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你还有没有脑子,我费尽心思把她抓来就是为了给小芝报仇!”
男人粗壮的胳膊轻而易举拎起来男孩儿扔到正前方,污浊的明眸瞬间又狠又亮,“你给我听清楚了,一会儿你给我把人看住了,我回来要是没看见人小心我把你卖进大山里做苦力!”
男孩儿哆嗦了一下,赶紧频频点头,“是……是,我一定看好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男人随手把从超市里买的方便面扔到男孩儿脚边,叮嘱,“自己照顾好自己,除了我,谁来都不要开门,知道吗?”
“我知道,爸爸。”
男孩儿战战兢兢的把袋子拾了起来,眼睁睁看着爸爸离开,然后才悄悄的朝着仓库最深处走去。
陶夭夭的听力极好,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跟着揪了。
“姐……姐姐。”
原以为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却不曾想看到了一个瘦小且皮肤黝黑的小男孩,约莫七八岁。
他怯怯的盯着陶夭夭看,清澈澄明的大眼睛忽闪着一丝丝害怕。
“姐姐,你是不是饿了?”他壮着胆子,一边直勾勾看着陶夭夭,一边颤抖着抬起了拎着方便面的袋子。
陶夭夭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企图让他帮忙拿走嘴里的毛巾。
孩子都是单纯的,而且陶夭夭长得好看,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要和她对视总能被她眼神里的东西吸引。
男孩儿朝着她咧嘴笑了,有些腼腆的发问,“姐姐,你是想说话对不对?”
“嗯嗯嗯嗯嗯~”
生怕小家伙听不懂,陶夭夭还一个劲儿的点头,再不说话她都要憋死了,而且喉咙干渴到冒烟。
随后,男孩儿抛开了爸爸那些叮嘱,擅自做主取下了陶夭夭嘴里的毛巾。
陶夭夭深深呼出一口气,“呼~终于可以说话了,咳咳,憋死我了,太难受了!”
“……”
他呆呆的看着陶夭夭,就觉得这个姐姐真好看,害羞得说不出话来。
陶夭夭眉开眼笑的看向他,声音又甜又温柔,“小朋友,谢谢你哈,你真是个好孩子,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吗?”
“严……严觅。”他小声的说了名字。
陶夭夭继续循循善诱,“严觅,老师是不是教过,小孩子一定要诚实,说谎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哦。”
或许是陶夭夭的声音太好听了,从未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过他严觅很认真的点头,“嗯。”
很好!
陶夭夭警惕的环视了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严觅,姐姐不是坏人,当然姐姐也不相信你是坏人,姐姐知道带我到这儿的人你也认识对不对,那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儿来。”
“姐姐……”他是喜欢这个姐姐不假,可他不能说。
小男孩低下头不说话,默默的退得好远,他那么害怕,陶夭夭灵机一动,放轻声继续说,“姐姐知道你是想保护那个人,不想他受到伤害对不对?”
“只要你告诉姐姐,姐姐答应你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逃跑,怎么样?”
说实话,现在她被绑成这样,想跑也跑不了啊!
“你真的不会逃跑吗?”男孩儿抬起双眸,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很显然被她的这句话打动了。
他不想伤害这个温柔漂亮的小姐姐,可他也很爱爸爸,爸爸吩咐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要做好。
那么……
只要姐姐不逃跑,其实告诉她一些事情应该也不影响。
小男孩儿坚定的挪到了她的身边,费力的扬起脑袋一瞬不顺的看着她,很认真的开了口,“姐姐,其实爸爸不是故意把你绑起来的,他很爱很爱妹妹,一时间接受不了妹妹离开了,所以精神变得有些不正常……”
“妹……妹妹?”陶夭夭内心一万个草泥马飞过。
去他大爷的,她和他无冤无仇的,女儿死了和她有个毛线关系!
等等……
陶夭夭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奇奇怪怪的司机,司机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加上后来她闻到了什么香味儿,醒来之后就被绑在这里了。
我艹,原来是绑架她的是司机大叔!!
这下陶夭夭的心彻底凉了。
她即便再蠢,也能够想到司机大叔绑架她的理由了,敢情他是觉得纪氏制了假药误害了他女儿一条命,所以才绑架了她报复纪氏。
可陶夭夭想不通了,既然是纪二叔和四叔捅出的篓子,冤有头债有主司机大叔也应该找他们俩啊?
为毛绑架啊她!!
日了狗了……
严万海此刻正在前往纪家的路上,他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和陶夭夭打成一片,到了纪家的后门,保安一看到他马上带着他一路到了纪四爷的别墅。
纪勤坐在前厅,对严万海的来访一点儿也没意外,眼神里透着鄙夷和不耐烦,“怎么了,我要你办的事情办妥了?”
他没指望一条狗有那个能耐,不过如果能够成事,他也没什么损失。
“人已经在我手上了,四爷是不是可以兑现承诺替我讨回公道。”
严万海握紧了拳头,漆黑的眸子布满了愤怒和仇恨的火焰,她五岁的女儿是吃了纪氏的药才死的。
他一心想要报仇,却不知道纪景轩从头到尾和假药的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害死他女儿的仇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陶夭夭真的在你手里?”纪勤也是一愣。
严万海不知道他的算计,以为他反悔了,当场发飙,“怎么,事到如今你怕了不成,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出卖我,到时候我就说你是幕后主使。”
到时候一个也别想跑!
“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反悔,不过有一点你搞错了。”
说着,纪勤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笑,他抬手比划了一个动作,刹那间周围的保镖迅速朝严万海围了上来。
严万海彻底懵逼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纪勤,“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不是……”
“呵,严万海啊严万海,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是一伙的吧?”
纪勤嘲笑他的愚蠢,不介意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你只不过是我的一条狗而已,你女儿死就死了,不过一条贱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