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援被困的兀秃骨,英齐格是疯狂的,第二天,苏箬人又开始狂攻,这天苏箬人开始认识到自己在水战上并不比祁人强,昨天一天苏箬人的损失就超过了过去十年的总和,这样的损失,即便似英齐格也承受不起,苏箬人不比祁人,是死一个少一个,如果是在战场上死去,那还无话可说,但不是在战马上而是船中,由于船被砸沉淹死,这样的死法,绝对不是苏箬人喜欢的。
所以第二天攻击的主力换成了那五十多万祁人组成的仆从军队,但和之前不同的是,每条船上都有苏箬人督阵,只要有人表现的略微动摇,或是作战不够坚决,在船上的苏箬人可以就地执行军法,在这种***下,仆从军也爆发出了极大的战力,他们明显比苏箬人更擅长水战,事实上,在陆地上无敌天下的勇士,到了水中可能还不如一个普通的渔民,祁人的表现明显比苏箬人强了许多,至少,在给汉军中造成强大压力的同时,自身的损失却是小了很多,一天下来也不过是伤亡万余人,但这一天里连靠近南岸百步以内的船都没有。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汉军的投石机准确率明显提高,凡是想闯入这个区域的,一律都被击沉,有了几次经验后,哪怕是苏箬人把刀架在了脖子上,都没人愿意冲入这个区域送死。
英齐格纵然如何的天纵英才,对此也是一筹莫展,不管传闻多么厉害的军队,其实也是血‘肉’之躯,也是能够被杀死的,绝不可能真正的无敌,只要找到了它的弱点,就有可能击败它,苏箬铁骑虽然厉害,但却不善攻城,事实上,进攻祁国的时候,苏箬人从来没有真正的攻克过任何一座大城,上京还是当时祁国的宫廷太监主动打开城‘门’投降的,因此面对险要的地利又没有内鬼的时候,苏箬人就显得特别无力,连一座小城都能打上半年,可见苏箬人攻坚能力之差。
此刻汉军有投石机上万架,这在冷兵器时代简直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平时有个十几二十部投石机就能用来攻城了,现在汉军手里却是上万部,此外沿岸还有数十万弓箭手,依仗着上千米宽的河水天险,苏箬人除非会飞,否则要想过河就只能祈祷奇迹出现了。
到了最后,无数次试探未果,北岸的苏箬人也开始认命,就在岸边远远的看着十余里外的兀秃骨集团被围在七座雄城之间,左冲右突却不能突围,反而能够机动的兵力越来越少,幸好汉军一直都没有主动攻击,至少牢牢的把兀秃骨困住了。
现在连苏箬人都开始明白汉军的打算了,是要集中兵力扼守南岸,阻止苏箬铁骑南下,只要铁骑不过江,苏箬人的优势无从发挥,汉军就可以安心发展,休养生息,而南岸的这只兀秃骨,显然就是那个汉军用来警告苏箬人的榜样。
一月二十四日,兀秃骨被困第八日,苏箬人的士气已经跌到了谷底,全军对突围已经不在抱希望,几日‘激’战下来,全军能战士兵已经不过五六千人,战马也被杀死了大半,几万人被围在这个地方,连死尸都没地方处理,幸好是冬天,还没有开始腐烂,但每个苏箬人眼中都开始满是绝望。
这三万人在苏箬铁骑中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都是最勇猛善战的青壮组成,这只军队如果被全歼,那对苏箬人的打击,将是无与伦比的大。
是日,兀秃骨全军饱餐之后,亲自披甲执兵,集结最后六千能战之兵,舍弃其他一切伤病员,全军突围,但汉军不为所动,依托城池,用弓箭封锁了向外的道路,苏箬人几乎是在箭雨之中前奔,只是奔行了一里地,苏箬人最后的六千骑兵就只剩下不到两千人,兀秃骨被迫退回原地,这次最后的突围没有成功被迫退回后,全营上下几乎人人带伤,营中哀声一片。
一月二十五日,汉军遣人招降,被兀秃骨拒绝。
当日汉军在两边点燃大堆狼烟,大量烟气借助风力冲入苏箬人的营地,烟熏火燎之中,大批苏箬人出奔却被弓箭‘射’死,兀秃骨无奈投降。
是役,三万苏箬‘精’骑前后死两万三千余人,重伤五千余人,轻伤被俘者不过千余人,兀秃骨所领侧翼集群已经全军覆没,兀秃骨本人被俘。
庄周在北极星位又起新城一座,城池浩大,犹在先前七城之上,而以七城为卫城,更在新城之北,面对河水之处,建起黄金台一座。
全台长一百二十丈,宽四十长,高二十长,耗费黄金一百吨,全部用巨大金砖垒砌,辉煌无比,台成之日,庄周于台上接受献俘,兀秃骨以及被俘的数千苏箬士兵都被人用绳子牵着从台前走过,如同猪狗一般,北岸观望的苏箬人羞辱震怒之余,更是心中恐惧。
黄金台下,汉军排列成一个个方阵,军容严整,便是百战之师也不过是如此,英齐格于是停止对南岸的攻击,两军开始静默相持的阶段。
一月二十八日,汉军先锋魏节领本部五百人,乘着夜‘色’泅水过河,以黑油洒于河面,苏箬是时有大小战船六千余,聚在一起,猝不及防之下,除了极少部分逃出,竟然被焚之一炬。庄周大喜,重赏之。
没有战船之助,苏箬人已经无力主动进攻,魏节的夜袭,虽然是汉军第一次主动对苏箬人进攻,但却绝不是最后一次,此后汉军不断的出动小规模的船队‘骚’扰北岸,在数百里的战线上登陆后,汉军的小股先遣队四处的发动群众,‘骚’扰苏箬人的补给线,但却绝不与苏箬人主动‘交’战,英齐格暴跳如雷,对此却无法可施,唯有加强对补给线的防护。
魏节焚烧苏箬人战船之后,汉军由守转攻,庄周便在黄金台大宴诸将,无数红‘色’的蜡烛燃起,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黄金台一片光明,恍然仙宫,庄周志得意满,在宝座之上扬扬得意的说道,“寡人本一介布衣,耕读于益州,因不忍百姓疾苦,奋起一呼,遂得众数十万,赖上天庇佑,众将之力,并力向北,败苏箬于河南,擒兀秃骨于七星城,拒英齐格于河北,护黔首于‘乱’世,全生民于刀斧,三皇功业,不过如此。诸将且痛饮此杯。”
此刻汉军接连获得大胜,苏箬人的铁骑也变得不再可怕,无论如何,汉军自保已是有余,再不济也是一个和祁国隔河而治的结果,虽然没能彻底击垮苏箬人,但此刻谁敢逆庄周的意思,黄金台上战将千员,纷纷起身举杯恭贺庄周功业,少数几个政治眼光强些的,在这种场合也不过是随大流罢了。
此后庄周虽然不再大宴诸将,却又从后方请来了一个梁国的剧团,每日在黄金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戏,不久又换了歌舞团,改听歌舞,每日夜间黄金台上都是***通明,如同白昼,莺歌燕舞之声直传数十里外。
如此十数日,日日如此,庄周更传唤兀秃骨在旁‘侍’奉,每每予以羞辱。
又令数百苏箬武士强行献舞,令士兵围观,以为取乐,消息传到北岸,英齐格被气得瑟瑟发抖,令降将献舞,不是没有,不过那是前朝太祖平定北疆之后,万夷来朝,皆尊太祖为天可汗,庄周以为自己是天可汗吗?
一日庄周又在黄金台饮宴,答布尔在河北,看着那似乎要‘插’入云中的灯光,想到兀秃骨就在那里被庄周羞辱,心中痛苦万分,忽然心中一动,这黄金台临近河水,周边又没有什么险要之地,七星城名为卫城,其实根本就没有将新城包围起来,若是能够以一支‘精’兵,对之突袭,那后果会如何,答布尔心中突突直跳,当下来找英齐格。
在百万人中袭击皇帝行在,即便是英齐格都被答布尔的疯狂想法震惊,看着答布尔,英齐格缓缓说道,“答布尔,你可知道,此事实是十死无生,即便成功,也绝无生还可能,你确定要去吗?”
答布尔跪在地上,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泪水,“若不是兀秃骨,末将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饿死在野外,二十年前,末将被雪狼所伤,又是兀秃骨救了臣,至于战场之上,兀秃骨救了末将多少次,便是末将自己都记不清了,此刻恩公受辱,答布尔敢请先死。”
英齐格默默无语,答布尔虽然说得简单,但他自然知道,其实何止如此,两人虽然年龄相差了才十来岁,有于答布尔的功绩,以往人们也将他们看着一代人,但其实答布尔简直是和兀秃骨养大差不多,兀秃骨对答布尔,就是父兄一般的存在。
虽然答布尔的计划风险极大,但收益也是一样的惊人,少了庄周的汉军,可谓群龙无首,到时百万大军只怕要不战自溃,哪怕计划失败,对眼前已经前后损失了将近十万苏箬‘精’骑的英齐格来说,再损失一个答布尔,也不算什么了。
冷静的权衡了得失,英齐格冷冷的看了一眼答布尔,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答布尔一喜,立刻答道,“末将率本部亲兵三百人,化妆成汉军,‘混’过哨卡,据末将观察,那黄金台离河水不过里许地,而且庄周自恃手中大军,盘查也不严密,‘混’进去的可能很大,到时候三百人猛攻黄金台,在‘混’‘乱’之中杀了庄周,如果能劫持他,那就更好了。”
英齐格冷笑一声,“除了你的亲兵,这次你带上二十名雪狼武士去。”
答布尔大吃一惊,“雪狼武士,摄政王三思啊。”
英齐格挥了挥衣袖,“我意已决,你且去准备,明晚行动。”
答布尔连忙退出,英齐格竟然让他统领二十名雪狼武士,实在让他觉得出乎意外,苏箬人的军队虽然号称铁骑,但其实也有‘精’锐和一般之分,最‘精’锐的是六万人左右的***军,都是骑‘射’技术高超的青壮年,这是苏箬人的主力,这次兀秃骨千里绕道南下,率领的就是这支部队,此外还有各位王、将军、扎吉等人的亲兵,战力还略在狼骑兵之上,这些亲兵加起来大约在万人左右,但分属太多,一般只执行保护主帅的任务。
但除了这两只队伍外,还有一些更强大的战士,就是雪狼武士,苏箬人男丁成年的标志是从山中独力抗回一只猎物,一般的都是鹿等没有多少攻击力的动物,甚至有人拿兔子之类的小动物‘交’差的,但也有些天生的勇士,第一次就敢搏杀雪狼,只有这种人才会称为雪狼武士,也是族中公认的英雄。
雪狼是关外特产,全身‘毛’皮雪白,速度绝快,敏捷异常,而且相当狡猾,甚至会主动狩猎那些试图捕捉它们的猎人。即便是老猎手对付它们也很吃力,而一个新手,却要搏杀这种狡猾凶残的动物,苦难可想而知。
所以雪狼武士根本就是一个荣誉称号,而不是一支队伍,这些人每一个都是罕见的强者,很多人都是军中的骨干,像兀秃骨、答布尔等人就都是雪狼武士。
英齐格能够将二十名雪狼武士‘交’给答布尔,魄力之大,当真是非同一般。
第二天英齐格就派出一支三千人的骑兵,死死的盯住一支过江的工作队,全军歼灭后剥下军服,又搜出了完整的身份证明。当夜答布尔就领着这三百二十人过了河,虽然苏箬人的船只大多被焚烧,但运送这么一支小股部队过河的船只还是有的,留下二十人看守船只,其余三百人刚好一个营的人数,袭击黄金台,关键是隐蔽和突然,一旦被发现,哪怕人数再多也没用,当下这三百人一路排队庄周的行在走去。
汉军有百万之众,不同营之间彼此认识的可能是很小的,彼此都是看身份证明和口令,这却方便了答布尔等人,竟然被他们一路‘摸’到了黄金台下,都以为是从河北回来的队伍,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们的身份。
但答布尔的运气到了黄金台也就用尽了,庄周的护卫,历来是第一集团军负责的,其他集团军的将领,即便是召见都不能佩戴兵器,答布尔一行人携刀带剑,就想往黄金台上闯,虽然有‘精’通汉话的说是有紧急军情,但是连兵器都不缴,守卫的士兵哪还不知道这些人是有问题的了。
当下警报响起,答布尔见到事情***,眼看黄金台就在眼前,不过是二十丈的阶梯,当下大吼一声,“诸位,都拼了吧,杀敌报国就在今天。”
当下当先杀去,身后就是二十名雪狼武士,一群人勇猛无匹,那些十五六岁的孩子哪挡得住这些杀神,一路被雪狼武士撕开防线,真是势如破竹,答布尔心中大喜,没想到庄周身边的防卫竟然如此薄弱。
庄周的护卫的确忠诚,但答布尔等人从台角杀到台顶,竟然只用了半刻钟时间,眼看前面就是大厅,一片***光明,也就是庄周所在,答布尔终于遇到了劲敌。
卢东和身为第一集团军的第二师副师长,就是负责庄周的保卫工作的,他是武林人士,那种警觉‘性’本来就很强,听到喊杀声立刻赶过来,刚好在答布尔就要突破的时候截住了他们。
金刚不坏大神通虽然不是真正的金刚不坏,至少卢东和就对付不了投石机,但对付刀剑还是没有问题的,雪狼武士的确勇猛无匹,但遇上卢东和这种防御力惊人的变态,也吃了大亏,一个照面之间,雪狼武士砍卢东和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却被他翻手之间打下去三个,嘴里鲜血‘乱’喷,连内脏都在刚才被打碎了。
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能上黄金台的通道只有一条,却被卢东和牢牢挡住了。
以他的实力,即便是一个人都能对抗数百苏箬骑兵,何况此时当面只有三四个人,答布尔和雪狼武士向上狂攻,十数名在部族内自视甚高的武士,联手围攻一人,却不能让卢东和哪怕移动一下脚步。
答布尔心中寒气直冒,眼看后面汉军开始围过来,不击败面前的这个对手,再拖延下去就得全军覆没,厉喝一声,身后的亲兵纷纷的‘抽’出弓箭,一起瞄准了卢东和。
苏箬士兵‘射’出的箭,甚至可以穿透昆仑星最好的盔甲,卢东和虽然防御力很强,也还是血‘肉’之躯,他站在台前又不能后退,只是眨眼之间就中了几十箭,幸好他有神功护体,又有意识的避开了要害,那些箭都入‘肉’不深,但只是光那些流出来的血就很麻烦了。
不过答布尔的这一举动其实也提醒了正无头苍蝇一般的汉军,在指挥官的号令下,除了那些正在和答布尔的亲兵争夺台阶的士兵,其他人都迅速列队,然后一起开弓,放箭。
为了‘蒙’‘混’过关,答布尔等人都穿的是汉军军服,也就是防御力加一的布衣,没有卢东和的防御力,挤在台阶上的答布尔等人成了活靶子。
向下是成千上万聚拢过来的士兵,唯有向上猛攻。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卢东和一个人身中数十箭,硬是没有后退一步,将答布尔等人拦在了台阶上。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劝降,如果卢东和倒下,答布尔就会冲入庄周的行在中,后果不堪设想,聚拢过来的士兵已经拼了命,拉弓,放箭,仅仅是两三分钟时间,二十丈的阶梯,倒满了答布尔的亲兵,除了最上面的答布尔和几个雪狼武士,其他人全死在了‘乱’箭之下。
这时从台上也跑出来几十名士兵,是庄周身边的亲卫被庄周派了出来,其中不少都是先天级别的高手,庄周传令,不要俘虏,答布尔终于倒下。
是夜,答布尔亲兵三百人除看守船只的二十人及时撤走外,其余人全军覆没,二十名雪狼武士,全没。第一集团军在这次夜袭中损失了一百多名士兵,都是布置在台阶上的士兵,这还是答布尔没来的及大肆破坏的结果,如果不是答布尔一心想着杀皇帝,只怕后果要比现在严重百倍。
遭遇刺杀后,庄周调集了大军把黄金台围起来后,干脆连‘门’也不出了,整天呆在黄金台上,欣赏歌舞,外面的事务都要将领来汇报,汉军派往河北的那些工作队也撤了回来。这让正为此困扰的英齐格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被拖在河边和汉军对峙的苏箬铁骑,早就失去了千里奔袭,就粮于敌的潇洒,也一样的依靠后勤补给,即便是英齐格派人出去抢粮也是不行,河北一带连年战‘乱’,天灾人祸,所产的粮食本来就不多,根本无法满足数十万大军所需,汉军渡江后,更是有大批人偷偷逃进深山,或是干脆渡过河水,英齐格麾下七八十万军队,人吃马嚼,很快就出现问题,粮食不够了。
奴军的口粮被大幅度消减,许多祁人士兵一餐只能吃上一顿饭,还只是稀粥,以此同时,有些苏箬骑兵却将粮食用来喂马,在苏箬人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方不过是奴才,一方却是生死伙伴,但这消息传到祁人士兵耳中时,却造成了极大的反响,想到自己等人给苏箬人卖命,却还还不如一头畜生吃的好,祁人士兵对苏箬骑兵的不满开始加重,多有怨言。
就在这时,后勤运送的粮草却一连五六天没到,军队中开始有流言说苏箬河北大营到盛京一线的几座县城忽然反了,将沿线的粮草给截留了下来,英齐格惊怒之余,杀了上百名传播流言的祁人士兵,同时派出一支骑兵沿线搜索运粮队,但军中很快就有新的传言,为了节约粮草,苏箬人要杀光军队中的祁人。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证实了这个情况,奴军的口粮再次被消减,在军营‘门’口开始有苏箬人盘查,在这种情况下,终于有人开始哗变,而且哗变规模很快扩大,‘波’及整个仆从军营,英齐格惊怒之余,调动了三万骑兵进入奴军军营维持秩序,谁知奴军中由豪族‘门’阀组建的几只队伍也忽然倒戈,这些人控制了将近十万的‘精’锐,反戈一击之下,三万骑兵猝不及防,连马都没上就损失了一半。
接下来苏箬人迅速调动了大军围剿,除了五六万本族军队外,还有不少死忠的奴军,准备围剿反叛的家族,但此刻整个奴军都被鼓动,都说苏箬人要杀光祁人,纷纷拿起武器来和苏箬人拼命,四十余万军队,又有营盘依托,苏箬人竟然攻之不下。
英齐格极度震怒之下,就要调动河岸布防的十余万军队,但这支力量是用来布防南岸的,这个时候怎么能调回呢,察觉到北岸的惊变,庄周沉思片刻,就下令焚烧汉军现有的千余艘战船。众将疑‘惑’,有人直言进谏,却被庄周呵斥,言道汉军本来就没有实力消灭苏箬铁骑,能有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现在苏箬人和那些仆从军狗咬狗,汉军又何必去管,何况苏箬即便消灭仆从军,也是实力大减,如此汉国无忧矣,众将现在就可以收拾行李回家了。
英齐格眼见汉军将自己不多的战船全部销毁,又得到庄周军中传来的线报,终于哈哈大笑,扬鞭南指道,“此小富即安者也,无远志,何足畏。”
于是苏箬人尽调沿岸十余万大军,全军猛攻奴军营寨,奴军来历复杂,即便是其中的几大主力,加起来也不过是十来万人,见到汉军***战船,心中绝望,无奈此时已是处于死地,无奈之下只能和苏箬人死战。
这些人战力本来就不如苏箬人,又没有统一指挥,虽然还算勇敢,但双方厮杀半日,奴军就渐渐的落在了下风,被苏箬骑兵压着打,气势渐弱,显然败局已定。
苏箬四大悍将,兀秃骨被俘七星卫城,答布尔战死黄金台下,剩下拔都、哈密墀两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能在沙场上斩将夺旗的人物,想到兄弟不是战死便是被俘,百万大军南征却落了这么一个结果,现在连这些奴军竟然也胆敢挑战苏箬人的权威,起来反抗,拔都心中郁气沉积,大吼一声,捞起一名祁人士兵,举在面前,伸手用力一撕,将那名士兵从头到脚,生生撕成两半,野蛮凶暴无比,简直杀神一般。
见到血的刺‘激’,拔都更加疯狂,苏箬四大悍将,历来都是拔都排第一,之前水战之中,都是船只‘交’战,或是用投石机远程打击,不能跳上敌人的船,拔都的悍勇就无从发挥,此刻攻击这些仆从军,终于拔都展示了他最凶暴的一面。
简直是杀神附体,将人生生撕裂还不够,拔都干脆抓过两名活人,双手轮圆,把中的人当成了兵器使用。咔嚓一声,手中人脑袋撞上了一个祁人,两人同时被大力撞击,脑袋上d顿时鲜血横飞,在接着清脆的一声咔嚓声,拔都已经扭断了这个倒霉的祁人的脖子。
在拔都的刺‘激’下,大群的苏箬人都变得眼睛通红,疯狂冲杀,这种疯狂的势头,终于彻底的把仆从军的气势给压了下去,已经有祁人开始转身逃跑,英齐格脸上‘露’出笑容,最多只要一刻钟,整支奴军队伍就会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