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星城外的群山中,有背靠雄山、虎踞龙盘、连绵起伏、气势雄浑之处,添了座新坟,事实上就是个土堆而已,刘子鸿坐在边上,看着远处山河壮丽,心中也不免多了几分豪迈。>中文≥w﹤w﹤w<.
找了几根竹子,立在坟前当做墓碑,随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头也不回向着山下走去,新的生活即将来临。
由前任留下部分记忆,知道自己所在地是个叫赵国的国家,这座城叫银星城,是赵国的国都,至于其他地方,不好意思前任没有听说过。
城外小河里面洗了个澡,清粼粼河水清晰的倒影着张瘦脸,顺手把身上破衣服也洗了洗,凉在河边青石板上,十几分钟就干了。
前往银星城的大路上行人众多,打马慢行、三五同行的翩翩公子,挑着担子去城里买点瓜果蔬菜的农夫,也有像他这样落魄的行人。
没多久银星城二十多米高的城墙就出现在眼前,身后骤然响起了密集如鼓点般马蹄声,顷刻之间已经到了身后,不等他回过头来,三骑已经从他身边掠过,伴随着浓郁血腥味,如同狂风般向着城门口而去。
当先一名身着铠甲的战士,背上是三面红色令旗,口中不断呼喊着:“让开、有军方急报!”等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让出来通道。
紧随着他身后两名战士,俱都是身受重伤,看到任务即将完成,刚刚进了城门就从马背上滚了下来,也不知道生死如何。
人们呼啦啦围了上去,刘子鸿也不小心被挤上去,想要退出去也难啊,这具身体饿了太久,那里有半点力量,只能随波逐流、围观了。
果然那名战士已经昏迷不醒,众人束手无策,其他两人径直向着皇宫方向奔去,对于这种事情,这一路归来,十八人队伍已经留下三人,早已经习惯。
“尚有脉搏,谁是大夫、救救他!”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将领,抬起头来冲着人群中喊道,可惜真有大夫哪里有空看热闹。
“掐他人中!”人群中突然有个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名将军立刻将目光扫过来,众人纷纷闪避,瞬间就将刘子鸿暴露在外面。
“何为人中?”
救人如救火,刘子鸿也顾不上鄙视对方‘文盲’,径直走上去,在几名士兵警惕目光中,用手指掐住那名昏迷战士的人中部位,不断的松开再掐住,仅仅是这么个动作,就让他感到头晕目眩,实在是没力气了。
苍天有眼、两分钟之后刘子鸿即将坚持不住,那名昏迷战士悠悠挣开眼睛,刘子鸿长长吐了口气,瘫坐在旁边,围观人群纷纷叫好。
那名年轻将领单手搭在刘子鸿手腕处,瞬间就明白过来,和身边士兵低声嘱咐了两句之后,带着那名战士匆匆离开。
于是那名士兵就带着刘子鸿去吃了顿好的,又留下枚十两银锭,就准备告辞离去。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刘子鸿客气道,免得自己失了风度。
“先生果然高人也,失敬了!”那名士兵拿起银锭,冲着刘子鸿恭恭敬敬行了礼,转身离开,留下刘子鸿满脸愕然,这和剧本不一样啊。
混在熙熙攘攘人群中,有很多年轻人,也有不少衣着破旧之人,但可以看着出来,他们身上充满了种叫希望的东西。
银星武府正在招收学员,所有天资出色的人,都能够进入武府修行,就算是家庭贫困、食不果腹,只要你天赋足够出色,那么这都不成问题,满大街都在说这事情,刘子鸿不想知道也不行啊。
十余米高围墙外面,立着几块巨型公告牌,上面清楚的写着,银星武府将可以修行的人,天赋分为四个甲乙丙丁,只有乙级天赋以上,才能够进入武府修行。
刘子鸿心里嘀咕着:“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己这种穿越者,多半是天命达人!”所以看了看自己前面,正在排队领测试号牌的队伍,便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排在他前面的看起来是个富家公子,听到身后有人跟上来,忍不住回过头来瞅了眼,捂着自己鼻子扇了扇,满脸嫌弃的样子,从怀里拿出块三两大小的碎银子,在手里颠了颠:“去那边,这就是你的了!”
正为怎么吃饭愁呢,刘子鸿欢欢喜喜的拿过银子,到隔壁队伍去了,对面恰好也有个公子哥,听到这边的声音,回过头来看了看,顿时就大惊失色。
“别过来、他给你多少,我双倍给你!”刘子鸿恰好走了也不过是三四米的样子,听到这话毫不犹豫停下脚步,手里面还拿着那块三两大小的银子,冲着对方比划了下。
“不就是钱吗?这个应该过六两!”伴随着个嫌弃的眼神,将银子丢了过来。
寻常人家一个月开支,也不过是十两左右而已,自己这瞬间就来了八九两,这钱来的还真够容易,要是再多来几个回合,那就更好了。
在两人的身后看了看,刘子鸿最终还是放弃了重新回到原来位置上这种没节操的想法,最关键是害怕被打,排到其他队伍上,这次倒是没有生类似的事情,让他颇有些遗憾。
一次十几个人,站在了导师前面,也不见动作,那些号牌就贴在了众人衣服上,除非自己主动拿下来,否则撕都撕不下来。
刘子鸿也领了个号牌、999号,还真是个不错的数字,正好有个小胖子,哭哭啼啼、骂骂咧咧从他身边路过:“怎么就弄到了这么个号牌,竟然是444号,这不是诅咒我吗?”
“要不、随便给点银两,咱们两交换下吧!”刘子鸿毫不犹豫的凑过去,顺便将自己的牌号,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看到上面三个数字,小胖子眼睛都离不开了,同样是三个数字自己的444号和999号相比,简直就是****和黄金的差距啊。
至于钱这种问题,对于小胖子从来都不是问题:“好、我和你换,不过随便给点银两怎么行,那不显得我步云天小气,一百两怎么样!”叫做步云天的小胖子,见刘子鸿拿出来如此号牌,看着这个衣着褴褛的家伙也顺眼起来。
摸了摸口袋,现只有十几两碎银子,胖脸上不由升起红晕,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顿时就越红的烫:“今天出来的时候把银两都花光了,这点你先拿着,明天开始测试,到时候再给你个大的!”
看着到手十几两银子,刘子鸿已经非常满足了,至于小胖子后面说什么,压根就没有当回事,到手才是硬道理。
本来还打算给自己换身行头,好好找个客栈休息下,但是想到进了武府,要有很多花钱的地方,还是暂时忍了下来,吃了两个馒头充饥,晚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凑合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刘子鸿就来到了广场,昨天报名的地方,已经有好多人在排队,好在这个广场足够大,就算是数千人拥挤在这里,也仅仅是占据了小半而已。
二十个黑色长袍导师,坐在了靠着墙的凉亭里面,前面各自有个直径半尺大小的圆形玉环,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很值钱的样子。
学员们自然没有这么好的待遇,顶着逐渐升起来的太阳,站在广场上,经受着太阳的考验,有些年轻人身体弱,等不到自己测试,就直接被晒晕过去了。
过程简单的让人有些害怕,只要将手放在那个玉环上,那么就会出各种各样的颜色来,不同颜色和亮度,代表着不同资质,至于是什么原理,刘子鸿暂时还搞不清楚。
站了十几分钟之后,就轮到了三百多号,距离他也不是很远,通过的人并不是很多,刘子鸿大概计算了下,已经测试过的这三百多人,通过的大概也就是十几个而已,录取率低的吓人。
而且就那些个被录取的,老师们还满脸不情愿,都是亮了一种颜色,占据了玉盘的二分之一,估计是勉强能够搭线,听到介绍都是乙等下级,难怪老师们不高兴呢。
在他这个队伍前面不远处,有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孩,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六七岁,面貌俊朗、神采飞扬,双眸之间光彩流转,看起来就给人强烈信心。
果然当他双手接触到面前玉环的时候,瞬间红色光芒就散出来,面前的导师立刻就眼前一亮,光芒迅就掩盖了大半个玉盘,上等的火系法门、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而已,几秒钟之后火红色落了下去,青色的光芒出现在了玉环上,同样占据了大半个玉盘。
“上等的风火双系法门、甲等上级资质!”随着导师欣喜的声音,现场瞬间就喧哗起来,这种天赋注定能够达到武侯级别,只要足够努力的话,更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这种出色的天才数量很少,接下来又淘汰了一大片,不过就算是被淘汰的,也能够在白玉环上亮起来一道色彩,只不过是强弱不同而已。
逐渐刘子鸿也明白了,能够亮起来二分之一是最低标准,而且光芒的强度必须要足够,否则也是要淘汰的,心里不由的有些紧张。
很快就轮到他了,破烂的衣服和极具风格的鸡窝型,让他在人群中显得非常扎眼,昨天那两个富家子弟也看到他,毫不吝啬自己的鄙视:“臭叫花子也能够来参加,真是晦气!”
“我打赌他肯定点不亮十分之一!”有人开口说道。
“十分之一、你真是太看好他了,我感觉二十分之一差不多!”也有人这么说。
“注定失败,这么玩也没有什么意思!”
各种各样声音,顺着刘子鸿耳孔进去大脑,让他手心不由的开始冒汗,左手放在了白玉环上,几秒钟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
刘子鸿连忙在破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水,重新将手放在了上面,这下子其他人也炸锅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白玉环出了问题。
就连那位导师也有些诧异,伸手握住白玉环,立刻两道光芒亮起来,证明了不是白玉环的问题,马上就想起来了什么,伸手搭在刘子鸿肩上。
一股火焰般劲气,进入刘子鸿体内,立刻就让他感到体内就像是被点了把火,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嗓子里出了挣扎的声音。
前后不过是几秒钟时间,刘子鸿感觉到体内的经脉都被撕裂了,站在那里都觉得浑身疼,好在经历了前段时间那种生不如死之后,他对于痛苦的忍耐已经得到极大强化。
喉咙微微的热,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摸了摸嘴角,满手殷红触目惊心。
但是面前那位导师,却好像是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这小子竟然没有法门,据说整个东洲大6上亿人都未必会出现一个,真是废材中的废材啊!”
围观人群各种嘲笑和讽刺涌了上来,就连那些被淘汰之后看热闹的,也一个个大声说着:“这种废物、也敢前来测试,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啊!”
“乞丐就应该好好讨饭,做一辈子乞丐,像只狗一样活着!”
“滚吧!废物、不要在这里污染空气了!”
失魂落魄的向着外面走去,刘子鸿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废材,难道自己的故事是废材流,可除了那块印章之外自己上什么也没有,难道说…眼睛亮了起来。
“还不快滚废物,就是和你这种废物,待在一个队伍里面,才让老子没通过考核!”带着咒骂声,一脚狠狠踹在刘子鸿身上,本来就瘦弱的身体、再加上被那个导师伤了经脉,晃了晃之后,倒在了地上。
剧痛从胳膊肘和手掌上传来,被磨掉了大块皮肉,紧接着拳脚落下来,一群被淘汰的青年,正好满肚子火气没地方出。
不知不觉的使劲也越来越大,被淘汰的怨气,顺着拳脚泄出来,降临在刘子鸿瘦弱的背上、肩膀上、腿上,以及头上。
艰难的蜷缩起身体,用手臂护住头部,没有人会为个乞丐说话,卑微的就像是地上那些蚂蚁,刘子鸿此刻心理充满了黑暗。
“住手、你们太过分了!”在他昏迷过去之前,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个声音,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