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多凉,惹满目金黄叶染霜。
“兄弟,谢了!不过你犯不上为了我这么个废人得罪这个魔头!”
眼眸浑浊,闪烁微光。
它跃动着,随即深渊,光芒泯灭。
他无比感激,而后目光转移。
怒色如火般升腾、燃烧。
面目狰狞,歇斯底里。
身体却由于吃痛不住颤抖。
“臭婆娘,有种你冲我来!先把我弄服了再对别人下手啊!若是皱一皱眉,老子就他妈不叫薛谦。”
“哟,义气上了?”
小姑娘的脸上写满嘲弄,手中银光匹练,迅速成线。直刺向薛谦。
薛谦怒目圆睁,他想见证死亡。
心却提到嗓子眼。
本以为如愿?可,为何会怕?
只听刷的一声。
刀光缭绕,好似冬日晴雪。
那捆绑的严严实实的麻绳只是一瞬就碎成了数段。
“这……”薛谦一愣。
“诺,给你。”小姑娘玩味的笑,把剔骨长刀递到了薛谦的手上。
看薛谦还在发呆出神,小姑娘把头指向林梵,笑声清脆。
“杀了他,你就能活。”
“而且每个月我们山寨都会送给你们一块金子。”
“咕咚”!
薛谦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热血流动,双眸通红。
薛谦了干裂到发痛的嘴唇,目光。看向林梵。
他一脸云淡风轻,嘴角微微上翘。
毫不在意。
正巧,他转过头来。
眼眸深邃如古井,柔和的目光包容一切。
“动手啊?”
“想想你的家人!”
“你有家人的吧!”
“他们离开你要怎么活!”
小姑娘催促着,笑着。
笑分很多种,可她的笑却让人不能理解。
似笑非笑,欣喜中苦涩难掩。
薛谦呆滞点头,把尖刀“哐啷”一声仍在林梵身前。
一只手撑着身体向前挪动。
摩擦声刺耳,身后血迹斑驳。
他麻木,大脑一片空白。
终于脱离了那伤心地。
凌乱的肢体,看到便要发痛。
他喃喃自语,却好似塞了东西一样模糊不清。
“兄弟,对不起了。”
他颤抖着,眸中泛泪。
手中的尖刀却毫不犹豫地刺了出去。
小姑娘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
千钧一发之际。
刺向林梵的刀却突然调转方向。
薛谦毅然决然地把尖刀捅入了自己的腹中。
“兄弟…我一时…油蒙心……”
“希望…你能活…活下去……”
断断续续,清泪混血。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来世,你会有个好归宿。”
一只手,温暖有力。
轻柔的按在了薛谦的肩膀。
薛谦什么都没说,只是笑。
笑得鲜血狂喷,笑得泪眼朦胧。
这一幕,忘掉了恨,忘掉了耻辱。
回忆如泉涌。
“我…还…不想…死……”
低不可闻,如座小山林梵的身上。
小姑娘勃然大怒,没有人知道她为何如此愤怒。
她从背后拔出两柄冷月弯刀。
警惕地打量,这个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的男人。
一身白袍满是鲜血,整个人不英俊,看起来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怪不得捡到他时没发现。
这气质来自于眼睛。
柔和却洞察一切的眸。
这让她惶恐,可她已然。
一团怒火自胸口烧到头顶,小姑娘冲了出去。
双刀齐挥,快若闪电。
风声急响间已是挥出三刀,直逼林梵的面门。
林梵在地上蹲着,等着,突然伸出双指一夹,只听“咔嚓”一声,她持在右手的冷月弯刀已经断成了两半。林梵双指断刃,又是“锵”的一声格挡住另一柄弯刀。
本就是右手的力量大些。
小姑娘不能寸进,脸色一变。后退同时放开的右手已经甩出了三柄柳叶飞刀,银光透寒,飞射而出!
这一手飞刀倒是比刀法要好。
林梵叹了口气,手腕抖动了三下,半截弯刀居然把飞刀全都打了回去。
势头不减,刺向及。
躲避不及,摔倒在地。
她恰好落在薛谦的残肢附近。
恶臭滚滚,蛆虫满地。
伤不致死,却也失去了反抗能力。
她将冷月弯刀换了个手,目光甚狠甚恨,奇冷无比。这一刻,她决定要死。
早在八年前的雨夜,她就想死。
自己的手指落在地上,生父却兴奋至。
弯刀即将割断脖子的一瞬,血液如红花绽放。
林梵瞳孔一缩,他终于明白,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为什么会如此残忍。
她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
看其恢复已经过了好些年。想必是童年时留下的阴影,也正是这导致了她畸形的心。否则她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怎么会如此?受到了非人的,反过来再报复回来,对她而言倒是安慰。
她早就死在儿时,却苟延残喘至今。
她怒视整个世界,双眼微凸。
愤恨,不甘。
她到死都不能理解,为何薛谦在最后一刻选择了自杀。
而她孩提时就要忍受那般。
所以到死,她也要看看这冷酷世界到底有没有公道王法。
“随机投胎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声音冷漠,不掺情感。
“当前等级一,距离下一等级还需十枚魂晶。”
“超度他们。”
瞥了一眼死不瞑目的二人,林梵长叹口气。
“宿主是否要耗费五点魂力超度薛谦,肖采儿,当前魂力剩余二十。”
她叫肖采儿。
林梵轻轻点头,“是。”
“超度成功,消耗宿主魂力五,当前剩余十五,获得愿力三。”
“三碗忘情,自己什么都没忘掉,却把修为和系统给退化了。有趣,有趣。”
林梵埋葬了薛谦,肖采儿。
人都想竭尽全力的活着。
哪怕此生寒凉,尽管余生勉强。
可活着,总有一线生机。
林梵不知他们二人会怎么走过黄泉路,也不知他们是否能投胎。
林梵只知道,从此他们都不是自己。
时至正午,红日当头。日周却尽是苍白。
日光遍地,轻柔透凉。
根本没有肖采儿所谓的山寨。
庭院荒芜,只有两间木屋。
“吱——”
林梵推开门,一张木床挤在墙角。
偌大个屋子却什么都没有了。
终于,林梵看到另一扇上锁的门。
门后,有一张黑色的木牌——故显考肖公讳云之神位。
见其父,不见其母。
林梵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依山做歌,傍水成赋,以解心中愁。
疑惑种种,思虑颇多。林梵却脚步轻快,游身于山野之间,神情自在。
终于,林梵在一村庄前停下。
一人高的黑石上,刻着火红的三个大字。
灵石村。
气势磅礴,笔锋锐猛。
“不知有没有酒?”
林梵不贪杯,此时却想喝个昏天黑地。
一醉解千愁。
他大笑转身,白袍映斜阳,泛着淡淡的光晕。
步履轻快坚定,孤寂绝尘。
此生命舛多曲折,但无回头路。求收藏关注,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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