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却没有反应,陈士民转眼看了一下,甲板上的鞑子不多,约莫有十人左右,但舟船的楼上倒有不少鞑子张弓待射,然来刚才鞑子已经现他们到了舟船附近,只是看到是自己的船只才没有理会。wwwb
却没想到竟然有人爬上软梯,幸好杨无敌等人决定偷袭舟船时已经换了蒙古人的衣服,要不恐怕早已经成了水鬼。
“赤古千户大人受伤,朱千户有事需请示大人,还请大人让小的上去?”陈士民眼珠一转,低声下气求饶道,哪里还管得了面前的是小兵还是大人。
对面的小兵显然是听过赤古千户的名字,见他这样说倒也不再怀疑,皱了皱眉头却拿开了大刀。
陈士民赶紧道了声谢,然后爬了上去,随后也把跟在身后的杨无敌和另外一个弟兄拉了上来,至于其他人,当然还躲在船舱里头,幸好舟船较大,郭哥鲁等人躲在船舱竟然没有被现。
小兵见还有两人一同上来,不高兴问道:“怎么回事?”
陈士民陪着笑,道:“宋军很厉害,大人怕小的遇险,所以多派两人。”
“哼,胆小怕事的家伙。”小兵再也不看他们一眼:“在这里等通知。”
陈士民自然是赔笑,但却把身后的杨无敌憋坏了,按照他的脾气,二话不说举刀就杀,哪里还管得了他唧唧哇哇的。
又等了片刻,小兵才从船舱出来,不高兴道:“大帅不见,问什么事,赶紧禀告?”
“晕?”三人可是没了主意,要知道他们计划的就是见到花花儿时,给他来个见面礼,现在连人也见不到了,计划得临时改变。
幸好之前也想过这种情况。
小兵见陈士民三人脸色有点青,知道有些不妥,大喝道:“怎么回事?”
杨无敌突然迅靠前,左手老拳挥向小兵双眼,右手大刀横切,可怜的小兵只把注意力放在陈士民身上,又被杨无敌老拳袭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哪里还能反应过来。
“啊”的一声惨叫,小兵让杨无敌差点拦腰砍断,杨无敌一招得手,左右化拳为爪,一把抓住小兵的尸体,大脚踹去,直撞向其他鞑子,然后双脚用力,合身向前扑去。
杨无敌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得连楼上的弓箭手也没有反应过来,但陈士民也不是等闲之辈,看到杨无敌动手,连忙大喝一声:“动手。”
然后手中大刀一闪,直接向着甲板上其他鞑子冲过去,剩下的一个宋兵,被陈士民提醒,却向战船大喊:“动手。”
早已经站在甲板上的宋兵见状,赶紧拉着软梯往上爬,而郭哥鲁则连连放箭,压制了早已经看好的对象。
一时间,惨叫连连,舟船向来没有什么防备,竟然被宋兵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巴音看着越来越近的拒马,心中的怒火往外喷射。
手中的马鞭毫不怜惜的抽打着战马,仿佛要把心中的怒气洒遍这个小草原。
刚才的一轮进攻,足有三百人死在拒马之前,三百个草原的雄鹰,竟然就这样窝囊的死在这片让战马不能尽情奔跑的小草原上。
他甚至不相信的再次清点人数,他不忍心看着还在嘶叫的受伤的战马,看着宋军的弩箭把它们彻底杀死。
曾经多长时间,他不用再看到这种情况,往日的宋军,懦弱的宋军,成了血腥的刽子手,杀人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杀。
杀人者终被杀,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这,就是仇恨。仇恨,当然需要用仇恨来还。
“杀,杀光他们,为兄弟们报仇。”巴音高高举起闪亮的马刀,马刀在月华之下闪闪亮。
这些都是征战多年的兄弟,这些都彼此相依相成想弟兄这些都是杀人无数的勇士,然而,却死在这窄小的草原上,灵魂得不到解脱。
“喔,喔”,随着战马的嘶叫,草原的勇士,嗷嗷叫着,就如草原上的狼群。
加,加,再加,渐渐的,草原上响起了整齐的轰雷。一股黑色的洪流,向宋军蔓延过来。
“准备。”林宏声执著的挥动手中的三色旗,在微弱的防风灯下跳舞。在他身边,是身穿盔甲拿着盾牌的护卫,在防风灯下他们的脸色显得无比的沉静。
这就是战场,或许一刻钟前,他们也想逃走,也想离开这会给他们带来噩梦的战争,但此刻,他们却是十分的宁静。
因为,战场可以把一个人的恐惧赶走,可以让一个人忘掉一切。唯有杀戮。
“杀。”林宏声低吼。
“杀。”护卫大声吼叫。
“杀,杀,杀。”每一个士兵,恨不得把心中所有的一切都喊出来,留下勇气。
大声的呼喊,三伢子心中的恐惧仿佛也随着整齐有力的呼喊声逐渐减弱,甚至消失,看着越来越近的蒙古骑兵,突然有种明悟的感觉。
这是战场,你死我活。
“倏,倏,倏。”依然是迅有力的弓箭,虽然宋军有了三轮射,但天生是杀戮人刽子手的蒙古强弓,在对射中依然占有优势,迅奔腾的骑兵,带着索命的强弓,准确无误的落在弩箭手的身上。
然后,倒下。后面的预备队,迅的补上,然后上弩,放箭。箭雨你来我往。
“嘭”,接二连三的几声巨响掩盖了战场的惨叫声和呐喊声,那是披甲的战马,如雷般奔驰的披甲战马,飞快的撞向临时建造的拒马。林宏声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拒马一阵晃动,毕竟,对蒙古来说,一个勇士的性命足以比一匹战马值钱,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战马其中很大一部分属于可以消耗的那部分。
战马并不是机器,它们有生命高峰期,一段过了这段时期,它们便不再是战场的勇士;也有些战马属于疲劳过度,身体虚弱的那种,它们往往是消耗品,没有食物的时候它们顶上,没有攻城器时它们冲上,挥它们最后的余热。
“顶住。”林宏声拼命的挥动手中的三色旗,仿佛要把心中的紧迫压缩出来。
然而,通过弓箭的压制,披甲战马还是接二连三的冲向拒马,伴随的是战马临时前的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