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莹心想,你怎么会想通,象你这种只顾自己升官发财哪管穷人冻死饿死的人当然想不通了。
她说:“我只是一个演员,只知道演好戏,不知道什么共.产党不共.产党的,你既然说有人揭发了我参加了什么共.产党,那么你就叫那人来当面对质,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也真不了!”
那个袁殊交待王莹是共.产党,也是根据他的判断,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所以郭显声并不想说出袁殊的名字,这样能使被审问的对手心里没有底,才能套出对手的真实身份来。
郭显声将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一只手也搭在了椅背上,很是放松。
“王莹小姐,我们掌握你的情况虽然不多,但是也有几条,你自己说出来呢,算是你坦白,你可以给个合理的解释;你要是不说,我们掌握的那些就算是坐实了,到时做为判刑的证据。”
这也是一招。对手并不知你掌握了哪几件事,往往按自己的揣测来交待,倒有意外的收获。对王莹与共.产党关系的事情,郭显声他们是一件证据也没有,郭显声便用这一招看能不能取得奇效。
“好,既然你们有证据能给我判刑,那就拿出来给我判刑吧!只要确有其事,我一声冤字都不喊!”
这个王莹确实与众不同,放在一般人,这时候都要想办法拉关系,引出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来说明自己的不一般。更何况象王莹这种大明星,那认识的头面人物肯定很多了。她却象杨家将里的烧火丫头杨排风一样,就直愣愣地只有那一招。你还别说,这一招还就戳在郭显声的软肋上,难以化解。
郭显声一笑:“王莹小姐,不要老板个脸孔,放松一下,这样吧,你在电影里那个歌唱得挺好,给我唱个小曲吧!”
王莹在电影里唱得歌是配音,她也懒得向面前的特务解释这些。她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恐怕搞错了吧,我是搞艺术的,不是街头卖唱的!没有义务为你唱什么小曲,请你尊重我!”
“呵呵呵,”郭显声笑着站了起来,走到了王莹面前,看着她:“王莹小姐,你的年纪也有二十出头了吧?谈男朋友了没有?你交待了就早点安排你休息,你不交待咱们就要说一晚上的话。长夜漫漫,咱们也可以说说感情方面、男女之间的事情,这样不是也很有情调吗?”
“无耻!”王莹骂道。
郭显声哈哈大笑:“这也叫无耻吗?听说你们做明星都是很开放的,有些事情做都可以,怎么说一说就算无——”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戴笠和沈醉走了进来。
原来晚饭后沈醉就赶到了枫林桥向戴笠汇报了今天的工作,戴笠坐沈醉的车子过来察看审讯的进程。
到了警备司令部后,想到大明星王莹今天也被抓来了,也是好奇之心,这是人之常情,便先来看看王莹的审讯情况。谁知才走到门外就听见郭显声在里面调戏王莹的话。
戴笠黑着个脸走了进来。
郭显声见戴笠进来,忙敬了个礼,后退了两步。
王莹主演的片子戴笠只看过一部,对于王莹这种外表柔弱、骨子里却嫉恶如仇勇敢敢抗争性格的女子戴笠是不喜欢的。他喜欢的是另一位电影明星胡蝶那样风情万种我见犹怜那种的。
戴笠黑着脸:“你去给赵组长帮忙!”
郭显声知道这话是给自己说,忙敬了个礼,说是“是”,匆匆出门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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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京的华克之有两个月没有收到两广方面寄来的经费,遂写密信给在港的王亚樵。
王亚樵从香港发电询问李宗仁,这才知道两广方面已经停发了给晨光通讯社的经费。
这主要是陈济棠的意思。他认为王亚樵手下在南京那边,这么长的时间没听到那边传来任何举动,认为办事不力,遂向李、白二人建议停止经费支援。
在李宗仁、白祟禧看来,这每月那点儿钱算得了什么,可陈济棠停了经费,自己这边如果继续给的话,与陈的面子上不好看,遂一起停了经费。
陈济棠停止支援南京的王亚樵手下,借口是那边办事不力,不说大的行动,小的事件也未见发生,其实内心里他是认为王亚樵并没有将这笔经费用在南京方面,而是用在他和一些手下兄弟在香港花天酒地的生活当中了。
王亚樵从李宗仁那里得悉事情,心中愤愤不已——气愤陈济棠为短视之徒。南京之士,就如同荆柯伏秦一样,伺机行刺秦皇,这不击则已,一击则要求必中。岂能今日搞个小事件,明日做个小动作,笑话!烈士殒命,在所不惜,你们竟然在乎一点儿钱。
小节看大事,对合作的盟友这么不信任,在乎区区小利,且议定之事出尔反尔,王亚樵由此推断陈济棠此人不能成大事。
你们不信任我手下兄弟拼死办事!我信任!你们放弃初衷,我来办这件大事!
王亚樵写信让手下人带到南京,交给华克之,并附带了一张支票。他告诉华克之,放手大胆做事情,南京方面的经费以后由他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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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禁看管陆海防的士兵跑来报告沈醉,说那个被看管姓陆的有重要事情向组长说。沈醉一听忙赶过来见陆海防。
一见面陆海防就焦急地问:“长官,怎么还没见把我老婆抓来啊?”
他一提醒沈醉才想起了陆海防之前向他的那个要求,这段日子忙得都把这事儿忘了。沈醉也是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那女人不过是受丈夫的安排进共产国际组织,混一份薪水罢了。她能知道的陆海防肯定知道,能有多大的价值。
沈老太太从小就教沈醉答应人家的事情就要做到,虽然面对的不是自己人,陆海防的要求又很“变态”,但问得沈醉心里还有点儿小不好意思了。
他安慰陆海防道:“记着呢,怕什么,我们不抓她,她就不知道你暴露了,肯定就在家里等你着呢!”
陆海防急道:“哎呀,不是这样子,她也是共.产党员,这不见我回家,她再知道我弟弟也不见了踪影,只怕就发觉跑了!”
“好好好!”沈醉实在觉得陆海防的话实在可笑,说道:“咱们现在就去抓她!”
他也没将这件事当个事儿。根本没叫特务处的人,直接让两个看管陆海防的士兵换了便装,跟了他带着陆海防去抓陆的妻子。
那两个士兵是军法处的,只有长枪,等于现在只有沈醉一人身上带着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