能帮自己一把吧!
所以,沫楹在赌,赌,今个来的是张太医,赌,张太医能明白她的意思!
不一会,云婕妤果然来了。
云婕妤这样子,是气的不轻呢,单从衣服首饰看,真是少有的简洁!
可沫楹心里却落了一块石头,稳定了!
沫楹慢吞吞的起身,行了个半礼。
“云婕妤安好!”
“安好?”云婕妤冷笑,“沫楹,你真当本宫怕你不成?”
“沫楹怎么会这么想?妾身的哥哥,可全要拜托您呢!”沫楹笑道。
“你……”
“沫美人,后宫怎能谈论外男?”
这话太容易让人起异议,曼露赶紧开口说道。
“是沫楹没规矩了,给云婕妤赔罪!”沫楹这次只是福了福手,连腿都没有弯。
“沫美人怎会没规矩?怎么说也是自幼和本宫一起长大,你可是本宫的伴读,咱们学的规矩自然是一样的,但妹妹心软,既然管不了自己奴才,不如姐姐代劳吧!”云婕妤咬着牙说道。
她恨急了没规矩的人,沫楹这样子简直就是敷衍!
“这样啊!”沫楹扬了扬手,说道:“丽娘,既然云婕妤要教规矩,你跟着去学吧!你可是皇上的人,好好跟着学学,这云婕妤的规矩,恐怕比皇上还要大呢!可得学的仔细些!”
“是!”丽娘福了福身。
云婕妤气急,她这是故意气自己呢!皇上的人?是想告诉她,皇上要多重视她沫楹吗?
云婕妤怒极反笑:“今日恐怕就是皇上来了也救不了你,你以为,你还真护得住之杏?”
听着从云婕妤嘴里说出之杏的名字,沫楹眼底发出一丝恨意,都是你,若不是你那天将之杏叫去,之杏也不会出事,若不是你,她的之杏还在,所以,云子衿,杏雨的死,我沫楹真的不在乎,但是,你不能脏了我的之杏!
沫楹的恨意太明显,看的云婕妤的背后也有一丝发凉。
“云婕妤,咱们俩的事,是要找个时间好好算算,你对不起我的地方,我可以不在乎,可是,我身边的人不可以,尤其是我的之杏!”沫楹一字一句的说道。
“沫美人,奴婢知道之杏打小跟着您,可杏雨也是从相府出来的,如今就这么没了,你不该给我们娘娘一个说法吗?”曼霜不满的叫道。
“说法?”沫楹冷笑,“若事事都要说法,你们锦绣宫得被多少口水淹死,死后,得背了多少罪名,下多少次十八层地狱?”
“沫楹,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混淆视听,当初你大闹锦绣宫,我念在打小的情分上,不与你计较,你如今也太得寸进了?”云婕妤怒斥道。
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就算是云子悠,也只敢背后嘀咕几句,不管怎么样,她才是相府的大小姐!
“后宫不是我说了算,可天下也不是你云家说了算的!好,今个你要说说,我就与你说说!”
沫楹在主座上坐下,对着云婕妤一字一句的说道:“当初之杏落水,难道就没有人看见杏雨在后面跟着?今个就算有人见到杏雨和之杏在园子里起争执,可既是争执,那必定是有动静的,我就想问问是哪个奴才,有了争执不出来拉一把,偏偏在那看笑话,是何意图?再说了,若真是之杏在和杏雨起争执后,将杏雨推下水里,这未免动静也太大了些,之杏也该赶紧跑回来找我求救才是,怎么还会到现在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