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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准备开铺子

定好了规矩做起事来也就事半功倍。那天下午,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宋家在漳溪村将近八十顷的地就全都佃了出去。

佃契也当场写好了,一式三份的写在薄薄的竹简上,上面尽可能简单地写清楚了田地的主人、租户、所佃地的方位、大小和分成方法。

这佃契一份是要给佃户的,一份给宋家,还有一份则是交给里长到时候送到郡府去备案交田赋。

宋嘉言在屋里看着那一堆差不多能比得上一盒子麻将厚的竹简,忽然有些感慨地发现,自己这个八代贫农、到他爸妈那一代才读了书进城的孩子居然一穿越就变成“地主土豪”了!

宋嘉言规定的那个佃地的方法算出来的地也不是每家每户的地都正好,于是有人家十二三岁的孩子多的,家里人勤快的,他就让石孝全他们酌情考虑给多佃了几分。

虽然也有人对自己佃地不如别人多有想法,不过想到宋嘉言那个你们不佃也无所谓的态度,即使再有意见,那些人也只能收敛起来了。

佃好地,收好佃契,这一年接下来就得靠这些佃户自己,当然,还有一个就是得看老天爷。

当天下午马大管事和徐管事一同从城里过完了年回来,听说漳溪村的地已经佃好了,又听说了宋嘉言想出来的那个佃地的方法,虽然也还有一些疑虑,不过显然目前他们对这个方法还是赞成的。

漳溪村的地佃出去的第二天,宋嘉言还请留在家里过了一夜的赖管事陪着一起去了一趟清河村。

经过昨天那一番折腾,他也终于明白赖管事为什么不想做这一行了。

要是每年光是佃地都这么费脑子,也难怪能找到别的活路的人不愿再做这个事。

如果不是随时观察着这田地的收成和耕作方法,有多少人能对一块田地了解的如此之深,甚至连那个角落的土质都能够随口说的出来呢?

若不是一直都盯着村里人的劳作,至少宋嘉言都不相信有人能对村里谁家如何种地,效果如何能如数家珍。

而相对来说,这清河村的管理虽然比下有余,收成也算中上,但是比起漳溪村来,那就着实差了不止一点了。

这并不是说刘管事对主家不忠。

至少从账目上来说,刘管事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账目还是清楚明白的,也没有什么疑问。

但就和种地水平有高下一样,这管理种地的水平也有所不同,和赖管事比起来,这从长安过来的刘管事的水平可就差了太多了。

满打满算,宋家买下清河村的地算是种了八年。这八年以来,清河村的地一直都是全部种水稻,而且这水稻品种,愣是从宋家买下这地以来就没怎么变过。

从账目上看,每年十一月,这刘管事会按部就班地给这些地放租。

他们家也种了两顷自家吃饭的地,从放租以后,他们家就几乎如普通佃户一般住在这清河村种地,只有每年年底才会再收了租把卖粮食的钱给宋中丞送去,至于其他的,他们家就什么都不管了。

也不能说他们没尽责,他们家也是做了管事该做的事情的,只是他们家的尽责也就是不费脑子地做些普通监工都会做的事,而且貌似他们家自己种的地也只有一般。

偏偏宋嘉言还不能怪他们什么,他们只是没有赖管事那么积极用心和聪敏而已,总是没有亏空主家啊。不过细细想来,这也足够一个有志向的老板不再继续任用这样的员工了。

宋嘉言到了清河村也没有提账目,他只是直接请了徐管事和赖管事一起去地里查看土质,自己则和马大管事一起,要刘管事带路去看去年秋天收上来的收成。

赖管事虽然可以不管这里的事情,但是宋嘉言盛情难却,一再拜托他,他也只好跟着一起到了清河村来。

此时宋嘉言要他去查看土质,他也乐得不用看刘管事哭丧着的脸,拱了拱手就和徐管事一起领命到田里去了。

其实仓库里也没啥看的,只要账目对得到,稻谷都在,剩下的就是留下自家要吃的,然后找到买家把剩下的稻谷都卖掉。

在那儿住了一天,请赖管事和马大管事、徐管事大概决定了这里的土地的分级和收成等次,又把各家各户佃地的大概调整做了个方案,第二天,宋家在清河村的那些地也就全都大致按照漳溪村的方法佃出去了。

正好赖管事在合漳镇上开的还是米铺,趁着他在,宋嘉言还跟他商定了把清河村仓库里的一部分稻米通过他的铺子卖掉。

刘管事不仅在种地的管理方面不是很擅长,在仓库保管方面也没什么突出。马大管事看了看那些保留下来的稻谷,晚上还是悄悄地跟宋嘉言说:“还是早些卖了才好。”

赖管事以后跟宋家也没有关系,也不存在什么左手右手的避嫌问题,他正好也有路子,宋嘉言也就跟他商量好了以后宋家的稻米之中,三成就暂定让他代销。

如此一来,赖家有了稳定的货源,宋家也有了一个委托代销的店铺,在宋家自己能把这些谷子消掉之前也算是有销路了。

刘管事没想到宋嘉言一来就这么大动作,不仅许多过去的连佃户家里的佃田做了调整,甚至还留了地打算自家要派人来种。

“这地该如何种,大少主?”自从马大管事和赖管事来了就深刻地感到了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很大威胁的刘管事在一切处理完之后异常主动地问道。

他似乎有些尴尬,特别是面对赖管事和马大管事的时候,似乎这个曾经跟宋嘉言提出要拜见旧主的老仆也没了往日的信心,忽然就有些窘迫起来。

宋嘉言望了他一眼,也没回答他,只是回头徐管事道:“这东西我也不太清楚,正好刚才徐管事和赖管事都去看过土质了,以后这地里具体的事情就让徐管事来和你说吧。”

他也没有明着让刘管事不做管事,清河村日常管理的事情还是让他在那里看着。不过,他另外又派了徐管事在这清河村住下,日后渐渐地,这刘管事恐怕就不再是刘管事了。

把地佃了出去,宋家每年例行的事就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看宋嘉言怎么想。

从清河村回来,宋嘉言原本是打算第二天就到城里去一趟的。

他们家年前已经决定要在城里开个铺子,大年初三石孝全他们还到城里去办好了地契和房契。

他还没到城里去看过这个铺子,也没去感谢帮忙办这个铺子的马都尉和樊郡守,现在年都过了,他估摸着也是时候亲自过去表示一番自己的谢意了。

去城里不可能大家都去,宋嘉瑞太小,带着他去办事其实很不方便,得有人一直抱着他,还得防止他乱跑。

正好宋嘉祥自告奋勇带着阿弟在家里看家,宋嘉言就开始认真地考虑自己一个人到城里去办事,把他们留在家里。

他在清河村住的那天没有告诉宋嘉瑞,回到家,宋嘉瑞就一把抱着他,一边还把鼻涕眼泪糊在他身上:“阿兄坏!打屁屁!”

第二天他要起来宋嘉瑞也不肯,非要抱着他不让走,最后他只能考虑换一天再走,还把宋嘉祥和宋嘉瑞也一块儿捎带上了。

“也去给叔母和樊阿翁拜个年。”宋嘉言无奈地抱着树袋熊一样腻着他的宋嘉瑞揉捏。

“叔某(母),恭贺新春。”宋嘉瑞只要腻在阿兄身边就没意见,此时他左手宋嘉言,右手宋嘉祥,整一个左拥右抱,听到拜年就“恭贺新春”,眼睛也亮闪闪地,笑的就像朵大喇叭花似的!

带着宋嘉祥和宋嘉瑞一起到马都尉家和樊郡守家拜年,樊郡守的父亲樊老家主还亲自来见了他们兄弟。

没错,大年初二到宋家来的就是由马都尉亲自送过来的樊老家主和樊郡守。而大年初三宋嘉言送出来的那些寒食之中,有一大包袱也是送给了他们家。

“你这铺子打算什么时候开?这年都过了这么几天了,可别耽误了。”等给樊郡守和樊老家主都见过了礼,樊郡守有事出去了,樊老家主挥挥手让他们继续坐着,又关心地问。

他对宋家的吃食非常满意,这个铺子就是他给宋家找出来的,那个两天就搞定的手续也是他让樊郡守办的,宋嘉言估计着他这么着急也有他自己想吃的因素在里面。

宋嘉言也想快点开铺子,只是开铺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开酒楼就更有很多事情要准备,他只能笑了笑:“嗯,我今天去看看铺子还缺什么,待会儿去城里订了,到时候把食单给送来给您掌掌眼,等一切办妥了,再挑个良辰吉日开,还请樊阿翁帮忙参考。”

“嗯……这也有必要,”樊老家主自从在宋家吃了一顿饭之后就对宋家这几个孩子颇为欢喜,此时他招招手让宋嘉瑞过去,给他喂了一块点心,“这挑日子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这个老东西还认识些人,你就先去把要用的东西准备好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又像是想起什么问题,一脸严肃地对宋嘉言道,“这开酒铺可不是一个厨子就够的,到时候你可不能自己到铺子里做事。”

虽然现在朝廷对士族经商管理不是那么严格,不过一个士族子弟亲自在铺子里做事,这可是会让人瞧不起。

更何况宋嘉言他们还在守孝,就算是铺子开张都最好能避着点,要不只怕有心之人会拿这个说事,以后一家子都会背上一个污点。

“樊阿翁说的是。”宋嘉言点点头,虽然他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有污点,但是他得为宋嘉祥和宋嘉瑞考虑。

宋嘉瑞还小看不出什么,但宋嘉祥已然看出颇有志气。他那么用功地读书习字,只怕是宋中丞都对他有着极大的期望,要是为了宋嘉言的事让他因为有一个“不孝”的名声而有任何不利,只怕宋嘉言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宁。

“我打算从家里挑两个人出来,稍微教导一下,以后好来管理铺子。”宋嘉言有些犹豫道。

“至于厨子,就先由老陶主厨,另外找两个人给他打下手。”现在他也只能先想到这样的主意了。

老陶是宋家唯一的厨子,他倒是跟着宋嘉言做过这些新奇的吃食的。只是他到城里来了,宋家几十口人怎么办?

樊老家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皱起眉头,“老陶到城里来了,你们家里怎么办?这样可不行。”

宋嘉言也想到了要请厨师,只是这一时半会的,信得过的厨师哪有这么好找?难道又要麻烦马都尉?他们家已经麻烦马家太多了……

樊老家主似乎看出他的为难,他掳了掳胡子:“哎,自从我们家大郎和阿淳长大后,我这把老骨头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倒是越来越觉得浑身没劲。”

说着,他想了想,“这个厨子的事儿,我也有些门路,如果你们信得过,这事儿到时候我给你们一并办了吧。”

樊老家主只跟宋家兄弟见过两次对宋家就已经非常照顾。宋家的铺子是他帮忙定下来的,地契什么的也都是他让樊郡守和马都尉一起办的,现在他又提出帮这个忙,宋嘉言就颇为有些不好意思。

似乎为了让宋嘉言安心,樊老家主对宋嘉言眨了眨眼:“作为交换,以后你们家开了铺子,不论是什么新奇菜式,都先让人送过来给我试吃怎么样?”

这条件可以说是相当优惠,而且这样宋家也更加紧密地搭上了樊家这条线。宋嘉言没有理由反对,当即便应下了。

樊老家主颇为高兴:“只是我给你找的厨子,你那些新奇的菜式他们都不会,顶多也就会些一般客栈和家常的菜式。”

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宋嘉言赶紧行礼:“樊阿翁言重了,菜式总要有人愿意吃才好,阿翁找来的厨子一定也是有自己的手艺,嘉言还等着看他们的手艺呢。”

离开樊家之前,宋嘉言还给樊家的管事留下了一个大包袱,里面装着昨天宋嘉言做好的面起子和肉丸子之类。

“嘉言这点可是最得我老家伙欢喜了。”樊老家主高兴地眼睛都眯了起来,连连对宋嘉言挥手,“你就放心地去准备东西,挑日子找厨子之类的事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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