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谈心
“还好是双人的份，可是如颜挺着大肚子特意给某些人包了，既然某些人不领情，那么就让我一个人全吃了吧。”许经商挑起一个饺子拿着看，就是不往嘴里放。
“哼，算她还有良心”楚文才终于忍不住坐到桌边。
许经商看着他拿起筷子争不可耐的吃了一个，就笑道，“还以为你会生气连这个也不吃了呢。”
楚文才连吃了几个才拿起一旁的茶碗大灌了一杯茶，扶着胸口。
“看，噎到了吧？慢点吃，这么多呢没人和你抢。”许经商忍不住调侃。
“即使知道她在这山上，我的心也没有放下过，若不是你拦着我不让我上山，我早就冲上来了”
“现在不是很好，不然等着你冲上来怒气离开没有地方去，再找什么借口回来？指怕连这饺子也吃不上了，况且如颜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让她打消念头的。”许经商苦笑，眼下还有一个皇上，这事就更难办了。
“你说到底是谁通知咱们如颜在这里的呢？我看不是那些小的，要是他们知道早就寻上来了，也不像是明瑞，他的脾气，指怕比你还没有忍耐性”许经商一个一个的否决。
他没有看到，眼前的两盘饺子，楚文才已吃掉了一盘，正对另一盘下手。
第二日，许经商就带了上等丝绸做的被子褥子和棉衣到了如颜这边，正赶上两个人在吃早饭，简单的粥和泡野菜，他的眉就拧了几下。
其实看着简单，这野菜可是如颜当时采的，又用盐腌制的，想吃时拿着大油和肉炒了一下，别有一番味道，就连富察明宏也是喜欢的，平日里两人每次吃这泡菜都要多些些饭。
“这屋到处透风，我看不如就搬过去住吧”许经商把东西到床上，人也坐了下来。
如颜放下筷子，手摸着看肚子，“这里挺好的，到是你，没见到老丞相行吗？”
富察明宏收拾着碗筷，看他出了屋，许经商才开口，“这些年，他们是最了解我心思的，怕是也习惯了。”
如颜点点头，望着外面，“雪是停了，看来这天是要又冷了。”
屋子里说话时都能看到哈气，和在外面没有什么区别，如颜两只手放在一起了一会，有了暖意才停下来，撞到许经商心疼的目光，她没良心的裂嘴笑了。
“孩子们怕是也快到了吧”许经商今日来也是想说这事。
如颜愣了一下，“是啊，这么厚的雪上山可不那么容易啊。”
其实看到了他们，如颜就知道孩子们会来，心下多少也做了一些准备，只是之前做的决定，似乎又开始摆动，到底该何去何从？
还有自己这副模样，挺着肚子，可如何面对孩子们？
富察明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将沉默的如颜搂进了怀里，“别担心，一切有我。”
“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许经商忍下要咳嗽的。
如颜没有挣脱富察明宏的亲近，只是打量着许经商，“你是不是病了？还是吃点病吧，看你脸色不好。”
许经商笑着宽慰道，“没事，到是你，没事时就到床上吧，这屋里太冷了，一会我让人送火盆过来吧。”
如颜拒绝掉了，“还是不用了，我受不了那碳味。”
许经商苦笑，到也不多说，这才回去。
富察明宏一个用力把如颜抱到床上，温柔的脱掉如颜的鞋子，如颜就静静的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心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两个人从坐到床上后，就紧紧的搂在一起，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此处无声胜有声，就是这样吧。
如颜明白，富察明宏定也是感觉到了这样的日子不长了，才会变得沉默了吧，从昨天起，一直到现在，他就像一个怕失去最宝贵东西的孩子，沉稳的举动仍旧无法掩饰他的无助。
“是明浩通知他们的吧”外面不知道何时又下起了雪。
如颜的声音很低，似在喃喃自语。
富察明宏慢慢睁开眼睛，脸颊蹭着如颜的青丝，因为一直不会梳发髻，所以如颜的头从到了山里后，从开始的马尾，到现在的散着。
“他是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他们的情谊吧”
“那我不是白躲到这里了”如颜苦笑。
“躲一辈子也解决不了问题，终归是要面对的，他们在你身边陪伴了那么些年，听到你失踪了怎么会不担心，我太明白那份等待的感觉了，不过现在我知足了，相处的这几个月里，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候，还有这意外的孩子，是我一生最好的礼物。”富察明宏低沉的声音，直白话，又一次撞击着如颜的心。
就这样，毫不意外的，如颜想起了富察明瑞，那个冷酷的男人，苦笑着闭上眼睛，这个时候她竟然想起了别的男人。
她果然不是一个好女人。
“说我自私也好，回到明瑞的身边吧，没有你，我们靠着守望和思念可以活，可是他却不能。”富察明宏手抚着如颜的头发。
如颜只静静的靠在他怀里，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夜里，与如颜住的小木屋相比，对面却灯火辉煌，穿梭不停的婆子丫头进进出出，有些焦急的显示撞到，屋里楚文才一脸浓色的坐在床边，手搭在许经商的脉上。
“这样多久了？”楚文才沉稳担忧的开口。
“这是第一次”许经商脸白的似纸。
楚文才脸一沉，“你还要瞒我多久？按脉上来看，这样子最少有半年之久。”
许经商淡淡一笑，算是默认了。
楚文才伸手拿过丫头端在一旁的笔默，刚落笔，床上的许经商就猛的咳了起来，手上的帕子上正是一瘫红血，落在白色的帕子上，异常的刺眼。
“文才、文才，你怎么样？”楚文才难得失常，手里的笔摔到白纸上，阴出一大片黑色的墨迹。
床上的许经商半响才缓过气来，缓缓的睁开眼睛，安慰楚文才放心的笑都显的膊肢无力，让楚文才的手也不知不觉紧握成拳。
待等到许经商睡了过去，楚文才吩咐丫头细心照看着，他才轻脚退了出去，站在台阶上，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凝色的仰望着天空。
这种呕血之症，不是好兆头，不然经商也不会一直瞒着，怕是他自己也明白治不好了吧？这些年来，他变化是几个人中最大的，从前那个迂腐的书呆子，除了变得越来越沉默，人也直来越随和，每日里目光也是在如颜身上最离不开的那个，甚至有时几天也不说一句话。
楚文才的鼻子发酸，从来没有想过分离在眼前离的这么近，寒风刺骨，却不及心里的冷。
想到这，楚文才大步出了院子，一路往对面而去，是半个月来，头一次主动的踏入如颜的院子，望着没有光亮的屋子，楚文才一时之间踌躇不前。
文才一直瞒着，无非是不想让如颜担心，怕是也想着就这样看着她，直到离开的那一天，是怕如颜愧疚和伤心吧，难怪他会和自己一起离开。
“进来吧，外面冷”屋里传出来的声音很小，却留住了楚文才的脚步。
门无声的推开，富察明宏挺拔的身子站了出来。
“皇上”楚文才行礼问安。
富察明宏淡淡一笑，“出门在外，何需那么多的俗礼，进来吧。”
两人这才前后进了屋。
屋里与外面相比，没暖几分，不过却也遮了一些风，如颜就围着被子坐在床上，两只眼睛在黑暗里黑亮黑亮的。
“还以为是文才呢”如颜往床里靠了靠，让出位置来。
楚文才听了心又是一紧，随着富察明宏坐到床上也没有发觉。
富察明宏发现了他的走神，眸子微微一动，“文才是有什么事要说吧？”
而且这事定和经商有关，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背着他来了。
如颜先是一怔，下一刻就开口问道，“是不是经商出了什么事？”
楚文才苦笑。
“你到是说啊，什么时候你说话变得吞吞吐吐的了”如颜见他不说，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