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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刑天干戚(1 / 1)

第二日,众女天没亮就已经爬起,却不想庄周竟然还在呼呼大睡,不由面面相觑,总算庄周还想起这些人需要照顾,在钟毓秀的服侍下爬起,懒洋洋的走出来,宽大柔软的道衣贴在他的身上,显得飘逸无比,偶尔被风吹动,却又显出里面那惊心动魄的强悍,看的众女不由脸上发红。

钟毓秀乖乖得跟在庄周的身后,神色掩饰不住的慵懒,看上去显得无比的满足,不时瞟向庄周的双眼烟雨朦胧,媚得几欲滴出水来。

让诸女惊羡不已的是,钟毓秀脸上已是隐隐透出淡淡荧光,显然已经接近颜倾城和易水寒的境界,她不久前还是结丹中层左右的功力,一夜间竟然攀升到结丹顶层,当真是不可思议。

庄周自少年起,生活便相当的清苦,他也借此砥砺自己的心志,即便后来有条件了也没有放纵自己,但他定力虽然强大,也毕竟不能完全摆脱人类情感,钟毓秀可以说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其间销魂蚀骨的滋味,尝到了之后自然是食髓知味。

可惜没过几天钟毓秀便进谷加固禁制,不能留在他身边,虽然有让钗儿服侍他,但庄周毕竟不好意思直接提出让钗儿侍寝,结果就拖了下来,眼看着素衣轩内美女如云,庄周熬得就更是辛苦,这时候有了条件,自然是要好好发泄,他又恼钟毓秀之前欺骗,决意惩罚,自然就不会限于之前两人调情的手段,待到钟毓秀由激动中清醒过来,察觉他的意图,却哪里能够反抗,一晚上下来已经被他彻底收服。

但他终究是心中怜惜钟毓秀,虽然鞭挞的极狠,便是她撒娇讨饶都是没用,待到她彻底认输,却又出手为她巩固道基,有至精至纯的元力相助,钟毓秀体内的真元力几乎是被重新焠炼过一遍,获益自然是极大。

且说庄周见众人都在等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这时已是吃饭时间,虽然大家其实需求都不是很大,但烟霞散人生活豪奢,那包罗万象的食谱,便是庄周也颇为动心,只是他们人手太少,却也只能整治出其中极小一部分,却也吃的舌头都快掉下来,连坚持食素的慕心茗最后也忍耐不住,反正素衣轩中也不讲荤戒,只是改变一下饮食习惯而已,为了那些闻所未闻的美食也值得了。

之后自然还是接着参观昨日没有看完的部分,可惜又出现了藏剑宫中遇到的问题,好的东西都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让众女颇为失落。

庄周对此也有些无奈,他虽然是烟霞丹鼎之主,这丹鼎宫中的东西好多却是不归他管,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当下有些无奈的说道,“看来大家也发现问题了,此地虽好,可我等境界不够,好多东西都是能看不能用,真是无趣的很,我看大家还是就此出去吧。”

“什么,我们这就出去,那些煞气怎么办?”华彩衣失声问道,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

虽然庄周已是这群人无形的领袖,他这么说还是招来了置疑,眼看庄周掌握了烟霞丹鼎,困扰素衣轩上下两千余年的问题终于可以解决,众人自然不愿就此离开,只有钟毓秀一脸信任的望着庄周,完全是以他的意思为主了。

庄周心中忽地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傲然一笑,“你们可知那煞气因何而生?”

他信手一招,眼前便显出一个尺半见方的小小空间,其中九个明亮光点,布于空中,各个光点之间有线相连,连成一张光网,笼罩住下方一截散发着浓烈黑气的戈状物。

那光网不时流泻出明亮的火焰,打在下面的戈状物上,顿时黑气中的一股被打散开来,四溢空中,渐渐的变得淡不可见。

庄周指着那光点说道,“这就是九鼎的投影,镇压着我们脚下这片山川大地,那散发着黑气的,便是刑天干戚,那煞气其实就是受了干戚的影响,那火焰却是乾天至阳的六爻真阳之火,可破世间一切阴邪之物,刑天虽是神族大将,但怨意过重,却也入了魔道,正好受这六爻真阳之火克制,只要火候一到,自然是灰飞烟灭,以后再也不会有煞气一说。”

慕心茗便问道,“六爻真阳我倒是知道,那是阳之极至,浮萍仙长既然有如此道法神通,何不干脆将刑天直接抹去,却又要耗费这许多功夫。”

天道阳极阴生,至六则返,这六爻真阳正是乾天阳气之极,再进一步,就有一阴暗生,开始向六阴纯全转化了,这也是易经中所载阴阳互易之道。

这已经涉及道穷则变的奥秘,本来不是庄周这种程度的修者可以掌握的。

但烟霞丹鼎毕竟是个人造世界,其中日月星辰,风云雷电,四时变化,无不蕴涵前人所认识的天道奥秘,就好比一本活的教科书,庄周做为鼎主,其中奥秘自然也是一目了然。

在仙人的眼中,世界是怎样一个世界,和仙人拥有同等视角的庄周,眼中的世界又是怎样一个世界。

当下庄周淡淡的笑道,“心茗也太小看刑天了,那可是太古神族仅次于蚩尤的第二高手,虽则浮萍师兄道法神通变幻莫测,但常言说得好,一力可破十巧,要将他彻底炼化,却又哪里有那么容易。”

一力可破十巧,这却是庄周仔细思考太古神族和上古仙人之间差别后的结论,据烟霞古卷记载,太古神族战斗方式都非常简单,完全不像仙人一般道法层出不穷,变化万千,但如果真论起战斗力来,却并不处于劣势,当年如果不是蚩尤和炎帝争夺天帝宝座,神族势力分裂,又相互攻伐,损耗太大,这洪荒霸主,也轮不到修仙者来做。

虽则现在仙人有法宝相助,但如果真遇上神族中的强者,只怕也是束手无策,更不用说传说中拥有无穷神通的诸神了,这些生活在远古的神人们,力量却又不是后来做为一个种群的神族可比,庄周甚至怀疑,自己学自地底的法门,其实就和太古诸神有关。

但这一切只是猜测而已。

他淡淡的笑道,“这烟霞丹鼎,虽则以天地为炉,但只要想象世间凡炉,燃烧时也是烟火四溅,那谷外布有数道禁制,不但是为了防止人无意间闯入,也是为了镇压化解那煞气。”

如果不是九鼎全力压制,此地所拘又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志灵,影响却又怎么可能那么小,令素衣轩束手无策的煞气,其实也只是受到刑天干戚无意识间的影响而已。

刑天干戚乃是刑天所用兵器,堪称绝世凶兵,刑天虽死,战魂不屈,戾气之盛,惊天动地,便是轩辕氏都是无法可施,浮萍用乾天至阳之气慢慢炼化,正是要磨去其上所附刑天戾气,重现刑天干戚神兵风采,却是不能操之过急。

当日慈航便是受了煞气侵袭,这才只有转世重修,浮萍虽然比慈航高明许多,但也经受不住日久天长,时刻防备,若是一不小心被刑天的怨意感染到,原本通明透彻如同明镜一般的心境却立刻有了一丝裂缝,不再完美,却又如何是浮萍可以承受的,也因为如此,他才没有把烟霞丹鼎随身携带,只好在将刑天干戚收入后,便将鼎置于此地,又留下了一个分神看守,却便宜了庄周。

元力生机无限,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煞气,对他而言却是最好的补品,其实和没有受到感染的天地元气并没有什么分别,正好可以滋养自己,尤其是这个元气稀薄的年代,有烟霞丹鼎这样一个可以元气自生的法宝,实在是太有利了,修行的进度不知可以加快多少倍。

却见颜倾城盯着庄周化出来的虚像看了半晌,才若有所思的说道,“既然公子不惧那煞气,何不干脆将之炼化,观这刑天干戚的威势,只怕不逊色于这烟霞丹鼎,对公子也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其余人虽然不知颜倾城为何会替庄周考虑,却也觉得这个建议果然妙极,当下纷纷点头,加以劝说,连钟毓秀也是一脸企盼,却见庄周淡然一笑,“我曾经用过世界上所有武器,从堪称艺术品的青铜古剑到梦幻般的机动战甲,但最后却发现没有任何一件武器比这双手更可靠。”

他摊开白玉般的双手,隐隐可以看到里面透明的脉络,众人顿时被吸引,就是这双手,掌握着中土道门最顶尖的力量,甚至,在脚下的这个星球,都再找不出比他更强悍的男人来,不由暗暗点头,的确,眼前这人已经不再需要借助刑天干戚的威势来加强己身了。

只听庄周淡淡的接道,“宇宙在乎我手,万化生乎我身。”

他两掌手心相对,慢慢靠近,速度缓慢得仿佛两手之间存有远大空间,浩无边际,他的双手正是在虚空之中运动,似乎只是缓慢的靠近了一点点,却又似乎一瞬间跨越了千年万年,这次不仅是华彩衣,便是望着庄周正有些犯迷糊的钟毓秀也发现不对,众人骇然的望着庄周慢慢靠拢的双手再也说不出话来。

在那里,她们窥到了虚空。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道玄微奥妙,本就不是用语言可以述说的。

先人可以留下修行的法诀,可却不能留下道,后人看到的,其实只是些糟粕而已,早已经失却其中精神,便如人去之后,留下的身体,没了魂魄主宰其中,其实和尘土无异。所以明明素剑问心篇中对各个阶段各个境界都有详细描述,可颜倾城等人却是止步金丹门外,无有寸进,因为这些东西本就是要靠自己领悟的,别人便是告诉你,没有自己的体会,却又有什么用呢。

是故圣人行不言之教,庄周所做的正是告诉大家他所认识的道,这种莫大的机缘可遇而不可求,更不用说这万法末世,一般人便是略有所得,也是敝帚自珍,庄周如此做,实是真正大宗师的心胸气度,但能够领悟多少,却又要看各人自己的天赋了,所以颜倾城等人虽然心中感激,却是没有一个敢说话,全神贯注于刹那的感悟中去。

良久慕心茗首先回过神来,她清心寡欲的脸上满是惊佩,望着庄周涩声说道,“心茗谢过公子点拨,公子才华天纵,心茗也帮不上公子什么,公子今日即发此菩提大愿,心茗唯有心中祝福。”

其余人也慢慢的回过神来,听到慕心茗这么说,却也暗暗佩服她的悟性,因为她这一脉最是超脱,不为世俗影响,众女感叹自己尘念太重之余,却也没人忌妒。

庄周却是心底暗笑数声,心想便是浮萍都拿刑天干戚这绝世凶兵没办法,更何况自己,不是不想,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再说其他人只见刑天干戚的光影,他自己却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刑天干戚当真是简陋之极,就是一把制作粗陋的青铜器,比起藏剑宫中的飞剑卖相实在是差的太多了,不过转念一想,连慈航那种人物碰上了这玩意也只得乖乖的转世投胎,这世间达到元婴期的高手应该没有了吧,如此说来,只要自己把人往干戚旁一扔,那人不是死定了,只是这话却不适合说出来了。

既然刑天干戚无用,大家便不再置疑,何况只看庄周神色,无论如何也是不愿动手的了。于是做为一个强力的污染源,刑天干戚继续发挥着它污染环境的作用。

庄周心念动处,九鼎中的烟霞连成一气,眼前便打开一道门,正通向先前禁制所在谷中。

护谷剑士和正在守候的心宗弟子都惊讶的发现,一个身穿天蓝色道衣的男子和六名彩衣女子出现在谷中。

护谷剑士首先注意到了那名身穿天蓝色道袍的男子,正是她们等候已久的庄周,心宗弟子却惊讶的发现,那六名女子分明是轩主和四大长老,以及华彩衣,双方看起来还很亲密的样子,都惊的说不出话来,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庄周却是不理她们,伸手向地上一招,忽然虚空中显出一个丈高的巨大丹鼎来,鼎上满是古朴花纹,鼎口烟雾缭绕,顺着庄周招手的方向慢慢飞来,越变越小,最后缩成细微无比的一点,没入庄周紫府消失不见。

但庄周的神念却分明能够感受到鼎中的一切,他凝神内视,只见星辰海中,中间那颗巨大的火红恒星上空,正横亘着那烟霞丹鼎,金丹发出的真火,被导入丹鼎底部,烟霞丹鼎得此之助,烟雾更是密集,从鼎口弥漫开来,散入星辰海中,元力鼓荡,将烟霞进一步打乱,最终又被其余大大小小的星球吸附炼化。

其他人见他竟然真的招出一个丹鼎来,先前还有些不信的也再无怀疑,想到那庞大的空间,竟然只是这小小的丹鼎内部,成仙证道的想法一时间都是大炽。

鞠轻虹望着闭目不语的庄周,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又显得有些迟疑,待到庄周睁开眼睛,她已是完全平复,看不出丝毫异常,轻声娇笑起来,“公子既然连这样的仙家法宝也收服了,何不也顺手除去这谷中的煞气。”

见识过了刑天干戚的威势,此刻谷中的煞气,对庄周来说已经是微不足道了,昨晚钟毓秀终于彻底屈服,做了素衣轩的叛徒,把颜倾城图谋对付他的事情以及护谷剑士的机密和盘托出,看着那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己却显得有些犹豫的护谷剑士,庄周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便长吸一口气,四面煞气被他身上的无形吸力牵扯,仿若千万个小云团,投到他身上,汇成一片,过了不久,这终年积雾的山谷已是露出了顶上晴朗的天空,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煞气。

煞气消,云雾散,草木兴,始敢出。

如今煞气已消,云雾已散,但草木却不是一时半刻可以长出的,但庄周自有他的办法,从烟霞丹鼎中提来无数草种洒下,心念动处,一片乌云便从天边移来,雨丝纷纷洒下,虽然不多,但要提供这些草本植物生长的水分却是已经足够。

风雨雷电,本是一体,庄周此刻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以前看起来不可思议的呼风唤雨,对此刻的他来说,不过就是打个呵欠一般,轻松至极,这就是境界提升的好处了。

待到云散雨收,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庄周体内强大的元力透体而出,仿若春回大地,四周一片生机昂然,无数绿色的小点探头探脑的从地底冒出来,渐渐的越长越高,那原本还有些疏朗的绿点渐渐连成一片,地上好像盖了一层绿色的薄毯,在雨后格外透着一种清新明朗的味道。

看着眼前这改天换地的奇迹,任谁也知道护谷剑士的誓言就算是破了,十二名护谷剑士,在为首的女剑士带领下,扑通一声跪下,膝行至庄周面前,那为首的女剑士抬起头来,望向庄周的眼神中混杂着狂喜、崇拜、恭敬、谦卑、驯服、激动、感恩,万般复杂,眼中泪水早已经流下,她泣不成声的说道,“启禀公子,当日第一代护谷剑士在本轩祖师面前立下誓言,谷中煞气一日不消,便一日守护此谷,这一誓言代代传承,至这一代,我等十二人早已经立下誓言,谁能解去谷中煞气,便奉他为主,生死相随,不敢背弃,便是为奴为婢,亦无怨尤,恳请公子能让我等随侍左右,以报公子恩德万一。”

庄周虽然早已经从钟毓秀处得知详情,但也想不到这些护谷剑士竟然会有这么大反应,一时发楞说不出话来。

见到庄周犹豫,为首的女剑士不由大急,轻咬贝齿,似乎下了决定,她忽的上身俯下,双手前伸,以额触地,整个人几乎是趴俯在地,背部曲线优美展开,从庄周所在看去,正好望见她高耸的臀部,饱满丰挺,她恭声说道,“奴婢俯请主人收留,奴婢等人先前无知狂妄,竟然胆敢冒犯主人,实在罪不可赦,还请主人责罚。”

其余十一人也纷纷依样俯下身子,恭声说道,“请主人责罚奴婢。”

这姿势实在是卑贱到了极点,但这十二名护谷剑士做来却是丝毫不觉得难堪,她们整个脸都贴在地上,如同庄周脚下的泥土,一动不动,静静的等候庄周的裁决,似乎如果没有庄周的吩咐,便是在地上趴上千年万年,也不是难事,显然在她们心目中,庄周已经占据了绝对地位,而她们自己的尊严,却早已经被压缩到了微不足道的一个角落,这几日来,她们不啻于度日如年,心目中那个人的形象越来越高大,而自身却越来越渺小,这种心理转变是如此的自然而然,此刻做来,没有一丝勉强。

庄周不由悚然动容,不可否认,这十二名护谷剑士向他膝行过来时,庄周心中的确有些得意,十二名如花娇嫩的美女,跪在自己脚下,是何等自豪,甚至他早就准备收服这十二名护谷剑士,所以才花费偌大精力,呼风唤雨,让这荒凉的山谷重新生长草木,为的就是在护谷剑士心目中树立自己救世主的形象,此刻一切,早已经超出他的预期,十二名联手可以抵的上素衣轩四大长老的护谷剑士,匍匐在自己面前,恳请自己收留,便仿若十二头羔羊,完全任由自己宰割,从此她们生死荣辱喜怒哀乐,都会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庄周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怜惜,是怎样的委屈,才让这十二个花朵般的女孩,愿意毫不犹豫的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她们匍匐在自己面前,卑贱如尘土,却仍是甘之如饴,只是因为她们以前比尘土还不如啊,庄周甚至可以感到这些护谷剑士身上浸透到骨髓的死气。

庄周心中第一次对被素衣轩众人奉若神明的慈航产生了一丝怒意,他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开口道,“你们以后就跟着我吧,不要在地上趴着了,都起来,还有,主人这个称呼我不是很习惯,以后还是叫我公子吧。”

听到庄周如此说,诸女顿时一片喜色,先前庄周不出声,这些护谷剑士心中都是七上八下,如悬半空,忐忑不安,此刻才落到实地,他语气虽是平静,但诸女不乏心思玲珑之辈,自然听出他话中的呵护怜惜之意,也不知谁开的头,纷纷嗵嗵有声的用力给庄周磕起头来,仿佛要以此宣泄心中的喜悦,为首的女剑士仰起头来,抬起的脸上仿若雨后梨花,清新照人,她恭声向庄周说道,“奴婢谢过公子收留。”

然后恭恭敬敬的爬起来,垂眉敛目,走到庄周身后,其余人也紧随着纷纷跟上,虽然过程中护谷剑士没有一个看向颜倾城等人,但她们却隐隐组成了一个防御圈,将其余人排斥在了圈外。

显然她们已经开始挑起保护庄周的责任,在她们心目中,庄周便是天,便是神,便是她们的主宰,而她们存在的价值,就是用手中的剑守护他,她们还不知庄周已经突破到了金丹期,见到他站在几女中间,生怕他被人围攻,不能应付,才有此举。

庄周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其余人适才惊的目瞪口呆,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颜倾城望着庄周的眼神中隐隐有些异样,她柔声说道,“公子宅心仁厚,这些护谷剑士能够得公子收留,也是她们的福分,倾城谨代表轩中上下,向公子道喜。”

她在旁边看的清楚,十二名护谷剑士对庄周便是用死心塌地来形容也有所不足,只怕庄周此刻要她们自杀这些人都会立刻照办,自己便是阻止也是无用,除非立刻翻脸,否则除了道贺却又有什么办法。

其余几人也是心思复杂,纷纷给庄周道喜,鼎中相处,不过几日夜功夫,但各种因素掺杂其中,众人对庄周的感情当真是复杂之极,虽然心中还有些不愿承认,却也不能否认,庄周对她们而言,真的是不同于其他所有人,甚至,连颜倾城都惊讶的发现自己想起庄周的时候越来越多,而其他人如裴雪裳等出现的越来越少,在考虑涉及庄周的问题时自己越来越无力,完全不能坚持立场,只能一退再退。

庄周成功将自己的影子刻在了众女心上,只是需要超过诸女对素衣轩,对天道,以及其余种种的执着,却也是大为不易,更不用说要让诸女完全放弃其他想法,彻底占到支配地位了。

鞠轻虹便开口邀请庄周到她那里暂歇,庄周闻言看去,只见鞠轻虹一脸笑意昂然,不由心中一动,他正在犹豫,钟毓秀却急了,适才吃醋最厉害的,还是钟毓秀,她自认早已经将一切都给了庄周,他却又一收就是一大堆女人,虽然名义上是奴婢,但是这十二名护谷剑士个个姿色出众,便是较之自己,也不会逊色多少,想起庄周的强悍,自己已是不堪应付,这些人还不是迟早被他吃到肚子里。

护谷剑士可不是钗儿,到时候可不会对自己客气,想到到时候还要和这些人争宠,不由心中羞恼,却又不敢对庄周发火,唯有在一旁生闷气,见到鞠轻虹邀请,在她看来,明明自己和庄周的关系是明摆着的,便是原来的地方不适合住了,也应该由自己来安置,鞠轻虹如此做,分明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有了这个主观的认识,她看鞠轻虹的笑脸,便觉得当真是讨厌至极,只觉得一肚子酸水乱冒,自从心儿陷给庄周后,她反应越来越失常,鞠轻虹只是略一试探,因为和心上人有关,她便有些方寸大乱起来,先前谈笑间借刀杀人的风采是再也找不着了。

但她毕竟不是普通女子,尤其是有极大的优势,是其他人都比不了的,便走上前去,挽着庄周的胳膊,一脸委屈的望着他,眼神中满是渴盼,虽是无声,却抵的上千言万语,庄周顿时收起了那分心思,有些宠溺的捏了她一把,笑着说道,“听说鞠长老也不常住轩内,我还是不打扰了吧。”

鞠轻虹只看两人亲密形状,已知邀请失败,她却也不介意,眼睛一眨,便笑着说道,“公子唤几位师姐时都是直呼其名,偏生叫轻虹时便这么疏远,莫非是嫌轻虹不入公子法眼吗。”

她这话一出,庄周不过是微微一笑,易水寒和慕心茗却是腾的脸上通红。

易水寒恶狠狠的等着庄周,想起他先是招来那场龙卷,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接着却又大占自己便宜,什么水寒,也是他叫的吗,也不看看自己年龄,分明是和自己弟子彩衣同一个辈分,竟然敢这么乱叫,要不是跑得快,非要好好收拾他不可,她脸上红彤彤的,隐隐觉得脸部有些发痒,正是被庄周伸手触摸过的部位,昨夜庄周和钟毓秀两人丝毫不加以收敛,翻云覆雨,她听在耳中,对这件事也不知想了多少次了,当真是敏感至极,此刻鞠轻虹这么一说,立刻就让她联想到这个。

慕心茗却是纯粹脸嫩,便是庄周叫她时也会感到有些羞涩,何况此刻还有其他人在,她和庄周之间本是光风霁月没有什么可说的,此刻被庄周直唤姓名,她却觉得颇为丢脸,当下脸红红的看了庄周一眼,便低下头默念心经。

至于华彩衣,自从见到易水寒后,受辈分所限,众人不是她的师伯便是师叔,便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瞟向庄周的眼中那一抹温柔,才让庄周确信,这个倔强的女子当真是爱上了自己,此刻她低着头,看不到什么表情。

倒是颜倾城若无其事,轻描淡写的便给庄周另外安排了一处住所,却也是一个独立的院落,叫松溪园,只是要比原来的大上许多,离三宗的地盘距离倒是差不多,既不过分靠近也不如何偏远,钟毓秀虽是不甘,但也不好反对,而且自忖影响不大,便也点头同意了,其他人自然是更加不会反对。

一行人便出谷而来,在谷中一阵担搁,留在素衣轩中的诸人早已到达,就侯在谷外,钗儿也在其中,她脸红通通的,微微带着些汗水,显是安然无恙,只是憔悴了许多,见到庄周一脸惊喜,连眼睛也一下子亮起来,激动的扑过来。

庄周顿时放下了心中忧虑,他高兴的一把揽住钗儿,感受到怀中女体的虚弱,忽的心中一沉,抬头冷冷看去,裴雪裳慌忙解释道,“自从公子进谷后,钗儿妹妹很是担心公子,雪裳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这才制住她的功力。”

说着就要上来解开钗儿身上的禁制,被庄周冷冷拒绝,他元力透体而入,一下子已经将钗儿身上禁制解开,裴雪裳被他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心中忐忑,说不出话来,由于华彩衣和庄周一起消失,没了剑宗的支持,裴雪裳虽然是未来轩主,却也无法奈何气宗,但钗儿却已经和气宗没有关系,名义上还是庄周的侍女,便被她软禁起来,原本是想到时候做为要挟庄周的砝码,但此刻只看颜倾城等人对庄周的亲密态度,她也知道事情有了变化,自然不敢再提,却一时忘记解开钗儿身上禁制,被庄周发现。

钗儿柔顺的伏在庄周怀里,心中只觉无比的安心,庄周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却也没有立刻和裴雪裳算帐,仍是神色不变,让裴雪裳更是摸不清他心中想法,离开了这么一段时间,众人各有要务处理,便是钟毓秀也只好满心不愿的和庄周暂时告别,前去处理气宗的事务。

庄周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在钗儿带路下直奔松溪别院而来,十二名护谷剑士十数年来初次出谷,脸上都是带着浓浓杀气,紧紧跟在庄周身后,好像随时都可能厮杀一般,路上遇到的素衣轩弟子都是心中惊诧,但是早已经得了颜倾城吩咐,虽然吃惊,却也没有人拦住盘问,见到庄周等行来,便一脸敬畏的退到一旁,倒让那些想找个理由发泄一番的护谷剑士郁闷不已。

庄周一边柔声安慰钗儿,一边却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几天功夫而已,一切就都变了样,先前自己还被整个素衣轩的人追杀,现在只看那些女人望向自己的眼光,便知自己的地位在这些人心目中已是和以往判若云泥,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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