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弓做起事来的疯狂程度,是连他自己都害怕的。
“不是修炼走到终点,修为不能提升了吗?
那好,老子就炼丹,炼器,把功力消耗一空,然后再修炼回来,反复锤炼,让修为更加扎实,寻找修练的快感……
于是乎,秦弓的这次丹器修练,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在进行着。
《上古丹谱》中所涉及到的,能炼制的海量丹方,被秦弓炼了一遍又一遍,以他魂炼的神奇,丹药在海量地增加着。
现在,丹量之多,已经不可能用简单的小玉瓶来盛丹了。
所幸,秦弓便在不同山中开采大的玉石,直接制作大的可以用来洗澡的大玉缸来盛丹。
数也数不清的大玉缸被装满了各类各级丹药,然后收满了一个又一个的究竟戒指之中。
当对丹道的体悟开始麻木之后,他马上开始炼器,阵法炼器,这样一来,无休无止的炼器再次开始了。
无数品质的兵器装满了一个个究竟戒指之中,连秦弓都不清楚自己炼了多少了。
当药材与炼器材料用光之后,他就再次在大同山中开辟出新的丹器炼制基地,寻找丹器炼制材料,进行新一轮的炼制。
在这片空间几乎停滞不前的结界之中,秦弓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挥霍。
有时,秦弓会突破感觉自己很庆幸,当修练走到尽头时,会是在这样一个时间停滞的结界之中。
如果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以秦弓体内浩如烟海的穴道与庞大得没了边的功力,想把功力消耗一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百年炼丹,百年炼器,才好不容易将功法消失一空,可这时,外面才仅仅过去二天时间。
之后,他开始疯狂地恢复功力。
现在,他也只能是疯狂地恢复功力。
因为一量修为恢复了,再想从外界吸收半点的功力,那都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不过,修为虽然无法寸进了,可他穴道空间和空间中的玄冕以及玄冕下盘腿打坐的自己的虚像还是在不停地变化之中。
除此之外,在这疯狂地丹器修练中,秦弓的魂力进入到了一个空前的提升时期。
其实,秦弓丹器的修练,并没有想让自己在丹器两道达到一个什么更无上的境界,也从没想把魂力提升到一个什么样什么样的程度。
他为了报仇,为了二十年之约,几乎把心思全部用在了功法的修练上。
功法修练才是他的全部,对于其它的,他都没什么兴趣。
可无心插柳,柳必成荫,这也是事务发展的规律。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专注于某心事情,甚至专注到走火入魔的程度,反而无法达到预想的效果。
而不经意间随手去作的事情,事情往往能事半功成几倍,获得很大的成功。
可前前后后,千年炼丹,千年炼器,前后二千年,外面过去了二十天。
他穴道空间的变化、丹器两道水平的直线提升以及魂力的无上变化,都没有引起秦弓的注意。
就算他注意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感,因为这些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可在结界中两千年了,他的修为依然无所寸进。
“我的目标是,把这片结界中的药师和炼器材料完全用光,外面世界几个月的时间应该过去了。
那到时,无论我的修炼问题能否解决,都是我离开这片结界,寻找回归之路的时候了,就算死在结界外的黑雾中,我也努力过了……”
这就是秦弓最后要做出了决定。
于是,这个疯狂的家伙开始无休止地对这片结界进行起了破坏。
至少生态平衡在不停地被他打破,一个个物种在不停地消失,结界中金色的气体在被他海量地消耗。
执着到丹器修练之中,这一执着,就整整一万多年的时间,这片世界中拥有灵气的草药与炼器材料全部被秦弓消耗一空。
此时,秦弓体内穴道已经完全变成了空间,每一个穴道,就是一片大的空间。
除了生命空间戒外,秦弓仅有的那些空间戒指都装满了各种等级的兵器,而海量的丹药,直接被他丢进了自己体内各个穴道之中去了。
因为他有无限的可空可用,而且,秦弓都不再制作玉缸,而是把丹药直接丢进自己各个穴道之中去。
这只是一种执着,或者是与自己的一种约定。
他都不清楚自己炼器炼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只是一种约定,在疯狂地炼丹炼器,只为了能把这片结界中的药物炼制一空。
到那时,就是他离开这片结界的时候了。
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命运就只有三个结果:
第一,死在结界外的黑雾之中;
第二,成功逃出黑雾区域,然后迷失在天外乱流之中;
第三,回归苍穹大陆。
终于,结界中一万多年过去了,他丹器修练一万年,但修为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可这片结界中的东西消耗一空。
该到他离开的时候了,外面的世界该是过去了三个多月了吧。
现在,回归苍穹大陆给他留下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一年零十个月的样子。
于是,他从这片金色修练气体几乎耗尽,物种几乎灭绝的结界深处回到了那片海洋的中心大同山中。
无论外面过去多么短暂的时间,这片结界中毕竟过去了一万多年。
一万年,沧海几经桑田,一万年,世间早已物是人非。
一万年,足以让修为无法再有寸进的秦弓垂垂老去,成为老骨灰级的存在。
可秦弓却觉得在这片结界里的时间既漫长又短暂,恍如隔世,但却又转瞬即逝。
他回到了大同山顶,准备来这里向巫祝和那名老者告别。
这次告别,将成为他人生的转折点,或者老去;或者迷失;或者回归……
万年的岁月让他把这片结界祸害得伤痕累累,可万年的时光,却不曾让不同山有半点变化。
只如初见,不同山上的广场还是那片广场,神庙还是那座神庙。
不同的是,神庙的庙门再次打开,从外面看,里面依如的阴森漆黑,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