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和赵母回到家后,家里的门已经锁上了。原来是赵老爷子这个泥地里出来的泥腿子,最看不得粮食放在地里不收。
就带着三个孩子去收割了。一个少了一个胳膊的老人和三个小孩并不能做什么。但什么都不做也不是他们的风格。所以,九岁大的赵蒙竟然成为了主力军。
转租赵蒙家田地的赵荆也不敢给他们安排什么重活,赵老头子帮着送茶送水,两个小女孩捡捡麦穗,赵蒙收割起来,不比那些个偷懒的婆子差,所以尽管赵母没有来帮忙,赵荆家意见也不是很大。
小林被要求就在在家里休息,他年轻人反而容易困,又忙活了一个晚上,实在是累的慌,这不倒头就睡,鼾声如雷。赵母把门窗检查一遍,没问题后又锁门出去了。
她去田里,和那些庄家汉子商量能不能帮赵卫家收割,给出了一天10块钱的工钱,还把一顿的中午饭。她找的都是勤快的人家,这些人大概能比正常农户早个5天收割好。谈妥之后,村里人总喜欢聊一些其他的。
昨天小林开三轮摩托车出去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都问赵母发生了什么。赵母是个口风紧的,她平时最讨厌嚼舌根的人,自己当然也不会说别人闲话,只说了“赵卫就过来请我们帮忙,把人送到城里去了,太晚了不好回来,就等到早上才回来。”
大家当然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问不出什么,也只好作罢。
等到中午,赵母带着赵老头子和孩子们回家吃饭,小林还在那里睡的像死猪。林西知道小林的脾气好,也不怕得罪他,就拿了个头发丝去挠小林的鼻孔。只见小林打了两声喷嚏后,翻了个身,又接着睡。这把平时不怎么喜欢笑的赵美也给逗乐了,赵母见小孩子们闹腾,过来把他们赶出去“,让你们小林叔叔多休息一会吧,等吃饭的时候再叫他。”
“好。”林西也不闹了,出去帮赵母做饭。赵美在家里干活也是干习惯的,挽起衣袖也开始帮忙。赵蒙则是在那里烧水,等一下让大家擦擦脸和身子。
赵老头子在那里吸着旱烟,眼睛眯起来吞云吐雾,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等到吃饭的时候,赵老头子突然跟赵母提出,让两个孩子每周六周日去水库那里住。
赵母有些疑惑,毕竟赵老头子几乎没有干涉过他们的生活。“爸,怎么突然要他们过去住呀。”赵母说完突然意识到她这样问好像是不太乐意孩子去亲近爷爷一般,连忙解释,连忙解释:“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之前也……”
赵老头子摆摆手,“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原本也没有这个打算的,只是发生了这些个事情,觉得学些拳脚功夫也是不错的。我水库那边有个退伍兵,小郑,原来是特种兵呢,退役下来安排工作到我那里去了。功夫不错,让他教教两个孩子。也算多了一层保护。”
没想到爷爷那里但是卧虎藏龙。哦,原来小郑就是帮忙抓住越狱逃犯,杀人狂魔的那个英雄。林西突然想到,大概在两年后,鹰子监狱起火,有一个罪犯趁机逃出来。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奸杀了不少妇女。当时公安局发布了通缉令,赵家村的人没发现这个恶魔竟然跑到他们这里来了。
只是很多人家发现自家的鸡鸭经常会丢掉一只两只,原来以为是黄大仙来捉鸡。后来水库要出鱼了,叫小郑来村里叫人帮忙,小郑在路边发现了鬼祟的罪犯。通过他的侦查,将人抓获,扭送到派出所后,才发现这原来是那个被通缉的逃犯。小郑因此受了表彰,被破格录用为派出所的警察,从此离开了赵家村。
赵老头子也是战场上见过血的,识人的眼力很不错。小郑有故意在藏拙,这也是怕被人问出当年他当过特种兵的事情。不过,赵老头子也是能看出来的,只是他不愿意说,赵老头子也不会去问。
赵母听到赵老头子给她的儿女安排了教功夫的师傅,很是开心,但还是得征求一下孩子们的意见。
“想去吗?”
“想,我想和郭靖一样,会降龙十八掌。”83版的《射雕英雄传》是人们心中一段非常美好的记忆,这激起了多少人的武侠梦?林西曾经深深地沉浸在里面。
“要吃苦的,小萌萌受的了吗?”小林这二愣子就会打击人。
“我可以的。”林西嘟嘟嘴,挂油瓶。
“爷爷,我会认真学的。”赵蒙的眼神很坚定,他一句话可比林西一百句话还可信。
只有赵美低头默默地吃饭。其实她比任何人想学,如果她足够强大,她就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妈妈了。但是赵爷爷不是她亲爷爷,赵蒙家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后还愿意收留她就已经很道义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再提什么要求呢?
赵老头子是个实干派,吃过饭以后就去代嫂子那里给水库打电话征求小郑的意见。小郑对赵老头子很是敬重,再加上他在水库实在毫无用武之地,也着实是憋的慌,能有两个学生来让他教也是不错了,至少有事情干了,便一口答应下来。
赵老头子回家后告诉了两个孩子这个消息,真的有机会可以学习功夫保护妹妹了?赵蒙心里想的是这个。唉,真不知道我这小身板能经得起折腾吗。林西想的却是这个。日子安逸久了,人就很容易产生惰性,林西有些鄙视自己。
过了大概一周,大家赶在这秋季的第一场雨来之前把赵卫家的田给收好了。等所有的粮食收进粮仓的时候,赵美嘴上不说,心里却松了口气,家里这季度的口粮至少是不用担心了。当她得知是赵母帮他们家先垫付了工钱后,对赵母更是感激。
在收粮食期间,赵卫回来过一趟,赵才家的叔父伯父都找上门来询问事情的经过。这些人可不好对付。赵卫拿起十二分精神来和他们打交道,最后才得出一个相对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