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惠林更加亲切地说:“这一阵,我一直在跑接管的事,马上就要有眉目了。培训学校只要被政府接管,直属教育局领导,那就脱离天宝集团了,韩总裁就管不上了。你的扶正,甚至提拔为副校长,也都没有问题。”
魏茜茜像一个快被淹死的人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眼睛亮亮地盯着他,像第一次在他家里见面时一样,充满期待:“我倒并不是怎么想当官,我只是觉得这样被吊着,心里实在太难过。他这样做,好像我魏茜茜有问题似的,让人看不起。”
“是呀,魏茜茜,我也替你着急。”朱惠林顺着她的心意说下去,“真的,这样两个副主任,像什么啊?不是明显在损你吗?可是,唉,你就再忍一忍吧。我会替你想办法的。因为我喜欢你,魏茜茜,真的。”
魏茜茜这次没有跳出去,而只是关下眼皮不看他,也没有说反对他的话。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朱惠林有些冲动。他真想坐过去,搂住她亲亲,安慰。
可是朱惠林知道时机还不成熟,她只是比以前有些进步,但要拥抱她,亲亲她,恐怕还不成熟。
魏茜茜沉默了一会,又抬起头说:“朱校长,一个人总是怀着希望生活的,要是没有希望了,就没有了动力。”
“对对,人都是为希望而活着的。”朱惠林见魏茜茜对他改变了态度,能跟他说心里话了,更是心花怒放,喜笑颜开,“没有希望,这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魏茜茜,你放心,我会让你有希望的。”
魏茜茜垂目想了想,又撩开眼皮看着他说:“朱校长,我希望你真的能关心我,帮助我,不要像韩总裁一样,打击报复我。前一阵,你这样对待我,我心里很难受,偷偷哭过几场。我想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要这样受你们的欺负?”
朱惠林尴尬了,脸色不自然起来:“是吗?没有啊,我怎么会打击报复你呢?哦,可能是我说话不注意吧?魏茜茜,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我会注意的。是的,可能我对你说话太随便了。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关系不一般,就随便了,啊,无意间伤了你的心。”
“女人是最脆弱,最敏感的,受不得委屈,吃不得批评。”魏茜茜坦诚地说,“那段时间,我想叫陈鹰飞一起来跟你见个面,可他就是不肯。他好像有点那个,可能是吃醋吧,对你有想法。不肯见你,我跟他吵架,他也不肯,我真是气死了。”
朱惠林更加难堪:“他对我有想法?这个校友,怎么这样?”
魏茜茜说:“什么时候,你们见面沟通一下吧。”
“好的,什么时候有空了,我来约他。”朱惠林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看来我们还不成熟,不像孙小燕那样,把丈夫瞒得死死的,一点也不知道。对她,还要争取啊。
“那朱校长,我走了,再晚了,我儿子在家里要吵的。”魏茜茜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去。
朱惠林讪笑着送她到门口说:“心情要好一点,否则要影响身体的。希望在前头,你就等着吧,啊?”
为了增强学校的凝聚力,丰富教工的业余生活,加强教职工之间的勾通和联系,也为了充分展示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吸引魏茜茜的注意,创造更多接触她的机会,朱惠林千方百计组织开展各种各样的文体活动。诸如教工乒乓球、篮排球、扑克像棋比赛等,搞得生动活泼,精彩纷呈。
一天晚上,朱惠林让学校工会举行一次舞会,会的跳,不会的学。这是学校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教师们都很好奇和兴奋,尤其是那些情窦未开情缘未了的年轻教师,更是欣喜不已。他们平时虽是同事,互有好感或已暗恋,却苦于没有直接接触的机会。这种交谊舞会正是他们直接接触的最好时机。
下午,教工团支部书记孙小燕特意来到校长室,向领导们发出晚上跳舞的邀请。
周校长说:“我不会,也老了,不去出洋相了。朱校长年轻,去跳吧。”
朱惠林说:“可惜,我不会跳。”
孙小燕说:“不会可以学嘛,我让哪个女老师教教你。”
周校长说:“把张医生也叫去,让她教你吧。”
朱惠林说:“她倒是会跳的,可不一定肯去。”
周校长说:“你拉也要把她拉去,领导在这方面,也要带个头。”
总务主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不叫她去,她要吃醋的。叫她去,她不去,就是她的事。”说得大家都开心地笑了。
朱惠林却一本正经地说:“不管怎样,我得去看看。”
其实,就是孙小燕不来邀请,他也会去的。这活动他是发起者,发起者怎么能不去呢?为了接近魏茜茜和孙小燕,他才想起搞这舞会的。
吃晚饭的时候,朱惠林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提着心对妻子张医生说:“今晚学校组织舞会,我们一起去跳吧。”
这几天,张医生休息在家,一直住在学校里。不知是她嗅到了什么,还是真的有假期,他搞不清。
张医生想了想说:“我不去,都老夫老妻了,还跳什么舞呀?”
朱惠林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嘴上却虚情假意地说:“你的观念也太落后了,城里一些老头子老太婆都在学交谊舞呢。你会跳,就去教教我吧,我们重温一下谈恋爱的感觉,不是很好吗?”
张医生有些动心地说:“都去了,孩子谁教?”
“还是我的妻子想得周到。”朱惠林装作感激的样子,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但我要去看一看,领导一个也不去,不太好。”
于是,他名正言顺地换了一身毕挺的西装,系了一条领带,擦了擦皮鞋,出了门。
舞会设在学校的一个教室里。朱惠林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悠扬悦耳的音乐,精神为之一振,脚底也发痒了。走到门外,朱惠林见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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