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是误入奇处了。虽然这样想着,东方梓棠却没有想着要离开。
在竹林之中的深处,有着一座小竹屋,竹屋前有着一小池塘,一名穿着黑色便服戴着一灰色斗笠的老者正坐在池塘边钓着鱼。
他低着头,斗笠将他的整张脸都遮住了,使东方梓棠并看不清其容貌,且这池塘水清澈见底,里面并看不到鱼虾之影。
他似乎并未发现有人不请自来了,只是继续钓着鱼,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东方梓棠轻踩在一枝竹枝之上,轻轻而坐。
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不知在钓着什么的男子依旧丁点未动,东方梓棠索性拿出了一本书来看了起来。
东方梓棠并没有察觉到,此时那斗笠下的面容微微勾了勾唇。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东方梓棠手上的书看完了,她并未看向那垂钓者,而是又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一本书来。
天明将至,男子还在垂钓,东方梓棠也还在看着书。
由于一月之内,东方梓棠从未入眠,一直在参悟阵法的缘故,宁静之下,东方梓棠竟犯困了起来。
东方梓棠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那位垂钓者。垂钓者依旧如昨夜一般,动作丝毫未变。
东方梓棠轻轻勾唇,从竹枝上起身、跳下,正准备离开。
斗笠下,那句男子忽然睁开了双眸,她这是就准备离开了?如此年幼的年纪,陪我在这等了一夜,不仅不急不躁,反而还打算就此放下?此女……果然有趣。
东方梓棠离开后,便直接回了住所,她吩咐一月与初,禁止任何人打扰于她,便歇下了。
东方梓棠睡下后,初就守在了屋外,她家主子虽然设置了简陋的隔音阵,但火狐这个人疑似有多动症,这使初依旧担心火狐还是会打扰到东方梓棠。
这日,意外地,火狐竟不是上午到,直到下午申时中,火狐才姗姗来迟。
“诶,初姑娘,你咋站在外面啊?难不成是在特地等我?”火狐只是随意调侃,却没想到初却点了点头。
火狐正觉有些受宠若惊之时,初道:“主子在歇息,你毛手毛脚,我怕你打扰到她,便在这等你。”
火狐:“……”我就不该对这个初姑娘抱有期待。
“你今日不仅来迟,手上还不见灵菜,可是你们黑市终于打算露出丑陋獠牙了?”
火狐被初的话再次哽到:“去去去,什么丑陋的獠牙啊?我黑市里的人个个长得好看。就拿灰狼那小子说吧,虽然长得没有小爷好看,可也算是当世一等一的美男子啊!”
还未到初吐槽,此时火狐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一阵阴冷,吓得火狐闭上了眼睛,他心中暗想,这初姑娘怎么这么可怕?自己不就说了个实话吗?却感觉到从自己的后肩搭过来一只手。
“虽然我很高兴,你终于发现我好看了,但你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非礼于我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啊!”一边说着,火狐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那只手上。
武修之人手上难免有茧子,可初的手因为时有东方梓棠丹药的缘故,而柔滑细嫩。此时,火狐抚摸到的这个手虽也算柔滑,却细嫩不足,而且……怎么还好像有点大?
火狐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开始情不自禁地一直摸着肩膀上的这个手,火狐身后之人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将手从火狐手中缩了回来。
此时,传来初一声娇笑声,火狐心中一想,这初姑娘被自己摸了之后那么开心,莫非她早就对自己……!?
火狐赶紧睁开了眼睛,急忙摆手道:“初姑娘,即使小爷我风流倜傥,容貌出众,但你不是我的菜啊!”
初点了点头:“嗯,看出来了。”
“看、看出来了?”此时,他才发现初一直在自己的身前,并未跑到自己的身后去。
我身后的人不会是初姑娘,那会是谁呢?火狐往身后望去,正好看到脸爆青筋的灰狼正站在自己的身旁。
一刻钟后。
“哎哟……痛、痛、痛、痛……初姑娘,你会不会上药啊?”火狐鼻青脸肿地躺在躺椅之上,初正在为他涂抹着背上的伤口。
“那你自己涂呗。”初说完,就要放下药膏离开。
火狐赶紧用手抓住了初的手腕:“别啊,初姑娘,现在灰狼已经怀疑我喜欢他了,我不吃伤药而要你帮我涂药膏,就是为了证明小爷喜欢的是女人啊!”
“自作孽!”初拿起药膏,胡乱地拍在火狐的背上,拍得火狐“嗷嗷”叫痛,差点就要用灵力隔绝自己和初之间的直接联系。
倘若他真的这样做了,初就要被自己的力量反弹至重伤。火狐只得忍耐,灰狼在一边看着。
这些小伤火狐这家伙分明用灵力就可以恢复,他却非得要做出一副受尽天下之委屈的模样,他分明就是想要自己对他有愧疚之心,然后拿走他手上的那根万年参。
“初姑娘,初次见面,见笑了。”见初终于给火狐上完了药,灰狼对着初抱拳道。
“不,这是我们第二次见了,真正的初次见面,是在天羽国国都才对。”初笑着回道。
这个灰狼倒是比火狐看着要沉稳靠谱一些。
灰狼一愣,他这才想起了自己和火狐曾在天羽国都时,在阵法中见过一次海棠姑娘,海棠姑娘的身旁还有着一个人,只不过因为那时灰狼和火狐身困阵法之内,分辨不出海棠姑娘和她身边的人的容貌面样来。
“难道说那时的那个人就是初姑娘你?”灰狼诧异问道。
初笑着点了点头,火狐却一脸茫然:“什么?你们之前背着我见过面?那你们刚才是不是也是在合起伙来整我啊?初姑娘,你这就不对了,你之前整我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怎么能又故技重施呢?就算你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也不能这样啊!”
火狐话刚说完,灰狼又是一拳直接打在了火狐的脸上。火狐的鼻子里,流出了温暖的液体。
灰狼拍了拍手道:“你平日在自己人面前闹闹也就算了,初姑娘是海棠姑娘的侍从,那便是主子请来的贵客,你也胡闹?”
火狐擦了擦自己的鼻血:“道理我都懂,可是你凭什么要和她合起伙来害我啊?”
“什么是我合起伙来害你?你当时是和我一起见的初姑娘,就在天羽国都被困阵法那一夜,忘了?”灰狼无奈解释道。
灰狼是真不知道,分明是自己和火狐一起,从小就被主子捡到一起长大,火狐这性子怎么就变成这样?像了谁?
火狐缓缓回忆,这才回忆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原来你们不是联合起来的啊?”火狐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