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又躺了半个小时,便觉得有些无聊起来,以往最喜欢的睡懒觉,这时候简直和一项苦差差不多,越来越无法忍受,伸出神识一探,清风明月两人已经起来,正等在外面,暗赞一声,庄周也不再等承影回来,从‘床’上爬了起来。
梳洗一番,又拿了件白‘色’的儒衫披上,这件衣服却没有什么特殊功能,不过是钗儿亲手作出来的,穿着舒服罢了。
见到清风明月两人,庄周便问,“两位先生起了吗?”
神识自然是很方便,不过时刻保持着那种境界,对周围巨细无遗的扫描,即便是庄周修为大进,思维的运转速度也千百倍的提高,也有些受不了,不是处理不过来,而是那些东西,平常的也就算了,千篇一律,还有许多污秽的脏东西,避都避不开,看多了影响心情。
自然,贸然的窥视也是很失礼的,既然把对方当作了朋友,便不好这么做,自然,如果是敌人,那就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了,不过昆仑星上,又有谁配做庄周的敌人呢,要玩也要看庄周有没有兴致,否则的话,刹那间便得灰飞烟灭。
“两位先生昨晚喝得有些高了,现在还没醒。”清风应到。
点了点头,庄周仍是往客房那边走去,清风明月两人跟在他身后,庄周忽得想起,自己还没有教过清风明月两人什么功夫,当日自己可是大显神通啊,要不然山庄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大变样,修行自然是不会轻易教的,不过武功倒是可以考虑。
说起来,山庄的上百名下人,都是些普通人,以后要他们办事,只怕也不会很方便,毕竟,这个时代可是一个冷兵器时代,谁的武力强大,谁就占据了优势,庄周又想体会一番古代生活的情趣,不想太快对整个社会进行改造,所以至今没有做过什么大的举动。
“清风,明月,你们两人想不想学武功啊。”
庄周考虑了一番便问道,清风明月两人温言一怔,眸中忽然爆发出亮彩,扑通跪倒在地,拼命磕起头来,直言想学,请公子教导。
在这边待了许多时日,对此庄周也已经有些习惯了,当日自己随便指点了小翠几句,就把她感‘激’的要死要活,便是庄周也有点莫明其妙,觉得有些过了,这才会默许她在自己教导刘惜惜的时候在旁边旁听。
所谓恩同再造,父母生养是给了人生命,而师长授人知识,也不啻于给人一个新的生命,儒生常说天地君亲师,便是那些君王,也拿出个孝经来,要人以事父母之孝来事君,因此孝是人伦大本,君还排在亲师之前,其实哪有那么容易。
除了少数儒学的极端奉行者,这个文明从来都是最重家族传承,至于帝王,不过是学成文物艺,货于帝王家,关键是个货字,受了俸禄,便出卖自己的学识,也是一个‘交’换,没有受俸禄,自然就不用效忠了,这是一个前提。
说起来什么国家民族,也不过是后来被偷梁换柱了的产物,所谓国,便是天子之国,也就是天子的家业,而所有的家,便是百姓之家,这样解释,才会明白其中的许多不可理解的事情,原来在当时不过是理所当然。
而师,理论上是和父母双亲同等地位的,也就可想古代对老师的尊重了,让庄周很多时候汗颜不已,不过也不是绝对,毕竟这世间还有不孝一词,连父母都可以不孝,更不用说对师长不敬了,像清风明月两人便是背弃了李昭德,不过严格说起来,两人也没有拜师,只不过是跟在李昭德身边打下手罢了。
庄周也不怕清风明月学了武功作出什么坏事来,到时候自然有人收拾他们,当下思索起来,他的境界,早已经不是什么武功可以形容的了,清风明月也不是小丫头,用不着传授烟霞古卷中的筑基法‘门’,他略一思索,便整理出一个法‘门’来,可以迅速增强真气,而且还有解毒和易经洗髓的效果,基本上用到了全身大部分经脉,各条主要经脉更是全部涉及,当下便在前缓缓口述了一次,让清风明月记下。
清风明月两人兴奋记下,感‘激’不已,庄周也不置可否,已是决定,待会便写个手本出来,让元武挑选庄中可靠弟子,让大家全来学习。
那些仆人,庄周自然全都考察过,有问题的早已经赶了出去,不过也不用人人习武,先选几个年少些的,和负责山庄安全的,都学了之后,见了效果,其他人自然也会慢慢跟着学起来,只要限制不外传就好了,毕竟这东西流传到江湖中去,也算是绝顶武功了。
这却不是庄周创出的这‘门’功夫不好,问题是山庄中有许多人年纪至少已经二十以上,习武年纪已经有些偏大,必须要易经洗髓,进度就慢下来了,即便是里面有迅速增强真气的法‘门’,也被易经洗髓抵消了大半,算下来也就比一般的武功强上一些,要练到先天罡气大成,怎么也要个三四十年。
“你们两个,有什么不懂的,现在可以问来,如果以后有什么不懂,也可去问那几位小姐,便是我,也可来问,”庄周给两人解释了一下最基础的部分,淡然说道,“这‘门’功夫就叫先天罡气诀好了,你们也不用太过高兴,带回我会把这‘门’口诀传给元武,只要是我山庄中人,人人可学,你们也要努力,砥砺自己,不要以为自己是我的书僮,便会有什么特别的优待,如果做的不好,还是会换人的。”
清风明月两人口称不敢,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心中喜悦,心知已是通过了考验,至于不会优待,别的不说,其他人现在便还没有学到呢,便是有什么不懂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这个道理清风明月还是懂的,其他人便是想问,都找不到人,哪有自己两人来的方便。
因此唯唯诺诺的应了,起身领路,三人耽搁了这么一阵,太阳已是升起老高,想来许靖和吴则也已经起来,便快步走去。
果然许靖已经起来,吴则却还在呼呼大睡,许靖是平日里喝酒喝惯了的,因此虽然昨晚喝得要比吴则多处许多,第二日却还能正常起‘床’,吴则却是不行,被叫醒后便觉得头晕晕的,说不出来的难受,传了醒酒的汤‘药’,饮了一碗,才好受了些。
三人说了一会话,又传了早膳,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庄周也很快便适应了,元武是大家管家出身,这些天早已经把这班仆人使唤的顺手无比,这些人说来也都是小丫头挑出来的,又被庄周亲自选了一回,算是很能干的了,至于忠诚,却是不用担心的,只要不是主家太过苛刻,这些人只觉的就会把自己看着是庄家的一员,各人都领了职司,按照分派,忙活自己的事务,有条有理,这时候许靖吴则两人看来,便是庄家的仆人果然训练有素,非同一般,已经有了世家豪‘门’的气度。
又说了一会话,许靖和吴则便有意告辞,庄周极力挽留,说道自己也算是江都的地主了,两人原来是客,先前是没有办法,现在如果还住在客栈,岂不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