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史上,最艰难的,不是做皇帝,也不是做英雄,而是做圣贤。遍数青史,皇帝很多很多,英雄很多很多,但能成为公认圣贤的,不会超过十个,从概率上来说,这也许是人类就业率最低的一个职业。
但总有些人,他们在这条最艰难的路上,在长久的黑暗之中,一个人孤独前行,没有导师,没有朋友,就这样‘摸’索着到达彼岸,他们是伟大的,他们光耀千古,明烛百代,今天看去,仍然可以看到当时那熊熊燃烧着的火光,那是在长久的思考后,个体迸发出来的,划破黑暗和‘蒙’昧的文明之光。
如孔丘、老子、释迦、耶稣,无论人们是不是喜欢他们,都不能不承认,他们和一般人不一样,这些就是圣贤,同样是短短几十年,他们留下的身影却是如此巨大而不可磨灭,开启一教,遂为教主,亿万人走在他们开辟出来的道路上,这是何等成就。
现在庄周想做的,就是这样的圣贤。
当然,像庄周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的。虽然以往没人这么做过,但庄周却有绝对的把握,做到这件事情。
因为历史告诉我们,一个人要发挥作用,不在于他才能大小,而在于站在正确的位置上,当年只有小学文凭的王振先生就是这么一个典型,这位王先生是落地秀才,换句话说,要是再过二十年,这位仁兄头上就可以戴上五十老童生这顶帽子了,但是这位仁兄勇气惊人,发现了一个文盲比较多的地方,也就是当时大明皇宫,里面的太监***大字不识几个,相对王先生来说就是小学没毕业和文盲,所以王先生咔嚓一刀,把自己阉了进宫做太监,当时王先生的职业比较奇怪,是教太监读书,勇气啊,如同另一位岳先生一般,这位王先生成功了,在皇宫里他得到了太监们的尊重,接着被皇帝任命为太子的老师,又得到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的尊重,再后来,太子登基,这位仁兄手掌天下大权,竟然撺掇着年轻的皇帝领了几十万大军御驾亲征了,结果,全军覆没,土木堡之变,连皇帝也被活捉,王先生自己也被人打死。这位王先生清醒的时候,一个落地秀才却掌握了国家的最高权力,而且其中没有半点侥幸因素,完全是王先生自己的努力,不像另一位魏先生,还有帮手,但王先生一次脑袋不清醒,以为自己是军事天才,站错了位置,就把自己的命送掉了。王先生用他的血泪史告诉我们,人,一定要站对自己的位置。
相对中原来说,草原也就是一片蛮荒之地,历史已经有了许多总结,说这片土地缺茶叶,缺瓷器,缺布匹,除了牛羊马匹啥都缺,所以我们要和他们做生意,赚他们的钱,但就是唯独没有说,这里最缺的,不是以上的物资,而是文化,是头脑的匮乏,是心灵的饥渴。
由于经济的落后,游牧的民族是逐水草而居,所以居住比较分散,移动‘性’很强,这又导致了他们在政治制度和文化上的落后,虽然有了有些‘蒙’昧的信仰,但是每个部族都有自己的崇拜物,或是拜日月星辰,或是拜山石草木,或是拜飞禽走兽,他们认为万物都是有灵的,因此崇拜多种神灵,信仰极为分散,而我们知道,多神信仰明显不如一神信仰,换句话说这些草原民族本土信仰极为原始,对更先进的信仰没有多少抵抗力。
而这些部族对先进文化有多渴求,有这么一句话,辽因释废,金因儒亡,可见信仰对这些民族的影响之大。
当然,表现的最明显的还是后来的‘蒙’古,当时‘蒙’古本土有萨满教的信仰,但是比较原始,一代天骄,成吉思汗,这个成吉思汗的尊号就是萨满教的巫师替铁木真加冕的,到了后来,这位替成吉思汗加冕的巫师,竟然认为是因为自己的咒语,成吉思汗才统一了草原,铁木真的宝座是他赐予的,在这场神权和王权的较量中,即便是铁木真这样的绝世枭雄,一开始也是居于劣势,他的弟弟被人打了,却不敢维护,反而在萨满的挑拨下,认为他的这个弟弟有野心,要抓他起来治罪,后来铁木真的母亲求情,才救下了这个儿子。
这场铁木真和大萨满通天巫之间的较量,最终是铁木真赢得了胜利,但铁木真也开始有意识的向外引进了藏传佛教做为外援,当时不少藏传佛教的大德高僧如八思八等人都是元帝国国师,等到数百年后,藏传佛教终于彻底的压制了本土的萨满势力,草原民族也开始信佛。
后来‘蒙’古人称霸欧亚时,除了占据中原的元帝国外,还有四大汗国,元帝国受到中土的儒家、道家、佛家影响,汉化严重,而几个汗国,有的信奉伊斯兰教,有的信奉***教,还彼此因为信仰不同开战,汗国和帝国之间也因为汉化的问题开战,结果等到朱元璋起兵的时候,‘蒙’古虽然在西方还有着强大的势力,但真正对付朱元璋的却只有元帝国一个,当年的‘蒙’古已经彻底***了。
所以,在庄周看来,只要不被一开始就咔嚓掉,在这片土地上成为圣贤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古时候不少中土的读书人在国内‘混’不下去了,就跑到国外,这些人一看是天朝上国来的,顿时便心理上矮了一截,然后这人努力发展,封侯拜相的固然不在少数,连称王建国的都有。这又一次证明了,人,一定要站对位置。
第二日,庄周和十个士卒被拉出来,一名部落的长老告诉他们,部落一夜商议的结果,他们被判为苦役,他还想接着说什么,但在庄周怜悯的眼神中,这位长老说话变得结结巴巴,最后竟然说不出话来,面红耳赤的走了。
无耻的庄周,又用上了巫‘门’的巫术,这位长老在他的心理暗示下,觉得自己是在亵渎一名圣者。
于是庄周领着十名士卒开始了苦力生活,出于那天的狂言,许多人都看着他们不顺眼,经常有人前来欺辱他们,但庄周仍然是那么和善,不以为意,他总是温和的,在努力的完成自己的任务外,他尽力帮助其他人,抓紧一切时间和部落的老者‘交’谈。
许多的邪教,一开始也没人信,所以主办的就跑乡下去,整天和一些老太太唠嗑,结果这些老太太看他和善,就信了,然后这邪教就一步步的发展壮大,到了后来,许多受过高等教育的,也一样被忽悠的死心塌地的信了他的教,这就是星火燎原啊。
庄周的知识,对这些部落的人来说,那简直是太渊博了,更何况他有无数前辈,各种宗教邪教的传教方式和理论可以借用,他的态度又是如此温和,温润如‘玉’,永远不卑不亢,不急不躁,他的风度,他的学识,轻易的征服了这些老者,而这些老头,虽然看上去没有年轻人有活力,但却是一个部落中的经验最丰富的人,他们对自己的子侄辈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他坐下来休息时,越来越多年轻人围着他,倾听他讲述各种闻所未闻的故事。
一种奇怪的现象出现了,虽然身为苦役,其实就是奴隶,但庄周每次要干活的时候,都有沓蓝人抢着帮他完成,他吃饭时,里面‘肉’食变多了,他睡觉的地方变得干净整齐了,一种声音渐渐的在这个部族中流传开来,那个南方来的年轻人,他也许是真的圣者,因为只有天神眷顾,才能有这样的智慧。
部族的族长塔里克终于坐不住了,下令召见这个年轻人。
但接下来的事情让他震惊了,他的儿子,恭恭敬敬的跟随在年轻人的身后,如同跟班,他的长老,在面对这个年轻人时不敢就坐,全都神态严肃的站了起来,塔里克愤怒的大吼,“他只是一个苦力,一个奴隶,而你们,是高贵的长老,难道你们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一名长老对塔里克行了一个礼,“但他是真正的智者,在这样的智者面前,我们要表现我们的尊重。”
塔里克目瞪口呆了,虽然他是族长,但事实上,族长也受到很多限制,要是和长老们闹翻了,这些长老完全可以带着自己的家族离开,投奔其他部族,这在草原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么好吧,年轻人,如果你能够治好我的母亲,那么我就承认你是天神派来的,如果不能,那么,我要砍下你那颗头颅,悬挂在旗杆上,让天上的苍鹰把你的愚蠢告诉整个草原。”
族长的儿子和几位长老忧虑的看着庄周,塔里克的母亲已经五十多岁,这在草原上,已经是很长寿了,她的身体,已经崩坏,不仅仅是有病了,在他们看来,族长显然出了一个难题。
庄周却笑了起来,很神棍的说,“带我去。”
事实上,除了老子这样的‘混’元圣人,永恒不灭,明了天地大道本源,在函谷关写了本五千字的小书,就开了佛道两教源流,其他如释迦,有掷象的传说,如耶稣,有治病的传说,如孔子,呃,这个啥都没有,所以人家都不鸟他,差点饿死,都要显***特异功能,来弥补自己对道认识的肤浅,庄周也是如此,不是‘混’元真圣怎么办,只好拿些神迹之类的补呗。
耗费了一点元力,改善了一下这位老母亲的身体,那点病自然就被庄周随手驱离,庄周正要收手,忽然想起,不对啊,这不就是自己的活广告吗,得负责任啊,当下不计工本的又灌输了许多元力进去,庄周不过是念头一转,老太太可就得了意想不到的好处了,后来这位老太太活到一百三十多岁仍然身体健朗。
这样的巨大变化,任谁都看的清清楚楚,塔里克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圣者啊,您的信徒是如此的愚昧狂妄,不能认清您那高贵的身影,竟然将苦役的身份加在如此高贵的您身上,而您却丝毫不动怒,现在您的信徒已经知道了,您就是天神的使者,只有您才是通天的道路,请您不要因为信徒的狂妄愚昧而放弃这里的子民,用您的大慈悲,继续眷顾这片土地吧。”
庄周笑了起来,他知道,随着族长的跪倒,他的传教计划终于走出了第一步。
他的额头比太阳更宽广,他的眼睛胜过天上的星辰,他的声音比山间的清泉更柔和,他的手抚过病人的头顶,疾病就退去,天上的飞鸟服从他的号令,地上的走兽在他面前雌伏,他走过沙漠,沙漠就涌出清泉,他走过戈壁,戈壁就变成绿洲,他漫步水面,如同行走在大地,他穿过火海,好像那只是微风,大草原的圣者啊,秉承天神的旨意,他的权柄从天上一直到地下,他把自由带来草原,他驱散了笼罩人们头顶的‘阴’云,邪恶在他面前颤抖,正义重新得到伸张,牧民们将幸福的生活,他们欢快的歌唱,赞美大草原的圣者,沓蓝、曲勒以及整个草原,都将服从他的意志,每当月亮升起的时候,圣者便骑着他的青牛,踏着月光,来到天上,和天神‘交’谈,转述子民的虔诚,聆听天神的旨意,神的语言从圣者而来,圣者所说,既是神所说,唯有圣者,才是通天的道路。
随着这歌谣的传唱,整个草原都知道,塔里克部落出了一个圣者,他秉承了天神的旨意,要来拯救草原各大部族。
有人翻出了古老的传说,当年太祖平定北疆时,整个草原最大的三位先知,曾经一起做出预言,六百年后,将有阿拉贡出世,而阿拉贡按照当时的预言,就是救世的圣者。
自然有人信有人不信,有人指出,为什么先前没有人知道这个传说,但很快就有人自称自己就是当年三大先知的传人,愿意证明这个传说的真实‘性’。
‘混’‘乱’,但是‘混’‘乱’的是底层,整个草原部落的上层都有自己的主张,塔里克部落自然坚定的站在庄周身边,但草原的主宰,大可汗坚决不承认庄周的圣者身份,反倒是下面以二可汗为代表几个贵族很有兴趣和庄周进一步接触,并派来了代表。
但是,既然传教已经开始,那么,就再也不可阻挡,尤其是,这个传教者还是庄周,不择手段,还有着强大的实力。
除了身为塔里克部族的圣者,魏国的空头千夫长外,他更是汉国的皇帝,修行者庄周。
庄周要传教,绝不是想着将文明传播给草原部族,如果说这是他传教的目的,那鬼都不信,他也不是爱好表现的人,不会兴致来了就忽然想到这个。要做圣贤,绝对是因为这么做对他有着巨大的利益。
利益才是一切的原动力,老子身为‘混’元至圣,大道无情,都逃不过这个,如果没有利益,即便是尹喜哭求跪求‘裸’身求,都求不动老子,自然也就不会有道德经传世了,何况庄周,不过是一个入‘门’不久的修士,庄周这么做,自然是有绝对的理由。
事实上,就在不久前,庄周从小雷音寺得到一样东西,‘精’神力传导术,这本来是神族用来传导力量的,但发展到后来,却有人用这法‘门’来汇聚信徒的‘精’神力量,依仗千百万信徒的信仰,加速自己的修行,有了这个汇聚信徒‘精’神力量的法‘门’,庄周也就有了立教的本钱,而‘精’神力的修行,正是庄周最薄弱的。
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什么教义之类的,虽然有些复杂,但有那么多前辈的榜样,还有无数邪教的教义参考,要整理出一部自圆其说还能让人沉溺其中的教义,对庄周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其实所有的教义,不外乎这么几个部分,第一部分,宣扬一些公认的美好价值,这些价值于教义而言,就是血‘肉’,没有这些教义就不会丰满,是用来填充整个教义的。这里某邪教提炼的不错,就是真、善、美。真,便要讲理‘性’,善,便要讲人‘性’,美,便上升到一种艺术审美的高度,大部分的教派,无论是宗教还是邪教,当然某些公开宣扬邪恶的教派除外,都会涉及到里面的一些元素,区别就是宗教是真的执行了,所以多少对改善社会风气还是有益的,而邪教只是把这个当招牌,遇到人家攻击它了,还恬不知耻的把这招牌拿出来遮风挡雨。
这一部分要注意的是,老百姓一般都比较愚昧,所以,千万不要怕辛苦,要通过一系列生动的故事,努力塑造一批虔诚信徒,故事中宣扬这些价值,这样才能有利于广泛传播。
第二部分,信仰崇拜与奖惩,这个才是整个教义真正的核心。所谓信仰崇拜,就是要塑造一个实体或是虚构的物让人崇拜,有崇拜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的,也有崇拜上述物体命名的神灵的,有崇拜创造毁灭光明黑暗死亡生命等‘抽’象神灵的,有崇拜水火雷电,自然现象的,还有崇拜猪牛羊,甚至崇拜教主本人的。
与这一部分而言,其实崇拜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解决为什么要崇拜这样东西。这就需要重新在观念中构建世界,并确定崇拜物在这个体系中的地位,比如说某某神很牛,创造了世界,创造了生命,主宰了光明等等,但有人说你牛就牛吧,关我什么事啊,所以还必须得解决这个,具体怎么‘操’作呢,其实也‘挺’简单,可以看看某些邪教的模版,虽然比较原始,但也说明了这一部分的本质,就是地球要爆炸了,别人救不了你,可是我能救你,所以你必须信我,如果能够对这一部分进一步深入哲学上的探讨,发展,论证,那就完美了。
然后,就是奖惩部分,信则如何,不信则如何,一个是对信徒的奖励,一个是对不信者的恐吓,一般来说,就是信则得救,不信者下地狱,当然得救的方式很多,可能是上天堂,可能是有来世福报,可能是往生极乐,如此种种,下地狱的方式也很多,可以是地球毁灭,可以是打入畜生道,可以是永不超生,可以是末日审判,反正人们的想象力很丰富,什么东西都是能创造出来的。
第三部分则是现实的教派机构设置,礼仪规定,教职选拔,管理制度等等具体的运作方式,将理念的东西在现实中推广开来,也就是让更多的信徒信这个宗教。
这一部分就比较现实,搞得不好你的教派就因为经营不善破产了,所以也要重视,但是这一部分其实也由很多东西可以借鉴的,比如说公司制度,比如说***,等等,至于名字反而无所谓,是用长老、主教、巫师还是叫堂主、经理,关系都不大。
经营教派,目的也是营利,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还需要设置一些戒律,只要看历史上各大成功宗教的戒律,就可以发现它们的戒律其实包含了两大块,第一块是对当时重要的公序良俗的承认,比如不杀人,不偷盗,不‘淫’邪,这些都可以理解,还有一部分就比较奇怪,竟然是不能饮酒,不能吃荤,衣饰要朴素,不能睡宽大的‘床’,诸如此类,和信仰是一点关系没有的,只要仔细研究这个,就可以发现贯穿里面的其实都是节俭两个字,这是一个值得鼓励的美德,一定要大肆推广,信徒节俭,有了积蓄,才有钱‘花’在教派上,所以哪怕穷的叮当响的,比如白莲教,人称食菜事魔,这句话另一个表达是,一群傻蛋自己不吃‘肉’只吃菜,省下钱来供奉弥勒,但是弥勒是不用钱的,用钱的是那些教派中的高级干部。
放在现在,那也大可以说为了保护动物不许用真皮服饰,为了保护地球大气层不许买小汽车,还是环保天然的好,金银珠宝首饰也不用戴了。这才是可持续发展啊,只有认识到了信徒富裕,教派才能营利的道理,一个教派才能蓬勃发展,那些鼓励纵‘欲’,鼓励信徒不工作只享受的,一看就是没前途的。
第四部分,所谓人无我有,一个教派总要有点别人没有的东西,就好像可口可乐的配方,最后的那一部分其实也没什么用,可口可乐比起百事来,也不见得就好喝到哪里,但是却一定要大吹特吹,强调就是这一部分决定了本教派和其他教派的不同,一般来说,这个部分就是修炼方式,不但要能唬‘弄’普通信徒,通过这一部分的设立,还能够让核心成员死心塌地,但是一定要注意,这一部分是高级成员才能享受的待遇,要是谁都可以享受到这个,是要出问题的,面向大众的,永远要最简单,最方便,最好是念声阿弥佗佛就能往生的那种,即不会出问题,还简单实用,千万不要小看这一点,在中国,净土宗就是靠这个打败了禅宗,在西方,新教就是靠这个打败了天主教。
当然一切的目的还是寻找信徒,经营教派其实就是做生意,必须要让更多的顾客购买你的服务,要讲品牌,让顾客就是认准了你,也就是寻找信仰虔诚的信徒,能够把自己的钱给你‘花’差‘花’差,那你就成功了。
在庄周看来,这样的信徒,自然不能找那些被佛道儒各家污染了的中原人,立教所在,就是要选蛮荒之地,在一片空白之中,得来的‘精’神力才是纯粹的。
而且,庄周也深知,宗教有着极大的顽固‘性’,要传播一个新宗教是很困难的,所以有些宗教在传播中根本是一手拿教义,一手拿刀剑,如果不能说服你信仰他的教义,就用刀剑消灭你的‘肉’体,培养一个小孩信教比劝说一个成年人信教容易多了,杀光了所有信仰邪灵的成年人,新成长起来的下一代就成了他的信徒。
信仰之战,牵扯到旧有势力的利益,尤其是多神教的统一中,更是伴随着血和火,如果庄周自立一教的话,等到把所有其他教派都灭了,至少也要两百年才能见效,那对庄周来说实在是太长了,所以他在研究了沓蓝人的信仰后,发现虽然沓蓝人也搞多神崇拜,但其中天神的地位明显比其他神高出一截,庄周就干脆开始直接宣扬天神才是老板,其他神都是打工的,替天神看守山川河流的,而他自己,则是唯一能和天神‘交’流的人,所以,一切通往天神的信仰,都要先通过他。
通过这种方法,庄周就截留了信徒传向天神的‘精’神力,由于这个神本来就不存在,这股力量被他截留下来了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天神是名义上的老板,但实际控制人却是他庄周。
自然,也会有许多人死守着原来的各位替天神打工的神灵不放,还有人会质疑凭什么只有庄周才能和天神沟通,信徒自己就不能和天神直接沟通吗,如此种种,但这些问题自然也可以解决。
死守着原来神灵不放的,把部落的巫师干掉就是了,要知道庄周可是搞的***式传教,手下拉信徒多的可以直接升级,由初级巫师一路升级为中级巫师,高级巫师,大巫师,然后让这些人取代原来部落的巫师,大多数人都是愚昧的,还是信赖本部落的巫师,在他们的劝导之下,大多数人都会改变信仰的。
至于质疑只有庄周才能和天神沟通,这就需要庄周亲自上场了,回应一些信徒的祈祷,并大肆宣传展示,而另一边却是毫无效果,自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明白,只有通过庄周才是对的。
一切为了修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庄周绝对是不择手段的,于修行者而言,世俗的感情,不过是云烟一样的东西,点缀罢了,而实力却是一切的根本,只要能够提高实力,风险再大也不怕,如果无‘欲’也无求,那是木头,修行者不追求世俗的金钱财富,他们追求的是长生不老,是无限逍遥,而这都需要绝对实力。
他频繁的展示神迹,比他在指挥汉军的时候用心多了,至少击败苏箬人的时候他也才用了三次神通,而在塔里克部落,庄周就用了不下三十次。
庄周救治生病的病人,将濒死的病人从死亡线上拉回,他向天神祈雨,于是天上下起了雨,他超度逝者的亡灵,让他们安息,他赤着脚走在水面,如同行走在大地,他在火中穿行,大火不能焚烧他的衣物,他手指沙漠,于是地面涌出了甘泉,他走过荒地,荒地就鲜‘花’盛开,他‘吟’唱美妙的经文,于是天上的飞鸟驻足,他演说天地的奥秘,方圆百里的走兽赶来倾听。
不能不说,元力用来装神棍,真是太好用了。
如果庄周原来是个暗黑巫师,那搞出来的都是些骷髅死尸,怎么也不像是光明正义的天神会做的,可元力就不同,生机无限,无论是用来治病救人,还是催生‘花’草,抑或是呼风唤雨,亲近百兽,都是极为好用。
最关键的是,庄周为了迅速传播他的教义,祭起了***这件法宝,这可是拉人的绝技啊,那些部落的巫师大多很分散,哪里对抗得了庄周这种超前理念攻势,除了一批巫师主动投诚外,其余巫师尴尬的发现,自己部落里许多人都开始不听自己的话了。
深知宣传作用的庄周,更是每天坚持分辨那些信徒的祈求,从中选出最典型的,亲自出手治好,然后大肆宣传,许多人听着今天哪里的某某某被治好了,明天哪里的某某某得到儿子了,后天哪里的某某某发财了,也是怦然心动,开始信了庄周的教。
庄周为了扩大影响,又给整个草原有点影响力的各大巫师下战书,在罗幕河源头开会选出真正天神的使者,连被赶到西域的西沓蓝也派出了几十名大巫前来参加。
这些巫师虽然也叫大巫,但却和洪荒时代巫‘门’的大巫没有半点干系,虽然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手段,但用来唬‘弄’无知的牧民还可以,用来和庄周较量,简直是自取其辱,尤其是其中几个,根本用的就是魔术,被庄周揭破其中奥秘,一个个羞的无地自容,庄周一个人就战胜了整个大草原上百名最出‘色’的巫师。
无论是言语辩论还是法术较量,在庄周面前这些巫师如同三岁孩童。
最后庄周为了表现自己圣者的身份,更是当着数万与会者的面,敕令天雷,将一整座山头给轰掉了一半,这一招一出,即便是那些胆大的牧民也傻了,那些败给庄周的巫师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再也没有半点疑问,一起伏地恭贺大草原的圣者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