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赶下去”守将凄厉的喊道。而西面城墙守军明显也是发现了这边的不利情景,一队士兵已经朝着这边增援过来。
眼看着陆续登上城头的刺青营士兵应该是无法守住城头了,带队的木村一声低吼,所有的士兵都向着城墙的内侧杀去。
城墙不过三米多高,而且此时想要杀到登城踏步边从容走下城墙估计难度颇大,刺青营首领木村已经做出了决定:从城墙上向城内跳下去。
登上城来的刺青营士兵纷纷一手攀住城墙,纵身便是向下一跃。陆陆续续的,上得城来的百八十人都有样学样的跳了下去,而其他的两百号人已经都躺倒在了城墙外或是云梯上抑或是城墙上的血泊之中。
跳入城内的众人也不好受,一些落地不够轻巧的直接就是摔断了腿,在这种情况下必定十死无生。而大部分跳下城来的则是跌跌撞撞的集合到一起,乘着敌人还没形成合围,向城内跑去。
“拦住他们!快点!”南墙守将也知道靠近南墙的是些什么人,他着急的发着号令,但是又怕南墙有宫古岛的后续队伍继续攻城,而不敢全力下城去追赶冲入城中的刺青营士兵。
木村带领着手下,按着探子的描述,向城内冲出了百余步后,散向了从大街向四处扩散的屋子。
“全部打开!”木村用中山国土语大声喝道。
“外面的是哪里的兄弟,国主的大军杀来了吗?”屋子中立马传来了一声声的回应喊叫。
一扇扇木门被劈砍、冲撞而开,此时里面被关押的奴隶大部分都被缚住了手脚,神态颇为萎靡,但此时一个个都在拼命的扭动着身躯,他们知道有人来救他们了。
剩余的几十名刺青营士兵忙碌的解开奴隶们身上的束缚,被解开的奴隶又继续去解救其他的人。此时获得宫古的人成几何倍数增长。
虽然由于长时间没有进食,这些奴隶体力都十分的衰弱,但此时精神头一改颓势,病态的潮红出现在了很多人的脸上。
“快,把族人们解开,南山国狗兵就快追上来了!”
此时看守这一片仅有的一队士兵已经闻讯杀来了,但此时他们不足一百的人数在数百奴隶和刺青营士兵面前是那么的渺小。一看奴隶们已经势大,这些士兵见机很快,立即向城中心且战且退。
木村也管不了这么人那么多,将所有的奴隶都释放出来才是他需要做的。按着李扬之前告诉他的话,他大声的喊着:“我们是宫古岛的士兵,专门为解放奴隶而来!现在你们都得救了!”
“你们都得救了!”“你们都得救了!”刺青营的士兵也跟着大喊起来。
“不是奴隶了!”“我要活着回家!”大部分奴隶都是中山国国人,乡音让他们分外情切,而宫古的诱惑对他们如此有吸引力。
所有的人都打破了牢笼枷锁,用木棍、门板武装了起来,与从南墙上下来的守军激烈的对攻起来。
没有趁手的武器加上衰弱的体力,奴隶们很快就出现了较大的伤亡,但是此刻他们没有任何退路,即使现在跪地投降到时候也难免一死。
“拼了!杀!”所有的奴隶牙关紧咬,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许多人就是用身躯挡住了敌兵的武器为后面的同伴创造杀敌的机会。
很快局势就从一面倒的屠杀变成了双方的对峙,而前排的奴隶基本已经用守军的武器武装了起来。奴隶的人数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近三千奴隶都从囚笼中逃了出来,一些四处奔逃的奴隶引起了整个城内的剧烈混乱。
听着城内喧天的喊杀声,西城的守兵们个个心绪不宁:之前就见南城有激烈的混战,难道……南城破了么。
不到十分钟,形式发生了巨大的逆转,退无可退的奴隶们反倒一步步向着南城方向反推过去。
守军此时已经完全支持不住了,长矛捅出去绝对能扎着一个人,但你的长矛便收不回来了,四五只手会死死的抢去长矛,不到半分钟,这根带血的长矛便会倒过头来,向着守军的方向刺去。
兵败如山倒,不过三百跑下城墙来抵御奴隶们的守军在近三千人的巨大压迫下溃散了,他们向着南墙发足狂奔,期待着跑回墙上再稳住阵脚,守住城墙。
没有想象中美好,奴隶们如跗骨之蛆紧紧的跟着掩杀了上来,很快,整个南墙都陷入了一片慌乱。
随着“嘎嘎嘎”的响动,城门便慢慢的打开了,没有护城河的南山城此时已经变成了门户大开的一直守候在城墙外安全距离的二军团两个营犹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出动了。
当黑衣黑甲的二军团士兵杀入城中时,南山城的士兵终于知道了精锐与合格的区别,虽然这精锐也不过是相对而言,但确实比起琉球的土著士兵来说,强的太远。
长短兵器的合理配置和协调,让每一个纵队都是一个滚滚向前的刀阵,阻挡的人非死即伤。而坚固而光滑的胸甲对于士兵的保护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所有南山城的守军都头痛于刺击敌人还得专挑手脚下手,否则刺到身体部位最大的可能就是“噔”的一声脆响,伴随一簇火星,刀枪滑向另一边去。
犹如大堤被打开了一个小缺口,这股奔泻的洪潮是如何都止不住了。继南城被破后,腹背受敌的西城终于也被无情的敲开来了。一见大势已去,南山的国王已经从尚控制在手中的东城逃逸了出去,现在宫古岛的军队也没空去管他,肃清城内的残敌是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
见到国王也弃城逃脱,北城和东城暂时未被卷入战斗的士兵可没那么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们也在自己的将领带动下或是自发的纷纷向城外逃逸而去。
南山城内一片混乱。
城内的混乱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其中有攻入城内的宫古岛军队造成的,也有起义奴隶造成的,更有城内一些蠢蠢欲动的不安分子。
李扬不希望队伍被烧杀抢掠的快感而腐蚀了灵魂,所以纵兵劫掠这种事情他是从来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