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着,不多时,路过一杂货摊,雪姑停下脚步,往那一点头,沈梦会意:“是这家香瓜子?好,你稍等我一会。”
雪姑果然就停在原地,等着他。
没多久,只见沈梦阴沉着脸,微微蹙眉回来。
雪姑怔怔,见他手里没拿瓜子,于是问:“瓜子卖完了吗?”
只见沈梦微叹一口,半晌,嚅嗫道:“我……我忘记带钱了。”
雪姑一听,翻了个大白眼:“那还夸海口要补偿我喝酒吃瓜子?!果然,男人的话不可信,漂亮的男人更是如此!”雪姑说完,扭头就走。
沈梦连忙快步跟上,歉声道:“不好意思,我出门没有带钱的习惯,真不是有意戏弄姑娘你的。”
雪姑并未理会他的解释,继续傲气十足的快步走着。
沈梦停了下来,无奈的摇头浅笑:“唉,还真是好一个让我无可奈何的女人。”
片刻,他遥见前面路边有家当铺,快速走进去,不一会就出来,赶上前面的雪姑,胸有成竹拉住她的胳膊:“姑娘,我带你去买香瓜子。”
雪姑一怔,却并未挣脱他的手,随着他回头走去。
又来到了杂货店门口,这次沈梦满脸笑容出来,递过来满满一纸袋瓜子:“姑娘,还请笑纳。”
雪姑不客气一把夺过,抿嘴一笑:“这么快就有钱了?”
随即看着他本来看着画具的手,如今空空如也,诧异道:“当了……可惜了,那么好的画笔。”
沈梦淡然一笑:“不可惜,能博美人一笑,在下觉得值。”
雪姑一听,微微有些受用,脸上浮起一阵笑意。
沈梦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既然现在瓜子有了,那劳烦姑娘带路,我们去喝酒。”
雪姑咳着手里的瓜子,轻挑一笑:“好呀,那你得跟上我咯。”随即快速走到湖边,一个纵身飞起,就朝湖中踏水而去。
沈梦见状,连忙跟上,半晌,他们一前一后,落入湖中的一只小船上。
沈梦假装自己轻功不行,一落入船上,身体左摇后摆,眼瞅就要落入水中。
雪姑一个利落起身,揽住他,讥讽道:“就这轻功,还想追上我?”
沈梦却不以为然,悠然笑说:“哈哈,事在人为嘛。”
小船飘飘摇摇晃动了几下,不多时就平稳下来。
雪姑盯着他径直问:“哎!你,会划船吗?”
沈梦怔怔,摇头道:“惭愧。”
雪姑将手里的瓜子放在旁边,然后拿起船桨,硬气道:“就像这样摇啊摇,用力摇就好了啊,喏,你试试。”说完,将船桨往沈梦手里一扔。自己斜靠在船尾,又拿起了瓜子吃起来。
沈梦接过船桨,试了几次,总算比较顺手了,小船在他的划动下,缓缓行驶起来。
雪姑靠在小船尾部,傍晚的风吹起她的发丝,丝丝缕缕楚楚动人。西边的落日映红她的脸庞,愈发显得温婉动人……
“这暮色真美。”雪姑遥望远方,突然发出一句轻柔的感慨。
这才将沈梦的目光从她身上转到远处落日。远处斜阳依山,余晖光芒片片投到鳞波湖面,微风乍起,金色碎片,恍恍惚惚,空气中都弥漫着优柔缠绵。
沈梦禁不住感慨道:“确实美。”半晌,他收回来目光,俯看着雪姑,“不过,姑娘,我们不是去喝酒嘛,怎么又来划船了。”沈梦不解问着。
雪姑转过脸来,一脸淡然悠悠瞧着他。
沈梦不解这表情。
“公子,若是你能直接过去那片芦苇荡里,可以不划船!”雪姑仰起脸看着前方,清冷道。
“啊……”沈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远处确实有一片浓密的芦苇荡。
“是去那芦苇荡里喝酒?您喝酒这地方也太别致了吧。”沈梦喃喃道。
却见雪姑突然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接过船桨,沉声道:“这里还是我来吧。”
沈梦怔怔,不知她要干嘛,只见雪姑微微弯着腰,加快了手里划桨的速度,小船翩然驶入芦苇荡的边沿。
突然,她扭身压低声对沈梦道:“快趴下一点。”
“啊?”沈梦愈发纳闷,雪姑一下子拉着他的胳膊拽了过来,
沈梦被她一拽,猝不及防的撞到了她的身上,如此近距离看着雪姑,他全然忘了周围一切。
雪姑被他看得不舒服,扭过脸来,挑眉瞪着他:“你看什么看!”
沈梦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转了目光,轻咳一声:“我——”
“别出声!”雪姑一声喝来,吓了他一跳,连忙捂住嘴巴不再言语。
半晌,沈梦悄声问:“我们这是干嘛啊?”
只见雪姑猫在船头,轻轻拨开挡在面前的芦苇,从缝隙里探头往里面看着,半晌,十分笃定道:“当然是来喝酒啊。”
沈梦也猫着腰,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芦苇荡里竟然藏了一个小小的寨子!
是由好多船只连在一起,成了一个小小的平地,里面人来人往的,头上都绑着头巾,威武雄壮,浓眉大眼,不像善茬。
沈梦悄声问:“这都是什么人啊?”
雪姑阴测测道:“这还用问啊!看那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啊。”
“光看样子就能知道好人坏人?”沈梦咂舌,“那姑娘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雪姑斜眼瞧了他一眼,“对我心怀不轨之人!”
“我……”沈梦突然感觉辩解无力,自己的确对面前的女子心生爱慕,但也得什么心怀不轨啊。
见他哑然,雪姑冷笑道:“怎么,一语击中啊!”
“不是,我……”沈梦语无伦次。
“他们是一群河盗,专门打劫上游河中间过路船只,上次他们打劫了悦来香的一船美酒,破西风,那可是我最爱的酒,”雪姑收回目光,对沈梦道,“怎么样,沈公子可否有胆子跟我一入匪窝,探得美酒啊。”
沈梦见她那架势,挑眉道:“你看姑娘你这不像是偷酒,姑娘你倒是像要剿匪啊。”
雪姑不禁笑起来:“哈哈,你这公子,还挺逗,要是你不拖我后腿,我倒是有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